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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刀狂人》第6章 所有的少年都會老去
  卓一刀無視了信侯與第八魔將的阻隔。

  這對於神聖帝國的威嚴是一種嘲諷,同樣也是對草原深處的魔將一種挑釁。

  在這一刻,卓一刀成為了所有人的敵人。

  更何況他現在的姿勢是正準備拔刀。

  對著隱月公主的車廂抽刀而出,這點意味著什麽,在場的人沒有誰不會不知道。

  一時間,所有櫻槍,所有長刀,都對準了卓一刀。

  冰冷的櫻槍上閃爍著冷冽的光華,似寒光乍裂讓人心生寒意;軍士長的長刀強大的真元之力流轉其上,隱隱有著龍吟虎嘯之聲。

  更為厲害的是,這些將士都列出神聖皇帝當年滎陽死戰的陣形,可以說這種陣形一旦擺開就是抱著同歸於盡,不死不休之勢。

  反倒是在場的魔人沒有作出明確的反應,這樣的反應當然是因為此刻的第八魔將還正懾於卓一刀所展現的“領域”之威。

  在那些很遙遠的故事裡,領域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因為凡修煉出領域之人,都可稱之為聖,不在為塵的凡人,手段之強,通天徹地,無所不能。

  在那些不遠的故事裡,荒國那位暴君,還有神聖帝國幾位巨頭都是這樣超凡於世的雲上之人。

  在場諸位魔人所能及的故事裡,只有那位神秘的魔帥,以及那位偉大的魔王才修煉出領域。

  可他今天竟然碰上了一位這樣的大能,並且是敵非友。

  不知道這是一種天大的幸運還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卓一刀的刀速比所有人思緒的速度要來得快,在他們還未明顯的防禦時,他已經拔刀,到一斬而下,到最後收刀,一氣呵成。

  所有人都震驚無比。

  王橫、李十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想說點什麽,卻沒有說出口。

  但隨著這一刀下去,又看著眼前奇異的一幕,只能張大了嘴,瞪著眼,發不出聲。

  只有副將看著馬車架子分崩離析,車廂四分五裂,眼中閃過一絲晦暗的神色,像極了天邊正在變暗的天色,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以智謀聞名天下的信侯從頭到尾一點不慌張,甚至意外的神情也沒有展現過。

  他看著那位一身紅衣,頭披著花樣繁複卻又尊貴無比的紅蓋頭,不見真容的隱月公主,心頭隱隱的有點痛。

  所有人都以為他閉著眼是在裝睡,是圓滑老道的處事手段,沒人會知道在他看似剛硬手段背後還有一顆柔軟的心,他那些剛硬手段注定會給某些人帶來悲慘結果。

  比如犧牲的隱月公主,她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成為這段歷史的祭品,所以他一顆經歷了人世變遷的心仍會隱隱作痛。

  “你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麽?”從頭到尾,信侯都相信卓一刀不會對隱月公主有任何不利,只是執意毀掉這趟和親之旅。

  風雪將隱月公主的紅蓋頭吹得飄揚。

  隱隱的蓋頭下一幅傾城之容若隱若現。

  分崩離析的車廂,被真元崩爛的毫無規則的插在土壤裡。

  那四匹馬不知是因為這太過凌厲的一刀太快還是太慢,竟沒有一點動靜,靜靜站立著。

  第八魔將在心中再一次確定了眼前的刀客是屬於怎樣的人,自己與他的差距到底有多遠。

  卓一刀沒有回答信侯的話,因為他相信,有許多事情信侯也不知曉。

  確切的說不是他不知曉,只是他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不願意去猜測人世間最肮髒最卑劣的人心。

  卓一刀憑空一抓,

手中真元仿佛遊絲遊移,全部匯集到了隱月公主周身,將她籠罩起來。  卓一刀的真元霸道如烈火焚燒,真元匯攏,合在隱月公主周身像是在為她焚燒什麽,力道控制的十分精妙,不致於傷到她本身一分一毫。

  轉瞬即逝的時光,一陣黑煙便從隱月公主天靈蓋上升騰而起。

  所有人都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但憑著直覺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信侯微眯的眼睛霍然睜大,他的眼光早已躍過群山望向星空,這點伎倆,自當瞞不過他的眼睛,甚至就在這一瞬間,他都已猜到了誰是始作俑者。

  他神情嚴肅,下馬,行走,走向雪地裡。

  在所有人的認知裡,這似乎是信侯第一次行走在雪地裡,他身材並不高大,甚至有些佝僂,兩腿在雪地裡行走看著有些艱難,人們都預感了有什麽大事發生。

  信侯停在那些分崩離析不成樣的紅木前,他蹲下身看著這些紅木,與尋常紅木並無二致,眼神中充滿著奇異的光彩。

  他並直了食指中指,微微用力,切向紅木,於是食指中指便劃作了人世間最為鋒利的刀。

  紅木的剖面被切開,但這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剖面的木紋本就奇怪而花眼,根本看不出有什麽門道,但信侯還是看出來了,那道顏色很深很深的木紋,確切的說那並不是自然生長的木紋。

  他終於想到了那個神秘的地方,這種下毒方法也只有那個地方想得到,使得出來。

  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他勾下了頭,湊過鼻子,嗅了嗅木材散發的氣味,為了進一步驗證,他還扣下一小塊木屑,放進口裡嚼了嚼,再吐出來。

  最後,他還不死心,用真元焚燒起碎木,與卓一刀如出一轍,焚燒之後,便冒出一股黑煙。

  “看樣子,這個局,或許在十多年前就已設好了。”他神情顯得如同風雪過後的草原般蕭瑟。

  果然人世間最肮髒最卑劣的還是人心。

  果然,最痛的還是被自己人給出賣了。

  信侯艱難的閉了閉眼,許多事情浮現眉頭,變幻著,又再次下心頭。

  幾個瞬間,他又重新睜開了。

  他的眼睛不同了。

  他的神情也不同了。

  他望著副將一臉平靜的說:“你追隨我這是十五個年頭了吧?”

  副將平靜道:“過了後天,應算是第十六個年頭。”

  “沒想到你比我還記得清楚,到是我對不住你。”

  “侯爺知遇之恩,末將永生不忘,如有機會必效犬馬之勞。”

  “那你可知我畢生願望是什麽?毀我之望,就是你所謂的報恩嗎?”

  副將羞愧,無顏以對。

  在整個神聖帝國都知道信侯的畢生之願是什麽。

  也都知道他為此付出心血是有多麽巨大。

  這次和親之旅並不是他人生裡的第一次,他相信這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但他相信付出總會有回報的。

  於世界而言,邊境因此而靖平,他已得到不錯的回報。

  現在因為某一個人的心思,就要生生將先前所付出的所有心血付之一炬。

  這是一件多麽讓人痛心疾首的事。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出賣我?”

  副將望著灰暗的天空,夜色逼近,他神情微惘,像知倦又迷途的歸鳥。

  “因為您老了。”

  …………

  任何成熟了的人都不會忘記自己曾經年少過,也曾是少年。

  後面還有一句,許是年少過的少年,也都會隨著時間慢慢變老的。

  “我真的老了嗎?”信侯喃喃自問。

  沒有人能在這麽大的風雪裡聽的清這麽細的喃喃聲。

  隱月公主這個本該不應存在於世的人,對那個女人而言始終是一根刺。

  “難道您要拔一根刺就需要設計一個如此大又如此漫長的局,讓所有的人都在裡面陪您玩。”

  信侯已經知道隱月公主中毒了。

  而且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如果不是確定她已經中毒,這種毒藥根本不是他能察覺得到的。

  “您到是想的精妙,不僅可以把根刺拔去,順便可以嫁禍給那位草原深處那位,如果運氣好的話,這種毒還能針對那位,真是一舉數得。”

  “可您始終忘記了一件事:那並不是天下人想要的結果。”

  “你站在那麽高,凌絕眾峰,望眼天下,難道還不明白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某一個人的天下嗎?”

  信侯的話沒有聆聽者,他現在很孤獨。

  他孤獨的是自己與一群愚蠢的自私者為舞。

  …………

  圍繞在隱月公主周身的真元隨著卓一刀的撤力如潮水般褪去。

  隱月公主感覺身體輕松輕盈了不少,自從踏上這條路,她心頭沉重,身體煩悶,以為這些都是心緒給她造成。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路而來,那個女人通過車廂的木頭在日複一日的給她煨毒。

  對於誰是幕後黑手, 她同樣也心知肚明。

  只是她通過飄揚的紅蓋頭看到眼前的卓一刀,頓時,恍然如夢。

  隨著紅蓋頭落下,她眼前一片黑暗,她的夢又熄了。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兩個疑問的語氣,第一個是真的疑問,第二個隱月公主已經能夠肯定了。

  “是我。”

  此刻的情景,似乎卓刀和隱月公主說任何話都不太合適。

  在給予隱月公主肯定答覆之後,卓一刀便將視線移開。

  他目光直視第八魔將,眼神中帶著淡漠。

  這神情讓第八魔將難受,仿佛卓一刀在看一件卑微不起眼的東西。

  但他忍住了,沉默了。

  “隻派你來接親,他是不是太過於自信了?”卓一刀道。

  卓一刀意有所指。

  第八魔將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他還是選擇沉默。

  那位草原深處的王者雖然很偉大,甚至在很多方面都要勝過神聖皇帝,但他似乎高估了他於這個世界的威望。

  在極寒草原上,並不只有魔人這一系,甚至他還沒有完全統一魔人。

  在偌大草原還有許多野心家將心思埋在草籽之下,將野望藏於風雪之中,伺機著神聖皇帝與魔族的戰爭之隙,施展自己的野心與抱負。

  他們又怎麽能容忍和親的勝利進行呢?戰爭止戈?

  “信侯老了就算了?你們那位魔王也老了嗎?”卓一刀看著神色頹然的第八魔將神情微諷,“或者說還是他自負在東胡與月氏面前也能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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