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飛行數日，水鴨這才到達西芹國境內，出門旅遊沒啥時間限制，還是按照正常人的行為模式體驗一下孤風樓的風土人情。

　飛碟在邊疆外停下，水鴨領著鶴儀沿著官道走向西芹國邊疆要塞。

　這裡是西芹國的東疆，太平得很，南北兩個帝國歷史上多多少少有摩擦，但正東方向是聖明廷，東筍國就算要和西芹國開打，也不至於直線穿過來。

　邊疆城池的檢查不算嚴苛，只是周圍來往的車馬都很好奇，怎麽會有人同步從中央大平原方向過來。

　水鴨沒有理會旁人的眼光，自顧自打量著西芹國的東疆城池。

　邊陲要塞軍事氣息很重，比如說東筍國的北疆城，靠外的一大半是軍營，靠內半個區域才是正常的局面生活區，眼下西芹國的邊疆要塞也差不多。

　饒是如此，依然能看出傳言中所謂的邪乎國度特色。

　也不能說邪乎吧，他們的方術風格比較灰暗，弄點鬼怪之類的精神體作為力量，和修魔者，修鬼者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經過軍營區域，兩邊高高的柵欄頂端，隔三差五掛著動物的頭骨，越往中心位置，頭骨便越大。

　骨骼經過特殊煉製，帶有絲絲陰氣，此時正有幾名穿著異常花紋服裝的士兵踩著梯子，在柵欄頂端旋轉頭骨方位，時不時對照太陽角度。

　“老板，他們在幹什麽呀?”

　“根據不同的時間段，調整頭骨朝向，修正不同時間段的軍營氣運…”

　進城時水鴨見過西芹國邊疆的普通士兵，軍服很普通，看樣子西芹國軍中甚至有專門負責方術的陣營。

　水鴨轉頭問鶴儀，“你有沒有覺得很親切?”

　“什麽很親切?”

　“這個城池，或者這個國家的氛圍。”

　鶴儀閉著眼感知片刻，“好像是吧，空氣呼吸起來很舒服…”

　水鴨點點頭，紙人不需要呼吸，鶴儀所謂的很舒服，是因為城池裡的陰氣很重，讓她非常親切。

　“被其他人稱為邪門國度果然不冤枉。”

　“老板，為什麽會這樣呀?”

　“原因很多，只能大體猜測一些…”

　比如說西芹國發源的地方聚陰，人們習慣了與陰邪打交道，部落演化出邪祟風格的方術傳統，一直延續至今。

　所謂的亡靈邪物，從大方向來說是殘留的精神體，不論是人類還是動物，精神脫離肉體就會即刻消散。

　但不同尋常的地理、體質、修行方法等條件有可能會讓精神脫離肉身後留存，形成獨立的精神體。

　這時是邪魔還是聖靈不太好說，除了本體屬性外，外界施加的願力也很重要。

　西芹國上下一致認為方術極為重要，辟邪的最好方法是以邪製邪，他們眼中沒有神明，只有更強的邪物，或者說守護自己家族、城池、部落的邪物。

　上億人的意念匯聚，西芹國本土產生的精神體得到滋養和供奉，自然會大比例朝人們相信的邪祟方向發展。

　在烤魚大陸歷史上，西芹國是存在時間跨度最為悠長的帝國，近千年周而複始，這浩大的帝國疆土上不止累計了多少邪祟，陰氣加重很正常。

　進入一間小酒館，邊疆魚龍混雜，酒館裡卻不顯喧鬧。

　“幾位客人是外人來吧。”

　店小二臉上掛著淡淡笑意，招呼水鴨在靠牆的位置坐下。

　“是的，我們從別處來的，上幾個招牌菜吧。”

　“好，請稍後。”

　水鴨去過南瓜國，那裡的風土人情較為開放，居民熱情，服飾穿搭方面可以說活潑乃至火辣。

　相比之下，東筍國會斯文很多，酒館裡的店員招呼客人時熱情中帶著客氣，生怕頂撞。

　至於眼下的西芹國…

　怎麽形容呢?

　偏內斂。

　水鴨四顧周圍，酒館大廳內坐了不少客人，交談時聲音很低，近乎竊竊私語，不知道的還以為進了什麽諜報中心。

　菜品很快上好，整體正常，倒是一些西芹國本土才有的蔬果和國家風格表裡如一，冷色調、暗色調的蔬菜估計會讓不少外地人難以下口。

　水鴨夾起一些本土特產放進嘴裡，和晦暗的外觀不同，其實…西芹國口味挺清淡的。

　“小二，坐下來聊聊唄。”

　店裡的客人雖多，但佔時沒有要求，店小二一番客套之後便坐了下來，臉上還是那淡淡的微笑，要是放在東筍國，肯定會有人說這店家不給面子。

　幾番閑扯，水鴨大致知道這店員並非不善於交流，和其他國家的店小二一樣，可以山南水北胡侃，只是表情就這個樣子，太過內斂。

　“小二，聽說你們國家要辦學院聯賽呀。”

　“是！”

　說到西芹國大事，店小二還是很有自豪感的，表情稍稍激動了些，常年低頭哈腰的內凹胸膛也挺了起來。

　“在哪個城池舉辦?有空我也想去看看。”

　水鴨答應過白荑，如果有空就去看她的比賽，想著這次雖然沒有金手指角色承家，但有個掃把星，說不定也挺有看頭的。

　臨出發的時候，水鴨本想找白荑問問西芹國舉辦學院聯賽的具體地址，沒想到白荑因為前期一直偷懶沒訓練，被皇家學院的老師抓去特訓了，誰讓她報名的是團隊對決…

　店小二侃侃而談， “舉辦學院聯賽的正是西芹國皇家學院說起我們皇家學院，那可是…”

　接下來的瞎吹水鴨沒仔細聽，知道主辦方是皇家學院就好說了，去趟西芹國王城即可。

　結了帳單，水鴨帶著有點言猶未盡的鶴儀離開，似乎她對這陰氣帝國生產出的土特產頗為喜愛。

　“老板，接下來呢?去西芹國王城?”

　“不，先去騰雲商會。”

　在年關過後，騰雲商會已經有一大隊人帶著輜重出發了，‘開天’百人團隊同行，保駕護航，其中更是有熾銅這樣的半神存在，正常的安全方面不用擔心。

　不過，西芹國畢竟方術氛圍特殊，水鴨不清楚‘開天’那些人是否對付得了，打算前去看看情況，免得後續齊錚離小隊過來，發現一切亂糟糟的。

　騰雲商會的地址倒是清晰，他們沒有高調直接入主王城，選擇了第二線城池中較為發達的商業城池，青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