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的那位神秘老者一臉平靜的看著儒宗宗老親至。
只有他明白這位儒宗宗老親至意味著什麽。
這份意味便是盈帝與聖後那裡博弈出了一個明確的結果。
這一對母子最終無論是妥協還是達成願景,最後都會由這位統領八大宗門的儒宗宗老去完成。
因為他有著這個世界上最為鮮明的立場,他誰的邊也不靠。
他中立。
當然他完成有著這份實力來保證他中立的地位。
所以所有人的人都對他放心。
他不偏不倚,他公正公平對待所有人。
他一臉平靜的宣讀著宮裡帶來的旨意。
“道宗一分為二,實乃人各有志,切不可強人願望。涇是涇,渭是渭,從此涇渭分明。”
儒宗宗老平靜的神情掃視在場諸位,以及寬闊的演武台諸弟子。
“凡道宗弟子皆可自由選擇,任何人不得強迫。”
叔秋與孟春對立著,恰站於道宗一分為二的兩邊。
道宗所有弟子都明白了儒宗宗老的話,也知道眼下道宗面臨著何等的抉擇。
他們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但沉默的很短暫,因為他們分別是屬於四位執掌者的弟子。
只能一條路走到黑,這時臨陣倒戈是最沒有出路的。
叔秋的弟子們,季冬的弟子們很快匯集在一起,走到了叔秋的後面。
孟春的弟子們也很好做抉擇,他們匯於孟春身後。
真正難辦的是仲夏的弟子們,他們的執掌者剛剛被季冬削了一劍,生死不知。
他們如果選擇叔秋依舊會被視為背叛者一脈。
眼下最好的選擇似乎只能選擇孟春。
這樣四位執掌者的弟子們如潮水的分開,分為兩派。
道宗七子得到過山門前四皓石像認可的存在,他們不屬於四位執掌者任何一派。
他們隻追隨四皓的步伐。
他們很明確的知道四皓最為真實的想法。
所以這是一道極為簡單的題目。
但他們七人做了最為出人意料的選擇。
他們選擇站在孟春身後,投靠他。
叔秋平靜的眸子看著七子做出抉擇,沒有任何不快。
“從今往後此裂縫便是道宗一分為二的界限,如有逾越不通稟便視之入侵,可全力擊殺之。”
儒宗宗老的話並不多麽響亮,但每個人聽著卻如洪鍾大呂在心中顫抖。
道宗就這樣一分為二。
道宗的弟子處理好了,那這些人怎麽辦?
最為重要的卓一刀,紅拂,白小生,彪好漢,要如何是好?
還要繼續鬥下去嗎?
張小泉在一旁看著這位儒宗宗老一臉平靜的樣子,她在心中回想著數十年她是怎麽惡作劇的把他滿臉貼滿紙條的。
那個時候他就常常一臉平靜,做什麽事都遊刃有余。
只是現在他的頭髮越發的花白,那份平靜更是從容了。
儒宗宗老沒有提及卓一刀,也沒有提及白小生,彪好漢。
仿佛這三人就是空氣,他熟視無睹,隻字不提。
儒宗宗老看著氣場強大的赤足紅拂,問道:“這樣可有異議?”
儒宗宗老看著是像是詢問的語氣,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給紅拂找一個台階下而已。
紅拂面對著強大的儒宗宗老,她的壓力不比任何少,或者說她的壓力才是最為大的那個。
很顯然,除了烽火台那位神秘聖者之外,只有這位儒宗宗老穩穩的壓過她。
把儒宗宗老派來宣讀最後博弈的結果,這很明顯就是為了讓儒宗宗老壓迫紅拂。
紅拂心知肚明,她極為甘心的說:“我還有得選擇?”
是的,她就是知道沒有選擇,才反問,這便是無奈。
儒宗宗老搖了搖頭,認真而平靜的說道:“沒有。”
紅拂歎氣道:“那我接受。”
儒宗宗老十分認真的看著紅拂說道:“那就熄了你那份容易蠢動的心思。”
儒宗宗老的眼睛很銳利。
他是一個睿智的老人,他豈能沒看到剛剛那股殺氣,一種強烈的渴望,貪婪至極奢求著什麽的感覺。
他知道剛剛這個女人哪怕要冒著被諸聖共討的危險也要違背盟聖之約。
所以在儒宗宗老銳利眼神掃視下,紅拂悚然一驚。
仿佛被什麽龐然怪物盯視著,那種巨大的壓力不由在心底生出。
“那麽帶著你們的人回去吧!”
白小生無力的萎靡在一旁,他失去了彪好漢舍身相護,以他的肉身強度便是道宗七子都可以將他收拾。
何況他現在神魂消耗早就嚴重透支,護山大陣與十子落星陣璀璨一擊對他的傷害也著實不少。
如果不是攝於紅拂的威名,白小生這時便是任人魚肉的存在。
彪好漢被卓一刀突然霸絕一刀打懵,全身無力,他現在算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只是他不知道剛剛被紅拂利用測出了那把殘刀的威力。
不過從頭到尾,他都知道紅拂在利用白小生。
但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清楚。
就像他心甘情願被白小生利用一樣。
不,他並不覺得自己是被白小生利用。
他和白小生是梅嶺仙陰陽雙生子,他們心意相通,不存在利用與被利用。
他艱難的爬起來,然後挺直了腰杆,虛弱的走向白小生,一手將白小生攙扶起來。
兩道相扶的身影慢慢向著邐山道而去。
最終消失在夜色裡。
紅拂也不知在什麽時候消失在夜色裡。
消失在夜色裡的還有七大宗門的弟子。
他們原本想趁火打劫,將道宗的元石打劫一番,或者要來幾個元礦的名額。
因為統領八大宗門的儒宗替根據宗派的綜合實力會分配相當數量的元礦。
元礦產元石,這是修者的必備之物,比之世俗世界銀子於普通來說更要寶貴的多。
雖然距離下一次宗門大比不遠了,可以重新分配利益。
但為了提前布置好局面,每各人手上可利用的礦石都十分有限。
所以這七大宗門逗留邐山道心中之意,昭然若揭。
儒宗宗老直接喝退了他們,並且以他的大能耐,直接可以讓他們遠在數百裡外宗門之人感受到他的憤怒。
現在紅拂走了,白小生走了,彪好漢走了,七大宗門弟子走了。
剩下的那些人,儒宗宗老又將如何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