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嗚嗚嗚嗚…”

　房間裡，白荑吃著鶴儀準備的食物，不停訴苦。

　被帶隊老師拎走之後，白荑和小閨蜜接受了滔滔不竭的說教。

　老師拿九公主又沒辦法，只能苦口婆心說到深夜，白荑想吃東西都沒地方吃，直接跑到水鴨這兒來找吃的了。

　“你還好意思說，林藍才叫鬱悶。”

　林藍還蒙在鼓裡，以為前些日子九公主真的和書信上寫得一樣，是和顏掌櫃一起出門的，沒想到…而且還去了未央舫…

　這要是傳回去，林藍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準備以死謝罪了。

　白荑嘟囔著，“又不是什麽大事情，我沒給他們惹麻煩，也沒睡未央舫的姑娘。”

　“你能睡個錘子。”水鴨笑著搖頭，“話說，小閨蜜和姬宜春是遠房親戚吧?有這樣的地頭蛇罩著，身份怎麽暴露的?”

　“因為芹菜啊…”

　那天在未央舫的歌舞慶典，小波折過後，白荑和小閨蜜玩得很可惜，小閨蜜喝了白荑手裡的飲料，覺得外道怪怪的，問是什麽東西。

　白荑也不清楚，問了侍者，才知道是某種果汁兌了芹菜汁。

　小閨蜜立馬感覺身體不適，跌坐在地，面具滾落。

　白姽之後沒有登場，她們倆一直是宴會廳中的小焦點，還沒約定姑娘的賓客見到其中一人面具掉落，連忙凝神圍觀。

　高層人士中不乏看過學院聯賽的，當即有人認出那是東筍國皇家學院的學生甚至有人想起她參加的是團隊對決。

　這下可炸鍋了，姬宜春根本封不住口，隻得先安排小閨蜜休息，而後盡快派人送她們回西芹國皇家學院，唯恐再生事端。

　消息已經傳開，有了小閨蜜的身份，賓客們自然而然往東筍國皇家學院方向聯想，髮型、身段、聲音一對照，很快認定九公主白荑是未央舫的“白白”，遇是跟了過來。

　“小閨蜜真是太慘了…”

　水鴨不由感慨，西芹國是多喜歡芹菜呀，拿芹菜做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料理。

　白荑吃得差不多了，拍著肚子，“老師還說我不夠機靈，當時應該堅決否定自己是白白，畢竟對方完全是猜測，湊巧弄錯人了很正常，可以維護九公主之名…”

　“你有個P的名譽。”水鴨擺擺手，“否認也來不及的，畢竟我在場啊。”

　之前的宴會廳，圍住白荑和小閨蜜的粉絲們同樣發現了歌舞慶典時出現的顏公子，那時顏公子和兩個小妖精關系匪淺，離場前一直被兩位粘著，看得人羨慕不已。

　如今顏公子出現在西芹國皇家學院，芹菜確定也在，白白的身份很容易鎖定，本人再怎麽否認也沒啥大用。

　白荑不以為然，“有那麽多人喜歡很好呀，我在東筍國的時候，雖然明面上也很多人追捧，但是沒幾個真心邀請我去家裡玩的，全是客套話。”

　林藍聽得頭疼，“九公主…這不光是名譽問題，你以為他們帶你回去只是為了聽相聲嗎?”

　“還會怎麽樣?”

　“還會…還會…私下跟你說吧…打擾顏掌櫃了。”

　林藍滿是歉意地抱起九公主，和水鴨道謝後離開。

　接下來幾天，水鴨明顯感覺到西芹國皇家學院裡有著濃濃的狗仔隊氣息。

　未央舫前些天舉辦的歌舞慶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謂空前精彩，被一傳十十傳百，傳的越來越誇張，那些當天沒時間參加的貴族頗為後悔，都想看看白白和芹菜。

　當然，還有個更頭疼的角色，白姽。

　白白和芹菜的真實身份被挖出來了，顏公子也在西芹國皇家學院。

　孤風樓頭牌在歌舞慶典當天和顏公子往來隱隱透著密切關系，貴族們大膽猜測，白也在西芹國皇家學院內。

　一時間，體態與白類似的女生多多少少被人留意，不過，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看臉就知道易容都沒希望，自然被篩選掉，最後的焦點鎖定在一個神出鬼沒的女子身上。

　據說那女子時常穿素色衣裙，扣著白色鬥篷連帽，帶著面紗，見過的人形容身段婀娜窈窕，眼神不帶煙火氣息，被列為重點懷疑對象。

　可這女子的行動無規律，有時無緣無故出現，又不著痕際地消失，讓人探究不出所以然。

　女子不用多說，是鶴儀。

　看比賽之余，還能玩玩捉迷藏，偶爾換上其他顏色的衣服，那些追蹤者就發現不了，玩得不亦樂乎。

　“顏掌櫃…這事情，哎。”

　真正的頭牌坐在水鴨面前搖頭歎息，白姽鬱悶得很，按照之前的安排，她讓一個魅惑世間的尤物形象在上流社會傳開。

　而後翩然消失，未央舫頭牌不見了，自然沒有三天一次的表演，以此留下讓人春宵一夢後悵然若失的印象，下次可以利用回歸時掀起的風浪打一手好牌。

　沒想到因為額外兩個表演者，當時的賓客們開始對西芹國皇家學院進行調查，那些沒去參加歌舞慶典的貴族也想彌補遺憾，借著來看學院聯賽的契機加入調查。

　而且，看似沒啥實際證據的搜索，大方向偏偏還是對的。

　水鴨安慰到，“至少證明了你的魅力嘛。”

　“魅力如果沒有化為武器，只會招來欺負，人面花就是很好的例子。”

　那些調查的貴族雖然看不破人面花之前的偽裝，但大量狗仔隊讓白姽很不自由，原本躲孤風樓監視已經很困難了，現在想偷偷外出，還得避免被那些人看見。

　“水鴨，我想找你幫忙。”

　“嗯?有對策了?”

　“是的，只要白能在未央舫演出一次，說明那些貴族懷疑的對象是錯誤的。”

　確認白不在西芹國皇家學院，不會有大量好奇的貴族上下搜索，他們的注意力頂多集中在白荑和小閨蜜身上，讓白姽行動起來舒服很多。

　此外，白留下來的迷人之處也在於消失無蹤，眼下因為一連串的波折，變得像是個東躲西藏的俗氣形象，白姽也得重新塑造一下。

　“可以，再帶你離開一趟。”水鴨想了想，“可你本人也是萬眾矚目的對象呀。”

　喜好女色的貴族們不可能沒發現北蔥國皇家學院驚豔四方的白姽老師，如果白姽連續幾天不出面，未央舫那兒，白重新開始演出，依然會惹人聯想。

　“沒問題的，我有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