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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神劍》第710章 雙交軸(其2)
趙承德的嗓音低沉的可怕,像是一個破洞的老舊風箱,咬牙切齒說了一句“我不是李覺新”。他神情突變,變得極其猙獰可怖。那痛恨入骨之色,隻教人看著膽寒。

 他的手指骨折了幾根,可是他咬著牙,死死攥著床單,又夢囈一般說了幾句話,直令謝殊魚和金織聞之蹙眉。

 那些是惡毒的詛咒,還有滔天的怒火。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垂死的傷患,還能發出這樣的駭世之語,無不是膽戰心驚。

 趙承德感覺自己的身軀在燃燒,疼痛像是烈火一般灼燒著他的軀體,摧殘著他的靈魂。他忽然發出了一聲類似野獸一般的低吼,吐出一口鮮血,便又昏死了過去。

 金織觀之心口狂跳,忍不住往後躲了兩步,待趙承德安靜下來,這才暗暗歎了口氣。

 謝殊魚凝眸看著趙承德,良久長長吐出一口氣,喟然長歎,說道:“他本是名門正派的高徒,又怎的落到這種淒慘田地?”

 金織說道:“你原來,不也是所謂名門正派的高徒麽?”

 謝殊魚啞然失語。

 是啊,他們每個人,哪一個不是曾經風光無限,後又走上這條不歸路的?

 或許,在他們心裡,都藏著隱忍不發的傷痛。那傷痛,早已經像是一根尖刺,與他們的軀體生長在了一起。他們也許在忙碌和奔波之中,早已經習慣了內心的那根刺。

 聽金織如此說來,謝殊魚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他思忖片刻,說道:“目前還有哪個組缺人嗎?朱雀組的舞揚大哥,還有薇棠姐……白虎組的未央和那小鬼……我們是青龍組……”

 金織說道:“那大概就是那個還未啟動的小隊吧。”

 謝殊魚說道:“玄武組?”

 他點點頭,喟歎道:“看來得給新人找個搭檔了……”

 金織隻輕描淡寫道:“他究竟能不能活,還不知道呢……”

 在二人說話之時,視線拉遠,穿過這片高塔林麗的楓樹林,離此地大概幾十裡地外的臨江城中,已經被寒風和飛雪籠罩。

 大半個城池的人,自發逃到了城南或者更遠處。更有甚者,已經駕著馬車逃到了這裡。

 此地就是謝殊魚一直跟金織說的楓林塢。只是時值盛夏,還未嘗見到那似紅霞般的楓葉。且又天呈異象,魔神降臨人間,已是一片銀裝素白。

 湧入到此地的人愈發多了起來,在這人潮之中,一個身影快速從中穿過。

 這個人衣著有些怪異。他外氅唯有一袖,右肩暗色內襯露出。左邊乃是一筒寬袖,隨風搖曳著。在他的腰間衣帶裡,還插著一根泛著金屬光澤的鐵棒,浮鏤盤龍。

 這樣的一個人,走在人群中,極為惹人側目。尤其是他那兩撇神采奕奕的小胡子,顯得極是風流佻達。

 他神情惶惶,從北邊回來,輕功落在了一個河邊院落裡。

 這個偌大的院落,本是一個臨江的船塢,現在已經廢棄。在寬敞的船塢裡面,還陳放著一艘未完成的船。院子裡的荒草顯然是被好好的打理過了,但破舊的房舍看著依舊很是凋敝荒涼。

 院子裡有個道人正搓著手,急匆匆地來回踱著步子,見那小胡子歸來,急忙上前,問道:“小星星啊,你可算是回來了,那邊怎麽樣了?”

 讀者諸君應該想到,這兩個人究竟是誰了。

 那個“奇裝異服”的,正是青鱗派的遊天星,而那個老道,正是正一門曾經的名宿,張節陵!

 遊天星眉間略有晦澀,長長歎了口氣,幽幽道:“我只見到……有一個大怪物在逞凶,還有一個面具人正在跟它交手……”

 張節陵苦笑道:“你這,不是等於沒說嘛……”

 遊天星無奈道:“整個北邊,全部被風雪籠罩,那邊的戰火,很快就有可能蔓延到城內。城內的人,全部都在向這邊湧來……”

 張節陵沉吟片刻,問道:“一個面具人?有那個面具人的消息嗎?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阻擊怪物的戰役?”

 遊天星微微蹙眉,壞笑著瞟了張節陵一眼,說道:“還有一個人,道長應該很熟悉!”

 “是誰?”他急迫問道。

 “張正陵!”

 張節陵一愣,隨之忽然沉下了一張老臉,連連揮袖,像是一個頑童,耍無賴道:“不去了,不去了!”

 他心裡很明白,有他這個曾經的四弟張正陵在,一切他都可以放心。他們正一五俠裡面,恐怕就只有他,為人最沉穩冷靜。有張正陵在場,他不需要露面。更何況,以此種方式見面,豈不尷尬?

 遊天星忖度道:“那個怪物,倒是跟一個傳說中的魔神很相似啊……真是沒想到,它竟然會在此地出現。而且……”

 他頓了頓,接著道:“沒想到少林派的廣目天王,還有多聞天王也來了。只不過多聞天王似乎受了重傷,已經被正陵真人救下了……”

 張節陵微微一怔,沉吟道:“這麽多高手齊聚此地,究竟所為何事?”

 在他二人說話間,從外面急匆匆地進來幾個人,只見中間那個大高個,留著絡腮胡的漢子,正是石業蘭。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少女。其中一女,正是他的女兒若生蘭。另一個少女,正是那個三花姑娘。

 一進門,石業蘭就說道:“這下可是遭了……成千上萬的難民,正在朝這裡湧來。其中有很多重傷……可這裡沒有足夠的安置地和藥品,這該怎辦?!”

 蘭兒開口道:“整個城池……如同被冰封一般,而那個狂暴的怪物……沒有人能阻攔的了……那個面具人,雖然正在跟魔神交戰,但似乎已落入下風……”

 她神情間有些恍惚,一種難以言明的悲戚之色,隱匿在她眉眼間。那一張臉,猶如白蘭一般清秀,可白皙的面容卻難掩憔悴。一段時間下來,她整個人都好似變化了很多,也清減了幾分。從前的那種少女的活力,似乎不知不覺從她身上流逝了。她的心裡,始終惦念著那個人。

 三花姑娘說道:“要不……我們就一塊去瞧瞧,順便把那個怪物打趴下,老是在這裡躲著,我都快無聊死了!”

 張節陵逗笑道:“小囡囡,那魔神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塗巫舍,我們這些肉體凡胎去了,豈不是送死麽?你這麽可人憐愛,那必然是最先吃你!”

 三花姑娘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說道:“臭牛鼻子!就會嚇唬我!”

 這時候,有一個清脆的聲音隨風飄來,說道:“那個確實是魔神塗巫舍,但沒有你們說的這麽可怕……”

 眾人一齊望去,只見房頂上,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身著灰鬥篷的人。話音未落,他們便一同落下。

 摘下兜帽,只見一個姿容綽約的少女,這個女子正是翎歌。在她的旁邊,那個女子緩緩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張令人驚奇的面容。

 只見那女子,貌若少女,皮膚純白似雪,尤其是她那一頭隨風飛舞的三千白發,極為引人注目。

 眾人聽了她的話,皆是有些吃驚。

 遊天星苦笑道:“那魔神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神威盡顯……我們怎可打敗它?”

 那白發女子輕輕搖頭,露出了一絲孩子氣的笑,說道:“也不能這麽說,小遊子。”

 遊天星聞言苦笑。這個女子,就是曾經父親葉霜提起過的,天工閣的前閣主玉先鳳!

 玉先鳳露出神秘的微笑,豎起一根手指,怡然自得道:“它也沒你們說的那麽可怕,我曾經就打敗過它……”

 這種話,從這樣一個“少女”口中說出來,隻惹人莞爾。但她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接著,她思忖片刻,說道:“那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吧……在我多少歲來著?”

 石業蘭苦笑兩聲,在這段時間,這個白發少女,可是沒少語出驚人。

 “可是……人潮正在朝這邊趕來,我們得像個對策吧?”他說道。

 遊天星說道:“這樣吧,我還有張道長、石大哥,還有玉……玉阿……”

 他最後一個字還未出口,玉先鳳就露出了充滿殺氣的目光,遊天星隨之一個激靈,改口道:“玉姑娘,之前有與魔神交戰的經驗,我們一同去。至於蘭兒姑娘、翎歌姑娘、三花姑娘,你們便留在此處,幫忙安頓傷員罷……”

 這下,玉先鳳滿意地笑了,踮起腳尖,拍了拍遊天星的肩膀,說道:“那就這麽定了。”

 張節陵連連擺手,說道:“老道搞死也不去,不去,說不去就不去!”

 他對蘭兒她們笑了笑,說道:“光留女娃娃在這裡,不教人放心,老道還是留下來協助她們吧!”

 遊天星知道,他不想面對過往,還有故人,所以他竭力躲避,也隻好由他去了。

 計劃便這麽定了下來。

 吩咐完畢,遊天星、石業蘭,還有玉先鳳,他們仨人便輕功起身,一同向臨江城奔去。

 臨行前,蘭兒囑托父親且須小心謹慎,不可再莽撞行事。這次面對的,可是有通天神力的魔神,而不是之前面對的凡夫俗子。

 石業蘭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段時間以來,她就基本沒再開心地笑過,也愈發顯得憔悴。而自己的那個徒弟,也還是生死不明。他完全明白蘭兒的心意,隻喟歎道:“你也小心。難民心雜,難免造成衝突。”

 蘭兒乖巧地點點頭,露出了淺淺一絲笑意。

 冷風不斷從北邊吹來,纏纏綿綿像是剪不斷的離愁別緒。她望向北邊,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那個人,他究竟在哪?但不知怎麽,心間就好似有頭小鹿亂撞似的,教她淒惶的心怎麽也安靜不下來。

 蘭兒在心裡念叨著:“你也在看著這邊的……就像隔著山海,我遙遙期盼著你一樣的,對吧?”

 這般想著,她忽然心裡一酸,熱淚便快要決堤。

 沒有什麽,會比明知是徒勞無功的思念,更能使人感到悲哀的了。

 不見,難道就會忘卻嗎?

 不會,此情綿綿無絕期。

 就算是隔著山海,就算是他們終將天各一方,也不會斷絕此種念想。

 有時候,心裡只是想著一個人便會覺得滿足,不禁露出微笑,不是嗎?

 只是她聽到了腳步聲,便偷偷擦了擦眼淚,回過身,卻見是翎歌與三花姑娘。

 翎歌只看了蘭兒一眼,那緋紅的眼眶隻教人心生惻隱。她心裡黯然,輕聲說道:“你是在想他麽?”

 蘭兒抽了抽鼻子,只是淺笑道:“哪有……”

 三花姑娘探頭探腦地瞧了瞧,對翎歌說道:“蘭兒姐姐是在感慨。”

 “感慨?”翎歌苦笑道。

 三花姑娘點點頭,喟歎道:“蘭兒姐姐心腸軟,見了災民,怎能不感傷?”

 蘭兒笑嘻嘻地走過去,忽然伸出手指,便想要彈她的鼻子,卻被三花姑娘笑著躲開。翎歌暗暗歎了口氣,蘭兒這個舉動,正如那個人一般。

 她想,這是不是那種最為神秘的情緒?你會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他她的模樣,潛移默化地學習了他她的習慣?

 她心裡空落落的。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何。是在為蘭兒而感傷,還是為自己而感傷?或許是因為自己見到了執著深情的蘭兒感傷,自己也不禁被濡染了吧……

 她這麽安慰自己,手卻在袖子裡輕撫著一個香包。

 那個香包裡面的茉莉花,早已經散盡了香味,變得暗黃脆弱,隻消輕輕一觸碰,那些花朵就會破碎。

 她向來不敢觸碰。可是,那些看起來隨處可見的花朵,這些年卻像是寶物一般小心翼翼地被她珍藏著。

 每到她心生畏懼之時,便會想到芙蓉城的那個雨天。

 原來有些人,明明只是草草見了一面,卻會暗裡教君掛念多年。

 翎歌心間忽然被一種極其悲哀的心緒籠罩。 她知道,那人的心意。自己只是徒勞無功。

 只能在心裡偷偷想著一個人,實在是一件令人極其失落的事情。

 這時候,三花姑娘挽著翎歌和蘭兒的胳膊,笑嘻嘻道:“走了,走了,牛鼻子老道在呼喚我們了……”

 此前的臨江城,已經變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望向城北,高聳的城牆,不知怎的破了一個裂口,凌冽的北風肆虐著整座城池。這城池一片死寂,已經連一個人都看不見了。只有單調的風聲。

 放眼城北,戰鬥依舊在持續。那面具人正獨自苦鬥塗巫舍,而他像是有用不完了力氣,像是飛鳥一般,來回穿梭著。

 塗巫舍大掌朝他拍去,只見他縱身向後躍起,像是騰雲駕霧般,飄飄搖搖落在了城牆上,正對著塗巫舍。他抬起雙手,厲喝一聲,只見股股氣浪洶湧四散,像是潮水一般傾瀉而出。

 塗巫舍正面受了他一記意真波,身子一震,直被意真波震了出去,退劃出一裡地,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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