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嶽打坐到半夜,頓時心神一陣不寧,雖然他沒有術士那般演算福禍吉凶的手法,可隨著修煉越精進,他對一些有關於自己的事情,略微敏感了一些。
是什麽人能給他這種不安的感覺呢?
“王也~張之維~~”
常嶽閉目穩住混淆的氣息,這下是別想繼續打坐了,周邊打呼嚕的聲音跟電鑽似的。
睡是睡不下,乾脆起身到外面走走。
山上清淨僻幽,常嶽也是現在才有認真看著龍虎山的景色,比起上清茅山而言,別有一番氣派。
行至林中,這耳邊傳來呼喝聲,像是有什麽人在交手。
他就這麽徑直的掠過,並沒有打算一探究竟,欣賞這龍虎山美景,是眼下常嶽更想做的事。
“怎麽樣,單哥您再試試別的符籙看看?”
“你們當我是傻瓜嗎!”
單士童本身有家傳的符籙絕技,算是值得關注的人物,不巧的是明日三十二進十六,張楚嵐正好對上他,這不馮寶寶看張楚嵐有點魂不守舍的還以為他在擔心這個對手,趁夜就把他綁過來準備埋了。
張楚嵐不過是換個方式,化敵為友罷了,他不想要在大會上出什麽風頭,最好能夠一路抵達決賽那就最好不過。
論實力,其實張楚嵐不輸給這個單士童,只不過是在密林裡稍作切磋。
單士童知道自己並不是張楚嵐的對手,而旁邊那位挖坑埋人的女孩更是身手可怖。
“不用再比試了,你有實力卻要裝出無恥的模樣這點也隨便你,明天我不會來,再見~~”
“單哥,對不住您了,好人一生平安!”
張楚嵐笑嘻嘻目送單士童離開,他長吐一口氣總算是把這事給解決了。
“下一個人選我再找找哦。”
“不用了寶兒姐,這麽冒險的事情暫時別做了!”
張楚嵐把馮寶寶手裡的鐵鏟奪走,就用剛才那個坑先把鏟子藏起來再說。
做完這一切倆人走出林子,另一邊看完那片林子的常嶽打算往下一個方向去,這不正好跟張楚嵐他們倆撞上。
“誒?是趙歸真道長吧,您這麽晚了還在這呢?”
常嶽瞥一眼倆人褲腿上的泥土,不用猜也知道怎麽回事,“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張施主也有雅興?”
“哈哈哈~~我這不怕黑麽,就出來解個手。”張楚嵐裝出一副慫樣,再搭配他‘人畜無害’的笑容,也只有狂妄自大之輩才會小看這等人物。
“原來如此,就不打擾二位施主休息了。”
常嶽就此與張楚嵐他們作別。
…………………………………………
明日一大清早的,比賽場地便也人聲鼎沸,龍虎山的弟子指著眼前的四塊液晶熒幕說到:“諸位,如果有想同時觀看四場比賽的,就請在這裡站著就行,有興趣親自觀看的,也可以到賽場一走。”
常嶽來之前就用手機,看了一下盤口,他的賠率從昨天的1:30,現如今已經達到了1:50!
走去見到了藏龍,他和白式雪正在爭論來著。
“二位,請問誰身上有微信支付工具的,小道久在山上用不慣這個。”
“我有啊,道長可是要下注?”
“是啊!”
藏龍沒有二話掏出自己的手機來,“要下多少呢?”
“就五千吧,押我自己勝。”說著常嶽掏出了一遝(da)紅鈔票,這五千塊大概是平均人水平的一個月工資,當然有許多人還不到,但也有不少的人工資遠比這多得多。
這也只是小賭怡情而已!
現在的盤口可是有幾百萬的資金在打滾的,常嶽這五千也就是小石頭過河,
“哼,道長說真的你對自己那麽自信?雖然吃飯我不是你的對手,但到了賽場上我可不會留情的哦。”
白式雪叉著腰義正言辭的說到。
“白施主能力匪淺,小道只能盡力而為。”
常嶽與她的比賽在第六場還不算太晚,畢竟四個場地同時開始比賽,無非就看對戰雙方耗時久與不久而已。
先上場的幾位都是陸謹派到山上來的年輕人,枳槿花對上了風沙燕,雲對上了陸謹的孫女陸玲瓏,與此同時王也這邊上陣,對戰了鐵馬騮。
難得的是,眼高於頂的諸葛青竟然也來觀賽,也許是因為昨日自己的弟弟諸葛白在四人淘汰賽中輸掉之後,諸葛青本以為會是遼東野人金猛獲勝,他一身硬功夫確實厲害,可沒想到確實籍籍無名的王也用了太極雲手輕松獲勝。
這次對戰鐵馬騮的好戲,也引起他的關注。
勝負自然也不用說,王也輕松晉級。
第四個場地就是馮寶寶了,與她對戰的是陸謹派來山上的年輕人之一,王二狗!
此人打扮略中性一點,使用的能力也是古古怪怪。
他獨門自創的絕技【流彩虹】可以根據衍生的炁判斷對方的性格,可惜這東西對馮寶寶而言並無作用,一個已經被洗滌過的靈魂空無一物,什麽也不留下。
注定了王二狗的失敗!
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喪氣,而是對馮寶寶有種莫名的關切,靈魂被人清洗過,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四場比試全部結束,接下來的四場,常嶽不緊不慢的跟上白式雪前後進入了賽場。
不出所料的是來現場的除了白式雪的好朋友,剛被淘汰的枳槿花與雲,還有幾名好事的人之外,場地裡就只剩下龍虎山的裁判弟子。
比起另外三場,這裡大概是最冷清的一場戰鬥了。
“白式雪對戰趙歸真,比賽開始!”
龍虎山的道士一聲令下,白式雪率先拉開了距離,她早就讓枳槿花搜集過關於常嶽的資料,那【迷魂印】只要不貼近的話應該沒事,而且她現在就要施展自己吞噬炁的異能了。
“對不住了,歸真道長,看我的!”
常嶽站住不動,感覺體內的炁被某種力量牽引出來,他眯上眼任憑白式雪施展。
而到她手裡的炁團是是五種顏色構成的炁!
七種顏色的她都見過也不覺得奇怪,但剛下口之後,在場的人都聽到一聲脆響,仿佛是什麽東西碎了。
“這是……”
枳槿花坐在最前排看得最清楚,白式雪的牙床已經出血了。
“疼啊~~哇的一聲大哭,白式雪捂著嘴坐在地上喊疼”
炁可以是世上最柔軟的東西,但它也可以是堅硬無比!
常嶽炁海之中炁嬰的進化他大致摸索出三個階段,與剛入門不同,炁嬰一開始是嬰兒模樣,但越往後他會越跟本人模樣相似,這個模樣是源自靈魂的,所以不論常嶽變成何種面貌,炁嬰的模樣就是他原本的相貌。
同時他對周身之炁的掌控從只是一開始掌握炁行運轉, 慢慢的他會對你的炁施以加純,從而在全身上下布滿充沛如海般的炁之源流,而施展時更加的隨心所欲,就算是被人封住了炁脈的運行,也無法阻止擁有【炁體源流】者出招。
而改變炁的軟硬更是小意思,常嶽才剛剛踏入第一階段,而他猜測當年張懷義所觸及到的至多也不過一階段的圓滿。
至於第二、第三階,道之路還悠長著呢。
術之盡頭,炁體源流,常嶽對它的領悟是,並非誇耀【炁體源流】的強大,無非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術之盡頭,則是最原本、最質樸的東西,而對於人而言,最純真質樸者也只有初生的嬰兒。
【炁體源流】結出炁嬰,而且炁嬰身上還有一團小字,這也讓常嶽對這門功法有了更加大膽的推測……
畫面回到場上,白式雪慢慢的站起來,不過是崩掉了一顆牙而已,“可惡,趙歸真道長,我也要打下你一顆牙才解氣啊!”
憤怒起來就不管不顧了,枳槿花拍著額頭歎氣道:“輸定了,虧我還壓了妳不少錢,這下子怕是更多的錢都要落入這位道長手裡了。”
看了一下盤口,押常嶽贏的就只有五千塊,而押白式雪贏的五萬不到,可賠率上就算這五萬輸了,莊家還得倒貼二十萬的錢。
“到此為止,白施主。”
嗖~困仙符一出,金黃絲線纏住她周身全部,封住了炁的運轉,而常嶽遞上的兩掌【迷魂印】咒,輕松的將這狀態下的白式雪收拾掉。
“獲勝者,趙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