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比賽安排是在晚上,給了蘇暉光重複的休息時間,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體力已經恢復了一些,但渾身仍然酸乏麻木。但比這種酸乏麻木更令人感到煩惱的卻是他又有了一波熱度。
被人打掉牙這種事兒,算得上是個恥辱。就比如某鈤本拳手和華國拳手的比賽,至今被掛在網上的標題還是,某某被打掉五顆牙齒,某某拳手遭暴力KO,損失五顆牙齒之類的標題。
果不其然,蘇暉光被暴力打掉門牙的報道立刻出現在網上,廣大黑粉簡直是喜聞樂見,還為H站各位主播提供了各種新的剪輯素材。
視頻中的蘇暉光面容扭曲,牙套與牙齒齊飛,被各種慢放,倒放,反覆放的剪輯,配上十分鬼畜的音樂簡直是令人感動。
‘鬼才阿婆主。’
‘菜菜為H站貢獻了多少流量啊!’
‘只有我關心他現在竟然是一勝一平,簡直神奇了!’
‘或許他是真的有實力。’
‘樓上洗地黨。’
‘洗地黨+1’
‘洗地+10086’
‘實名舉報,菜菜有實力我直播剁屌。’
‘抓住野生剁屌怪,上次就是你,說剁屌的,你是去整形醫院又安了一個?’
‘瘋狂暗示。’
‘我懷疑你們開車,而且有證據。’
網上的評論已經不像是最開始一邊倒黑蘇暉光的,而且比賽視頻也沒有遭到惡意的剪輯,頂多算是蹭熱度蹭流量而已。
王俊炫正在直播間裡用甜甜的蘿莉音說:“哥哥,帶帶我麽,人家第一次玩。”刺激農藥上許多人已經知道了他的大號,根本不給解釋機會見面就殺他,殺完就放刺激農藥特別出品的語音包,‘雞兒,你太黑。’
無奈之下,社會王只能重新注冊了一個小號,繼續自己偽音撩小哥哥的騷操作。
此時的直播間裡卻刷了好多彈幕叫他去看H站的鬼畜剪輯,說他之前剪輯的那個小哥哥被打掉牙齒上了首頁。
王俊炫本能的一哆嗦,手機裡的脆皮小蘿莉一下子就衝到敵方防禦塔下,被削掉大半的血。他立刻往回跑,結果被敵方刺客從後方開大,一套連招磨的只剩血皮子,眼看逃出生天時卻誤入野區,然後,然後屏幕瞬間黑白。顯示脆皮蘿莉已經被野區怪物拿下……
‘哈哈哈,跪了,跪了,跪在野區,王哥你裝新手,裝的很逼真。’
‘真雞刺激,我從未見過王哥如此垃圾的操作。’
‘果然不能提小哥哥,一提就傷心。’
‘王哥是成也菜菜,敗也菜菜啊。’
‘心疼兩秒,莫名想笑。’
看著幸災樂禍的網友,王俊炫一陣心痛,之前靠著那一段視頻,大批人湧入他這個直播間,不管是嘲諷的,謾罵的,還是刷禮物的人都激增。流量確實靠著蘇暉光蹭蹭的上漲。
但是自從韓振志吳宗偉官方內訌後,網上的評價就很迷,對於他的人身攻擊開始變得多了起來。有時候瘋狂的時候,打開直播間根本看不到他的老粉們,只有新加入的人湧進來辱罵譏諷的。
好不容易等熱度降下來,王俊炫卻也不敢在和蘇暉光有一分一毫的瓜葛,生怕被人說成是有PY交易,有黑幕再被瘋狂的網友攻擊。不過,暗中他還是有關注蘇小哥的,畢竟,造沒造假他這個親歷人是最有話語權的。
“不敢看,不敢看,萬一又被人罵我是PY交易,我這高貴的人格再次遭到質疑怎麽辦?”王俊炫一邊說一邊俏皮眨眼。
心中充滿了無奈,只能默默的祝福,順便用匿名小號將蘇暉光兩場比賽的精彩視頻剪輯到一起,只等到比賽結束的那一天,他一定要給蘇小哥正名,他不是網友口中的菜菜打拳,更不是什麽造假大師,而是一個實打實的拳手。
然而被王俊炫實力蓋章實打實拳手的蘇暉光,現在正在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曾的要嗡生嗎?”
“當然啦,你看別的拳手都有紋身,多帥啊!哎呀,來吧,這是我朋友開的,不要錢的!他手藝可好了!”李秀妍拉著門牙漏風的蘇暉光非要讓對方紋身。
本來蘇暉光是不想紋什麽身的,但其他選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紋身,看起來就比他更酷。
“就在後脖子上紋一個小的留個紀念。”說話間,她已經把蘇暉光拉進了一家小小的紋身店,店門的門頭很窄,不過裡面的空間不小,還有不少隔間,有客人在紋身,生意看起來很火爆的樣子。
他們一進門就有一個戴口罩的纖瘦男人迎了過來,“妍妍來啦!喲,這位就是你的拳手朋友吧, 小張啊,接待一下啊。”這男人腰肢款擺,說話細聲細氣,頗有點兒娘娘腔的意味。那放肆眼神從蘇暉光身上掃過,揶揄的拉過李秀妍一旁說話。
“大叔,自己挑圖案啊!我還有點事兒,等你紋完哦。”
“快過來吧,就等你了。”那戴口罩的男人把李秀妍拉到一旁的一間屋子裡,不知道幹什麽。
這時,那口罩男口中的小張也笑著過來,拿著圖譜給蘇暉光看,蘇暉光看來兩頁,就點著一個圖案說,“折個。”
輝煌之翼,簡單不複雜,而且寓意不錯,他蘇暉光就要從此輝煌展翅。小張面上微笑,內心腹誹,真夠老土的。不過客人的事情,他是不會多過問的,隨後就安排他躺到了一間房間裡道:“一會兒紋身師會過來幫您紋身的,請您稍等。”
“嗯。”蘇暉光脫掉了上衣,趴到了床上,他此時疲憊不堪,雖然經過休息,但短時間內恢復還是很困難的,因此他趴下後就忍不住打瞌睡。
這時,一個手套的紋身師走進來,她一邊拿紙巾擦掉眼淚鼻涕,一邊強作鎮定的掛掉電話。剛剛失戀的她直接將電話關機,扔到了廢紙簍裡。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訂單,她略帶哽咽的問:“是朱先生嗎?”
“嗯?嗯。嗡博子,灰房隻醫。”蘇暉光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
“灰?什麽?算了,待會兒我會給你局部注射麻藥,不會有痛感的。”
“嗯。”蘇暉光半合著眼皮應道,之後在麻藥和身體疲憊的雙重作用下,蘇暉光陷入了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