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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神劍》第70章 宴會
  吳雪無言坐在馬車裡,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過會兒又抬起頭往車窗外望去。就在這一抬一低之間,他也在小心翼翼觀察蘭兒的神態。

  蘭兒只是顯得有氣無力地靠在車墊子裡,似乎察覺到灼灼目光,她慵懶的眼睛微微一瞥,吳雪趕忙把眼睛往外一轉。

  天已向晚,西邊已經染上暮色,一片橙紅。

  石業蘭搞不懂,這兩人剛才還抱在一起親昵無間,怎麽突然又如此冷淡?

  想不透,就喝酒。

  他拿著小酒壺,細細地品酌著葡萄酒。

  蘭兒眉頭跳了條,突然嬌斥道:“還喝,大白天喝什麽酒?!”把石業蘭嚇了一跳,手中不穩,差點把酒壺打了。

  看到女兒發火,他倒是有些慫了。他古怪地看向吳雪,可他隻好似沒明白,把頭低了下去。

  這發的是什麽無名火?

  他歎了口氣,道:“好,好,不喝了,不喝了。”

  車中一時無語。風過掀簾,輕惹心扉。

  這舒適的馬車是宋義派來接他們赴宴的。馬夫是個中年男子,面無表情,渾身顯得孔武有力,話不多說,也非不說,點到為止。

  石業蘭耐不住寂寞,他覺得車廂裡氣氛太過詭異沉悶,就一翻身出了車廂,來到車前,跟馬車夫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這下只剩吳雪跟蘭兒兩人了。

  蘭兒懶懶瞥了瞥吳雪,夕陽映襯在她眼裡,是一片暗紅晶瑩的絢麗流轉。

  “今晚宋大人請喝酒啊...”

  吳雪聽蘭兒突然開口了,霍然抬頭,笑道:“對啊。”

  “這宋大人倒是上心。”

  “這說明他對我們很重視。雖然一開始騙過了我們,但也是公務牽身,情有可原。”

  “今晚喝酒嗎?”

  吳雪道:“宋大人請喝酒,不喝點恐怕說不過去。”

  蘭兒道:“你可不要年紀輕輕就成了酒鬼,像外面那個糙漢子。”

  石業蘭在外面聽見了,車夫沒有笑,只是若有深思地看了他一眼。石業蘭尷尬地聳了聳肩。

  吳雪苦笑道:“放心吧,不會的,淺嘗輒止。”

  吳雪心裡嘀咕,她以後恐怕會是個好媽媽。而每個媽媽都囉嗦。每個囉嗦的老媽背後都有個惹人頭疼的孩子跟一個一身臭毛病的丈夫。

  宋大人設宴之地在城外二三裡地的白花台。馬車一路向北,過了一片現在寥落的長野,轉過一片林子,突然連吹來的風都帶著絲絲的冷香。

  吳雪靠近窗口,閉上眼睛愜意地一嗅,喃喃道:“玉蘭的香氣。怪不得叫白花台。”

  下了車,只見周圍是一片開放式建築,亭台樓閣鱗次櫛比。這裡已經停了很多形式各異的馬車,也有良馬無數。吳雪皺了皺眉頭,揣著疑惑,跟著一乾事上了一主樓的三層。

  只見偌大的樓層中,排了不下十余張大桌,賓客雲至。

  只是跟往常的宴會不同,這宴會的氣氛未免太過克制,沒有一絲喧囂。他們都正襟危坐圍著桌子,等待主人的到來。

  見來了三人,他們都轉臉往來,出奇的一致。

  雖然他們覺得奇怪,甚至一度懷疑來錯了地方。

  落了坐,石業蘭滿不在乎地端起酒杯就開始喝酒。蘭兒有些緊張,倒不是因為怕生,只是不喜歡這種氣氛。嚴肅,壓抑。

  這不像是請客的宴會,倒像是開會。

  吳雪轉著眼睛,打量這些人。

  眼光到了同桌的一人,

那人也正在看著他。那眼神很是不善,吳雪隻淡淡一笑,挪開目光。  蘭兒悄悄地拉了拉吳雪的衣袖,悄聲道:“雪兒哥哥,你看這些人,怎麽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怪嚇人的。”

  吳雪將頭靠近她,說道:“他們都不是官府的人。”

  蘭兒驚疑道:“不是官府的人?怪不得總給人一種肅殺之氣,恐怕他們都是江湖上的好漢吧!”

  吳雪點點頭,道:“他們沒有一絲一毫公家人的氣息,正如蘭兒妹妹所說,他們是武林中人。”說著,他眼神示意一下那邊。

  蘭兒往那邊一瞧,差點忍不住笑,道:“禿驢——”

  吳雪趕忙捂住她的嘴,可是已經遲了。

  那邊那桌坐著的幾個頭上無發,身著少林短打,其中一人聲披袈裟,看樣子像是某個禪院的方丈。

  蘭兒看到光頭的和尚,就覺得好笑,情不自禁說露了嘴。她聲音不大,卻被那些少林中人聽見了。其中一個武僧滿臉橫肉,怒目圓睜,像極了佛龕中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羅漢,霍然看向蘭兒。她又奇又怕,不知怎麽的,只要她一見到武僧就害怕,倒不如慈祥的老和尚。

  吳雪向著蘭兒比了比眼色,微微搖了搖頭。

  蘭兒吐了吐舌頭,拍了拍急跳的胸口,小聲道:“怎麽他耳朵這麽靈?!”

  吳雪苦笑道:“少林內功深不可測,尋常武林中人豈能與之相提並論?”

  蘭兒懵懂道:“聽說你們中原武林中的少林派,個個俱是千裡眼順風耳,如今瞧來,果不其然!”

  吳雪忍不住一笑,道:“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嘛,天下武功出少林!”

  這時旁邊一人突然冷哼一聲,酒杯往桌子上猛一砸,道:“什麽天下武功出少林?他少林閉關自守,只顧做他的江湖大夢去了。嘿嘿,我看,比起少林,正一派的道士要比那些賊禿強多了!”說罷他兀自大笑起來。

  頓時少林派那桌眾人皆是變色,那個凶神惡煞的羅漢突然大掌一拍桌子,登時那厚實的木桌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那人內功已然深厚至此!那桌子被一股內力一貫,差點就四分五裂,但被方丈隻把手往桌面上輕輕一放,就止住了裂痕。

  那怒目羅漢道:“你個賊人詆毀三寶,我少林哪裡不比正一那些道士強?!”

  那人隻冷冷笑著。

  那方丈模樣的老僧怕這徒兒惹是生非,隻淡淡道:“阿彌陀佛,我這徒兒心性愚直,施主見笑。”

  這話語聲不大,卻如一口鍾甕,震得在坐的人心神蕩漾!

  吳雪和蘭兒捂著耳朵,內息一陣翻湧。石業蘭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停下酒杯,沉思著望向那老僧。

  那挑起事的人好似沒事,吳雪想這人恐怕底蘊十足,不然怎敢當眾跟少林的人作對?

  那人道:“嘿嘿,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們上次中原大會,少林一十八條好漢竟然敵不過正一派一人之力,真是笑話!什麽天下武功出少林?!”他左右四顧,接著道:“怎麽,不相信?在場的都是武林中人,有沒有正一的人?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那羅漢頓時暴怒,猛一起身,一躍而起,像是一隻凶鷹掠食一般弓起爪子,撲向那人!

  “我看你還口無遮攔!”

  那羅漢模樣的凶僧騰空而起,撲向說話那人。見來勢凶猛又為了避嫌,周邊的人趕忙退去,離他最近的蘭兒和吳雪反應不及,眼看就要被牽連進去。

  這時旁邊那人突然將酒杯一甩,一道白光匹練直向著那羅漢的面門。那羅漢雙爪在空中一交疊,一聲破碎的脆響,那道白練被在空中斬斷。就在此短息,那人已經提著吳雪和蘭兒往後邊一拉,道:“躲開!”二人頓時覺得身子一輕,就隨著他的手勢飄去。

  那羅漢的手指如同鐵鉤一般直直往下蓋去,那人隻身子一側,轉手伸出雙指往那羅漢的手腕間點去。那羅漢竟然沒有躲避,那人點在他手腕間,卻突覺好似戳在了花崗岩上,一股反力順著手指到了腕間,一陣吃疼。那人一股內力一貫,止住了逆流的內力。他驀地撤步,叫道:“好!”

  在這短瞬,吳雪就看得心驚肉跳,少林功法江湖揚名,而這個人卻絲毫不落下風,實在是高深莫測!

  二人又纏鬥在一塊,你一招我一式,招招驚險,式式奪命!

  兩人就在石業蘭旁邊鬥著法,而他只顧喝著酒,連看都不看。眼見兩人躲閃進攻之間已經靠近了他,他隻下盤一用力,凳子連人已經沿著桌沿平移了幾步。

  先前有些懷疑石業蘭的眾人,疑惑已經打消了。只怕這人的功力還在他二人之上!

  那方丈道:“住手!”

  而兩人已經紅了眼,雙掌一頂,一股氣流登時掀翻了周遭的桌椅,七零八落。

  說著方丈就三兩步到了二人之間,伸手欲攔阻,但被連綿的攻勢牽扯,好似三人亂鬥一團。

  “好你個賊禿,多打少嗎?!”那人一聲冷笑,雙掌一用力,被兩僧一人一掌攔下,頓時那人的衣袖被震的粉碎。

  以一人之力跟講究內功的兩個少林人相抗衡還是有些勉強,他退後三步,穩定下氣息,罵道:“果不其然,少林習慣性地多打少,可惜我不是正一的李覺新,要不然就是再來十六個,我也接得下!”

  聽到這個名字,那兩個少林人頓時面色一變。

  這李覺新乃是少林上下的恥辱。十八羅漢對一人居然毫無招架之力,實乃前所未有。

  方丈端倪著這人,心想若不是我師徒二人合力抵抗,只怕剛剛那一擊已經將我這徒兒掀翻了!但這人又很面生,什麽時候英璃出現了個這麽個好手?

  方丈雙手合十,道:“不知我少林哪裡得罪了施主,以至於跟我少林處處作對?”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跟你們作對?我個江湖散人哪有實力跟這麽個龐然大物作對?我只是實話實說,你敢否認嗎?”

  那方丈朗聲一笑,道:“我不否認。事實為什麽要否認?少林技不如人敗了就是敗了。”

  這下那人面色才好看一些,道:“你這徒兒可真是好手,不去會會李覺新真可惜了!”

  那羅漢又是一怒,就有欲上前,但被方丈不動聲色地攔下。他說道:“中原少林乃是武林之中,更是我無數出家人所向往之地。總宗都不是李道長的對手,我們這偏遠之地的小寺廟的僧侶又怎麽敢與之相提並論?”

  那人火氣已經消了大半,道:“你是個好和尚。就是徒兒太過暴躁,”說著他看了看那個武僧,“管教好門中人,別給少林丟臉!”

  方丈微微頷首,道:“老衲管教徒弟無方,多有得罪。”然後他話鋒一轉,道:“施主功法如此精妙,又使得一手好點穴之法,莫不是東海青鱗派的高手?”

  那人隻哈哈一笑,道:“我說過了,我只是個江湖散人,功法全是自己琢磨的。至於點穴手法嘛,天下多的是好手,我也只是照葫蘆畫瓢。”

  氣氛漸漸緩和,眾人又重新坐下,等待主人的到來。只是他為什麽還沒來?還是說他刻意晚些來?

  那人坐回吳雪身邊, 吳雪道謝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那人擺了擺手,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蘭兒道:“剛才那和尚說的青鱗派又是怎麽回事?”

  吳雪也有些疑惑,道:“這個門派我也只是略有耳聞,據說是個盤踞在東海諸島的一個神秘門派。多以點穴掌法聞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人聽了嘿嘿一笑,道:“你人不大,懂的倒是不少。只不過,青鱗派最初並不是建立在海島上,而是在內陸。”

  吳雪道:“原來如此。”

  蘭兒道:“他們是被趕到海島上的?”

  那人哈哈一笑,道:“趕這個字用的很好。他們原來以點穴和龍鱗鏢聞名。當時若是在街上看到一個腰間別著一個尺把長龍紋鐵棒,右箭袖,左廣袍,那多半就是青鱗派的人了。”

  吳雪心想著倒是很奇特的打扮,走到街上恐怕一眼就認出來了。

  蘭兒道:“那他們莫不是右手使鐵棒,左手使暗器?”

  那人道:“恰恰相反,他們是左手點穴,右手發鏢。”吳雪明白過來怪不得剛才方丈會懷疑他是青鱗派的人,因為他點穴時用的正是左手。

  而問到青鱗派為何遠僻海島,那人就不再說了,只是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這時他們內部的事,我個外人又怎麽好多嘴。”

  蘭兒心想你先前就很多嘴,便不再提問,喝了口茶水。

  吳雪的心裡充滿疑惑,這氣氛如此壓抑,究竟是不是宴會?宋義為何遲遲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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