衛金鉤愕然的看著幾位族老,卻發現往日裡那幾個滿眼利益的老家夥此刻竟然異常的堅定。
一個族老說道:“再怎麽說,小柒也是我們衛家的孩子∶她嫁到王家去修煉魔功,我等怎會忍心』不過先前裝出冷漠樣子,是為了穩一穩王家人的心,讓他們以為我們會幫他們。不然的話,容易狗急跳牆。”
衛金鉤歎道:“多謝幾位族老了。”
“都是一家人,謝就不必了,要不要跟王家打上一場,讓他們知道咱衛家不是好惹的。”有人捏著拳頭,七老八十的人了卻還是激情滿滿。
衛金鉤摸著胡須,說道:“幾位族老可能還不知道∫聽說,白相門和王家似乎是攪和到一起去了。覺遠和尚那消息不只是告訴了我們一家,如今王家的人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西華天書上。而不巧的是,白相門正好便得到了一部西華天書。”
“前幾日聽聞妖僧覺平一路從北方追著白相門的幾個小輩弟子過來,還打進了白相山門,最後若不是白相門那個老不死出手,說不定當真能以一人之力,打翻整個白相門。好像就是為了西華天書。”
一位族老咳了兩聲,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白相門門主已死,本就如同那盒孤舟,飄搖不定,如今再有這重寶加身,更是被其他門派所盯上□家選擇和白相門合作,實屬不智。”
衛金鉤把玩著佩較纏繞的金色鋒利長鉤,斟酌說道:“王家最近兩代裡,只有一個王老九還算是有些名氣,而小輩裡面,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衛家有三人都已破二流,天賦絕好,他們這是著急了。”
“沒錯。”
“王衛兩家自古在這單馬郡,就一直旗鼓相當,所以才能和平相處這麽多年$果王家下一代的弟子如此不堪的話,五十年後,王家必定會被我衛家吞並。”
“所以此事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引發兩家大戰啊。”
幾位族老有些的:“不管怎麽說,王家現在還是很強大的◆真的打起來,怕是我們也落不到什麽好處』會讓別人鑽了空子。”
“總之要小心些才是。處於絕境當中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瘋狂,而王家和白相門,兩個瘋子湊在一起,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
……
單馬郡是個大城,很是繁華,因此這裡來往的武者也極多,好在有巡武司在上面鎮著,這才讓這些來往的武者不敢搗亂。
從齊勤大宰設置巡武司後,這群瘋狗一樣的人便從未收斂過一分一毫,他們以雷霆手段收拾江湖,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讓所有的江湖武者都閉上了嘴認可了這個機構,甚至是將其稱之為瘋狗司。
這個名字當然沒有誇獎的意思。
但巡武司中的人卻引以為傲。
在巡武司的鎮壓之下,單馬郡這樣的大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如此惡劣的情況了。
“毫無疑問,這是對我們的挑釁。”溫華拍著桌子大聲吼道:“多少年單馬郡都不曾出現過這種事情了?給我查!我要看看是他媽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想死就成全他!”
“大人,殺人者行凶時間在夜半時分,那幾個白相門弟子也不知為何,要在半夜趕路。據他們所住客棧的小二說,這幾人沒退房,押金都沒退就走了,選的時間也正是半夜,悄悄出城,十分可疑。”
溫華低下頭,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問道:“他們犯法了麽?”
那人遲疑了一下,搖頭道:“這倒是沒有,雖然夜半出城,但是單馬郡沒有宵禁。
出城也是符合規定的。不過,哪有人在半夜的時候出城去,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既然沒犯法,那就不歸我們管。”溫華打斷他的話:“我們沒那麽多閑心管閑事,我們隻管我們該管的事。犯法,就歸我們管,不犯法,就不歸我們管。”
那人連忙道:“是,屬下知道了!”
“去吧。”溫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說:“給你半月時間,若是我見不到凶手,下場你知道的。”
“是!半月之內,屬下一定將賊人捉拿歸案!”
說完,便退出屋子,隻事溫華一人,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水出神。
熱氣從茶盞裡騰起,卷動著茶葉上下翻飛,溫華喃喃道:“陸家滅門,白相門,西華天書,繼任大典,北方又有九器,好像還死了個嫡傳弟子,還真是亂啊』是,亂也不行,不管天下有多亂,誰在我這搞事兒,我就搞誰。”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溫華忽然將半杯茶水一飲而盡,豁然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衛金鉤正在書房中看著剛從北方傳來的信紙,這是衛仲道傳回來的,信紙上寫著能解王家王一揚身上奇毒的藥方。
“慕容辰?”衛金鉤活了六十多年,當然知道這個名字,他只是疑惑,怎麽又和這個人扯上了關系?
忽然敲門聲響起,門外仆人恭敬的說:“老爺,巡武司溫華大人求見。”
“溫華?”衛金鉤收起信紙,將此事先行放下,朝著會客廳走去,心中暗自思索,溫華此人怎麽會來見我?
進了會客廳,衛金鉤看見溫華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便朗聲笑道:“溫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禮失禮,還望溫大人海涵啊!”
溫華聞聲抬頭,放下茶盞,站起身,拱手笑著說:“前輩客氣了,不請自來,是我要告罪才是。”
“溫大人這是什麽話,快請坐。”衛金鉤也是一拱手,兩人笑著說了幾句場面話。
而後進入正題。
溫華開口說道:“不瞞前輩說,此次我所前來,是有事與前輩商量。”
衛金鉤立刻嚴肅以待,正經道:“溫大人盡管開口,老夫若能做到,絕不推辭!”
溫華便說:“不知道前輩可曾知道昨日夜裡在城外發生的事情?”
“略有耳聞÷大人的意思……?”
“依前輩看,此事原因為何?”
衛金鉤沉吟片刻,斟酌用詞,說道:“老夫對此事知道不多, 偶有了解,也都是道聽途說♀原因自然也是不清楚。不過殺人無非尋仇奪寶,想來不過如此。”
溫華點點頭。
嗯,你不知道,你不了解,你是道聽途說。
你可真能撒謊。
那幾個白相門的弟子來單馬郡這一趟,不是來邀請你去參加門主繼任大典的麽?
一出城就死在了城外,你都不出面說個話?
溫華心中鄙視。
這老頭裝瘋賣傻,他隻好提點一下。
“前輩,我聽聞,這三個白相門弟子是來請您去參加白相門的門主繼任大典的,不知道,他們三個有沒有說過什麽?”
衛金鉤哦了一聲,立刻知道了溫華的來意,臉上便做出可惜的神情來,語調帶著悲傷:“那三個孩子都不錯,太可惜了。哎,這三個孩子也是與我太見外,若是我知道他們處境不安全,一定會派人送他們回去的,何須連夜走啊。”
說著,衛金鉤放下茶水,落在桌子上,發出哢噠一聲,怒聲道:“若是溫大人你抓住了賊人,一定要將其依法嚴懲,以告慰那三個孩子的在天之靈啊!”
溫華無語。
這老東西,真特麽是個人了。
話裡話外都是不摻和的意思,落茶杯還敲一下,這是送客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溫華起身拱手。
衛金鉤隨之站起,同樣抱拳:“那老夫就不留大人了,還望大人早日破案,嚴懲賊人。”
溫華:“……”
你連客氣都不客氣一下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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