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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一奸臣》第2章 省親閑逸事
王易把他送到家門口,心中突然也覺黯然依依不舍,即以知道他家這此,也不太但心,拱手說道:“小姐既己到府第,恕不能再送,在下就此告辭了。”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衝出的一班漢子,帶頭是之前放過的黑衣人,指著王易喊道:“就是這小子壞子公子好事,公子說了,往死裡打。”

  王易大驚失色,定是那奸相小兒使壞,今日要是讓其擒住那還有命,與那小姐說道“煩擾與在下母親說下,不用但心。”說完就向南門口逃去。

  王易南門一路向南走,路上遊山玩水一走就是半個多月,來到江南見春風拂柳,蒼海桑田,一幅田園秀麗風味,遠離帝都的喧囂,心下寬敞了許多。他一路南來,此去沒帶多少銀錢,今隻有投姑父家中,支借些銀兩好繼續遊玩。

  來到這蘇州姑父門前,家仆得知是主人家的至親到來,也不去稟報,直接把王易帶入府中。

  王易環首四顧,姑父家還是與小時到來一樣,沒什麽變化,隻是當年了小桃樹己成大桃樹,假山的石頭布滿了苔痕,穿過花園來到了那內院,家仆讓王易在堂中稍坐,自己便去稟報嚴夫人,柳夫人聽到侄兒前來,心中十分的歡喜,慌忙趕來相見。

  王易見姑母前到,急忙起身見禮,姑母上前一把拉住王易的手,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我兒,多少不見,竟長成這般強壯,有我大哥當年我風范。”

  待賓主分坐,丫環送上一杯茗茶,王易杯子剛靠近上唇,隻聽見屋外有人高喊“哪個是我京城來的哥哥。”王易聞聲回首看去,一個小丫頭扎著朝天辮,身著大紅絲袍,觀其外貌,頑皮任性,卻處處透靈氣。

  見到王易,拍掌大笑:“好哥哥,你長的好生漂亮,小雨喜歡你。”說完抱著他的手臂,廝纏起來。

  柳夫人喝斥道:“雨兒,不得無禮!”對王易笑道:“都讓你姑父慣的,不過他與你少年之時一樣。”

  王易看他聰慧又活潑,就問他讀過那些詩書。雨兒聽後拍笑道:“我不喜那四書五經,姐姐甚是喜歡,要是如是姐姐要是去考一定能超過哥哥。”

  夫人笑道:“又胡說了!你如是姐姐是女兒身怎麽去考功名,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怕哥哥笑話。”

  王易甚是驚喜,道:“如是妹妹,從小就才學過人!多年不見,定更勝從前。”此時柳夫人讓丫環準備為王易接風酒席擺好了,對雨兒說道:“還不快去喚你姐姐來相見。”雨兒撅起嘴道:“姐姐在房裡作畫,隻是插死門兒,不讓我進。”

  夫人笑道:“隻伯你又是淘氣,給人家在畫上胡刮、題詩!也罷,叫小翠替你去吧。”遂命貼身丫環入前去呼喚小姐。

  丫環前去一會兒,柳如是也趕了過來。王易看到她肌膚微豐,明眸皓齒,一點朱唇光彩照人,顧盼神飛,見之忘俗。

  卻說柳夫人見她進來,笑道:“如是還不快來見過哥哥。”如是正待施禮,凝望王易片刻,噴兒地笑出聲來,掩唇說道:“啊呀,哥哥長的如此俊美,讓如是好生羨慕,今日我就把哥哥畫上一畫。”

  柳夫人嗔笑道:“你這一個瘋障,怎麽拿你哥哥取笑。”

  柳如是隻是哧哧笑個不停,小聲言道:“不許我,既私下畫。”王易看她性情爽朗,微微笑道:“妹妹何時學得丹青妙筆?曾拜何人為師?”

  柳夫人笑道:“她哪拜得什麽師呀!與那複社學子胡鬧,也不知近來中了魔道,

迷得飯也不吃。”  這柳如是原本是灑脫率直之人,全無女兒家嬌柔羞怯之意;平日複社學子結交,早聞王易乃才中之傑,名噪京都,今日見他果然舉止不俗,且英俊超群,暗自想道“怪不得母親時常誇起他,不想今日一個美哥哥,竟從天上掉下來。”

  想得心癡,忽閃著一雙杏眼望著他,隻是哧哧地笑,又俯身對雨兒咬耳叮囑幾句,雨兒乖巧,纏住王易問道:“姐姐問你,如何一人獨行不攜嫂嫂同來?”

  一怔,嘻嘻笑道:“本待同來,無奈至今未尋得嶽母門。”

  如是聞言,知他尚未婚配,也嘻嘻笑道:“哥哥若不嫌棄,何不請母親為媒,替你選一絕色女子?”

  夫人笑道:“隻怕侄兒眼高,難稱心意哩。”那雨兒望著王易,又望望如是,拍手笑道:“哥哥姐姐,郎才女貌,才算是天生一對。”

  隻一句話語,說得如是臉飛紅暈,心裡突實亂跳,慌忙低下頭去:偷偷看王易時,其臉龐也洽似關公,神情尷尬不安。

  柳夫人嗔怪雨兒兩句,笑笑說道:“你休要胡說,你哥哥從小就與人訂過親,隻是你們小娃娃不知罷了。”正說之時,恰值仆人備齊酒宴,方才歸坐不提。

  柳夫人不說,王易雖好奇,但也不好直問,待回京問過父母大人便知。

  酒至半酣,忽報老爺回府。舉座皆驚喜,紛紛迎入大堂。柳夫人先下領頭,迎著老爺笑道:“相公你認一認,看是哪個來了?”

  王易慌忙上前與姑父見禮。柳老爺認出王易驚喜說道:“賢侄遠來,幸喜相會。

  多年不見,本欲抽身拜望尊翁,無奈雜務纏身,未能相見。近日幸遇賢侄,真乃天賜幸會也。”

  這柳老爺乃是浙水道運曹官,故常不在家中,今日有幸見,乃幸也。

  幾人重新人席歸坐。柳夫人問道:“老爺,今日怎有空歸來,我欲使人喚之。”

  柳老爺聽聞,舉杯笑道:“是一喜事!我等乾盡此杯,以示慶賀。 ”

  待眾人乾盡杯中之酒,柳老爺忽然喝退左右家仆婢女,又起身淨手焚香,忽取出一畫軸,展開看時,見那丹青寬一尺余,長約數尺,只見站在岸邊的曹植表情凝滯,一雙秋水望著遠方水波上的洛神,癡情向往。梳著高高的雲髻,被風而起的衣帶,給了水波上的洛神一股飄飄欲仙的來自天界之感。她欲去還留,顧盼之間,流露出傾慕之情。初見之後,整個畫卷中畫家安排洛神一再與曹植碰面,日久情深,最終不奈纏綿悱惻的洛神,駕著六龍雲車,在雲端中漸去,留下此情難盡的曹植在岸邊,終日思之,最後依依不忍地離去。這其中泣笑不能,欲前還止的深情,最是動人。

  果真畫工精細,惟妙惟肖。那柳老爺品賞片刻,喜形於色,問王易道:“賢侄可識此畫否?”

  王易見畫,恰似喜從天降,雙目射出光亮,驚喜半晌,拍案說道:“奇哉!果真千古絕筆,,今日識得一面,足飽平生眼福也。

  柳夫人笑道:“又是一個瘋魔,好是好,卻有什麽可奇的?”

  王易道:“姑母不知,此乃傳世珍寶,東晉顧愷之的《洛神賦圖》,為千載難逢之罕世之寶,姑父何得此畫?”

  柳老爺喜不自勝,沉吟片刻,方才持須說道:“賢侄果然慧眼伯樂,此畫乃晉陵陸氏所藏,因其子身負睹債,無奈售之抵債,我以一千二百金購之。”

  那雨兒與如是,更是千般喜愛,團團圍定,玩賞品評。柳老爺對柳如是道:“幾日之後,辦一賞畫會,請江南才俊前來,為父好選一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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