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快起來!”
“幹嘛呀…”
鶴儀氣鼓鼓地站在床前,“這麽多天了,老板什麽都沒做,天天吃飽了躺床上。”
去騰雲閣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後,皓月軒沒這麽快有動作,水鴨天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亦樂乎。
期間沉兮倒是來過一次,東筍國面對獸族入侵近緊急征召的士兵屬於衝在最前線的炮灰組,而且來不及訓練幾番,其中術師不多。
沉兮這樣剛剛邁入術師門檻的年輕人一下就被相中,順利征召入伍,她自稱是貧民窟的孩子,前些日子已經隨大軍開拔前往北疆。
“哎,我的修行方式就是這樣,天天劃水說明我很勤奮。”
“哼,現在有人到鶴儀社外頭了,說出來得把老板嚇到。”
水鴨還是懶得張開眼睛,“別瞎扯,什麽人能嚇到我?”
“顏柳。”
“嗯?!”這倒是真的讓水鴨吃了一驚,“顏柳為什麽跑到這裡來了?”
“我也不清楚呀,她還在樓下探頭探腦,沒進店呢。”
水鴨想了想,顏柳身為母親總歸會想來看看自家孩子開的店,這事情肯定瞞不過去,畢竟店是不動產,跑不掉,只能老老實實正面接觸了。
如果換做別的家庭,估計家長早就來看孩子開的店了,顏柳從小生活於府內,習以為常,這麽多個月才親臨店鋪已是很給面子。
“鶴儀,跟我下去,就說你出的餿主意。”
“嗚?嗚…”
鶴儀社外頭,顏柳有些不知所措地走來走去,活到現在的幾十年歲月不曾外出幾次,從前當任仆人的時候頂多只是買買生活用品,從來沒走過小巷子。
“咳咳,你怎麽跑這來了?”
熟悉的聲音從店內傳出,顏柳略帶欣喜地看去,“小酥,這裡真的是你開的店?”
“是呀…你幫我申請下來的店面,還能跑到哪裡去。”
“我聽說…這店鋪裡賣的是紙人。”
水鴨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鶴儀。”
在顏柳驚訝的目光中,一位不帶絲毫人間煙火的絕色女子走出店門,眉目如畫、身段窈窕,一時間竟讓同為女性的顏柳看呆了。
“柳姨中午好…我是鶴儀,這…鶴儀社裡的紙人都是我扎出來賣的,水鴨…顏酥製作的東西是些陶土工藝品。”
水鴨進一步解釋,“如果只是我一個人賣工藝品的話,這家店有點太大了店租很虧,所以我和鶴儀合作,資源充分利用。”
顏酥還在愣愣地看著鶴儀,“這麽好的大閨女,怎麽就去扎紙人了?”
鶴儀滿臉憋屈,“我也不願意呀…”
話還沒說完,水鴨在她身後狠狠掐了一下。
“對了,今天怎麽有空來這裡?”
顏柳立刻想起還有正事要辦,“小酥,我們到裡面說。”
鶴儀社原本是一間倒閉的小餐館,二樓被水鴨該早晨休息區後還留有大量空間,擺出桌椅就能和顏柳面對面坐下。
“小酥呀,你開紙人店的事情被老爺知道了。”
畢竟店鋪是顏家的,內容被知道了很正常,水鴨在意的只是顏於賦為啥突然關心起這間被所有人遺忘的小破店面。
“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顏家內可沒規定店裡不能賣紙人。”
“哎,如果是別的族人這樣做,頂多被罵罵晦氣,小酥不一樣,更麻煩…”
顏酥的身份一直讓顏於賦頭疼,莫名其妙弄出來的孩子,又跟他實在合不來,而且是個沒有未來的修行廢材,原本覺得放逐到路邊小店,任其自生自滅即可,沒想到昨天大哥找來。
顏於書不僅是兄長,又是顏家的一家之主,親自登門拜訪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顏於賦邀請大哥到書房密室詳談,才知道大名鼎鼎的頂尖宗派皓月軒過些日子會來東筍國王城查案。
一聽說事情牽扯到皓月軒,顏於賦更加不敢怠慢,得知事情居然是皓月軒有一眾10人左右的弟子在東筍國王城失蹤,凶多吉少,更是怎舌不已。
至於顏於書為何介入,自然是緣於平疆將軍府。
葉絡櫻幼年時拜入皓月軒門內,如今有幸存的師弟求助,又收到宗門聯絡,決定出一臂之力,先進行個前期調查。
調查的線索有兩個,一是皓月軒曾經興師問罪過的騰雲閣,嫌疑基本可以派出,畢竟王執事折騰了半天也沒折騰出所以然。
另一處線索來源於名不見經傳的鶴儀社。
根據幸存的小師弟說,皓月軒一行人沒到過鶴儀社,不過這好歹是一條線索,平疆將軍府派人調查後,發現鶴儀社是屬於顏府的產業。
按照葉絡櫻和顏紹文的關系,兩家發展成為親家指日可待,葉遊淵親自找到顏於書談及皓月軒門人失蹤的事情,顏於書一查,發現鶴儀社是二弟管理的產業,於是有了後來的密室詳談。
顏於賦聽完之後無比驚訝,同時驚訝於顏酥居然拿自家店鋪賣紙人,當場揚言表示會全力配合皓月軒調查失蹤事件。
顏柳無意間聽聞此事,知道顏於賦這兩日因為朝廷事物,沒法立即前來鶴儀社,於是先來一趟,讓顏酥心裡有個底,顏於賦過些天肯定得有大動作。
水鴨倒是沒想到皓月軒的事情會把顏家牽出來。
“好的,我心裡有數,皓月軒門人失蹤與我無關,到時候隨便他們搜查就是。”
“小酥,不光光是皓月軒的事情,我相信小酥沒能耐捅那麽大簍子…老爺興師動眾過來就算沒有查到線索,也會因為小酥店裡賣著紙人引起麻煩的。”
顏柳起初剛剛知道自家孩子開的店鋪經營紙人生意很是吃驚,不過,顏於賦對顏酥造成的威脅讓她忽略掉紙人如何如何,隻想著顏酥不要出事就好。
水鴨腦子裡不斷推理著場景,以顏酥的身份直接和顏於賦交涉不太現實,得找一個足以震懾住他的靠山。
“放心好了,沒問題的。”
“小酥想到辦法了?”
“我拿顏於賦沒辦法,但是有她。”
水鴨的眼神看向桌邊,鶴儀端茶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還想反駁,又憋屈地改口。
“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