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恆頭也不回的跟著朱七刀離去。
朱一刀看著陳永恆的身影,他幾次欲開口,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一切都是看天意吧!
也許,陳永恆是一個有運氣的人。
朱屠夫遠遠的看著這一幕,隨即嘴裡嘟囔了一句:“天殺的戰爭。”
當兵的人集中在衙門外面等候,諸多家庭都是在這邊送別他們。
陳永恆到這邊的時候,這裡都是已經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前面則是有一個從頭到尾都黑著臉的將領。
朱七刀心情有些陰霾說道:“怎麽是千號千夫長,這事麻煩大了,你記住了,他這人嘴賤,但是心善,不管他說什麽,你都要忍住。還有,你直接按照身高去排隊吧,有人說什麽,你都不要吭聲,你記住了。
陳永恆雖不明白這事情,但是他知道朱七刀不會坑他,他立馬就是找了一個身高差不多的地方列隊。
不少人都是默默啜泣,但是沒有什麽人敢發出聲音。
這倒是讓陳永恆感覺到有些怪異。
陳永恆心中有些不是那麽舒服,他們這樣去賣命,連一件軍服和武器都沒有,真的是吝嗇的不得了。
他們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家裡面給的,他們還要自備乾糧上路。
如今,他是朱家姑爺,這倒是還少不了吃的東西,而且銀子都是帶了十多兩。
若是沒有被人給搶奪,足以讓他在路上可以過上不錯的日子。
可是窮一點的家庭是有可能要老命,畢竟平時吃食都艱難,如今還要一口氣帶幾天的乾糧。
那些事情也只是在陳永恆腦海飄過,他自然不可能會站出來說什麽事情合適,什麽事情不合適,他可不是什麽正義使者。
眾興鎮有一千七百多人被弄到去當兵,在差不多到中午的時候,這些人總算是到齊了。
陳永恆有些詫異的是,那個千號竟然從頭到尾都可以保持一樣的姿勢,不說什麽,就那挺拔的身姿,他就已經可以看出,這人不簡單。
“檢驗。”
突然,衙門響起了一聲鍾聲,千號冷酷說道。
“是。”五十個士兵都是迅速檢驗一千多人的身份證,還有一一詢問是否自願來的,是否有人逼迫,一旦上路就是再也無法悔改。
讓陳永恆有些意外的是,這還真的是有幾個人反悔,在拚命大喊自己是被逼迫的。
“瑪麗隔壁的陳以,你可是吃了我家幾兩銀子的東西,你竟然敢反悔?”
“周星,你可是說過,你要為報恩入贅我家的。”
“雲渺,你沒有道義。”
不少人都是在唾罵起來,但是陳永恆知曉,有些家夥只怕是沒有怎麽被友好對待吧?
就在陳永恆認為,千號會理會這事情的時候,那些士兵突然將人給抓出來,然後指著前面一些物資說道:“你們負責推東西,要是有什麽閃失,殺無赦。”
握草。
陳永恆驚呆了,這什麽操作?
不該是詢問一番,怎麽和他想的不一樣呢?
那些站出來喊自己不是自願的人也是傻眼,他們還以為自己可以僥幸逃過一劫。
就在他們準備喊冤的時候,那些士兵已經拔出刀對著他們了。
面對鋒利的武器,那些家夥自然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我是千夫長千號,你們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士兵了。我的世界裡面只有服從和死,你們這一批人有一千七百八十三個人。只是我這人喜歡整數,在到達營地的時候,只要有一千五百個人就差不多了。理論上,你們可以死二百八十三個人。”
千號的話讓所有人都充滿了寒意,這是什麽鬼操作啊?
不該是什麽友好反應嗎?
怎麽會是演變成這樣?
一些家屬倒是有些看不慣,但是沒有人敢喧嘩。
眾人都知道,誰和軍方說什麽,那是自尋死路。
因為軍方一直都是有一條規矩,那就是死一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