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們乾的,會是誰?”秦儀思索著徘徊,稍後轉身疾步道:“走,看看爹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她手上暗底下經營了一批勢力,她老子手上也有一批,平時各自掌握調用,此時自然要互通有無。
兩人穿著睡衣快步出門,顧不上形象,急於弄清怎麽回事。
誰知抵達後發現秦道邊和柳君君也起來了,也穿著睡衣,正坐在寢室外的沙發上沉著一張臉。
白山豹也在,臉色更難看。
入內一觀察,秦儀開口便問:“趙元辰被殺的事,你們知道了?”
“呃…”白山豹愕然回頭。
秦道邊站了起來,“趙元辰也被殺了?”
也?秦儀目光一閃,沉聲道:“還有哪出事了?”
白山豹難堪道:“我這裡出了點漏子,恐怕要給家裡惹來大麻煩。”
白玲瓏吃驚道:“爺爺,怎麽回事?”
秦儀目光也驟然盯向了他。
白山豹有點不知該說什麽好的樣子,一臉苦澀,“我今天去警告了一下曹光頭,讓他識相,逼他做選擇,想通過他掌握周氏那邊針對咱們的計劃。我看曹光頭有點含糊,怕他逃跑,於是事後派了一批人手去盯著。誰知人手趕到後,發現曹光頭老巢外面的路上死了兩名城衛,下面人當即進入了裡面看動靜,才發現曹光頭的老巢被人給血洗了。”
白玲瓏不解,秦儀亦疑惑道:“就算如此,和我們家惹麻煩有何關系?”
秦道邊繃著臉道:“不巧的很,城衛人馬剛好趕來,剛好把咱們的人堵在了曹光頭家,直接把咱們的人當做了凶手進行圍捕,咱們等於被捉了個行凶現場。若不是外面有人放風,悄悄脫身報信了,我們只怕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柳君君歎道:“被當場撞上了,還殺了城衛,一時怕是很難解釋的清。”
秦道邊:“在不闕城內大開殺戒,已經犯了洛天河的忌諱,還殺了城衛,洛天河怕是要震怒,踩了他的底線,他的秉性只怕未必會給我們面子。”
秦儀:“不急,不是我們乾的,想辦法自然能解釋清楚。”
柳君君問她,“對了,趙元辰又是怎麽回事?”
“趙元辰被人吊死在自己屋內,蘊霞樓也被人血洗了……”秦儀把獲悉的情況說了下。
“嘶!”秦道邊倒吸一口涼氣,“還真是大開殺戒!不是我們乾的,究竟是誰乾的?兩地同時發生這樣的事情,絕對是同一夥人乾的!”
柳君君略眯眼,“曹光頭身邊的人不少,趙元辰身邊也有不少護衛,什麽人有這麽大的本事,竟能悄無聲息地血洗兩地?”
秦道邊哼哼一聲,“趙元辰也死了,任誰都會認為是和巨靈神的競標有關,秦氏因利益爭奪下殺手,現在我們可真是有的解釋了。莫不是潘氏和周氏故意栽贓陷害?”
秦儀沉默思索著什麽。
秦道邊忽做出了決斷,“不能再遲疑了,再拖下去就被動了,等到城衛人馬上門來抓人,影響不好。現在,大家趕快換衣裳,隨我立刻去城主府,相關的事情問什麽交代什麽,不要做什麽隱瞞,務必把事情解釋清楚。”
秦儀忽偏頭對白玲瓏道:“你不要去,留下。”
秦道邊沉聲道:“現在有關案情的事不能再遮遮掩掩了,玲瓏也要去接受問訊。”
秦儀當沒聽見,面對白玲瓏,很冷靜地交代道:“三件事需要你立刻去辦,務必盡快。
第一,趙元辰的死,你立刻讓人報案。
第二,你立刻去闕城視訊找朱莉,務必求朱莉幫忙說情。雙方合作愉快,朱莉承了我的情,礙於合作情面,她哪怕是為視訊考慮,也不希望秦氏垮掉,只要想辦法說說,她應該會盡力試試的。這個時候,洛天河正在火頭上,介於洛天河對視訊的需求,朱莉出面說情比誰都合適。千萬記住,朱莉今晚不能出面,讓她明天上午再去找洛天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第三,你私下去見總務官橫濤。我們去向洛天河解釋,你私下先向橫濤解釋一下,不需要多說什麽,只需解釋清楚是怎麽回事,橫濤心中自會有所衡量。之後橫濤若讓你留,你則留,不讓你留,你再來城主府不遲。”
白玲瓏記下了,但還是忍不住看了看秦道邊,秦儀可以對秦道邊耍女兒的性子,她不好當著秦道邊的面不把秦道邊當回事。
白山豹聞言連連點頭道:“老爺,小姐言之有理,小姐的安排極為妥當。”
柳君君也點頭幫腔了一句,“聽儀兒的吧。”
秦道邊聽了女兒的布置心中也認可了,嗯了聲,“玲瓏,就這麽辦吧。”
“好,我這就去。”白玲瓏這才應下,當即快速離去,事急如救火,不好耽誤。
其他人則快速換衣服,秦儀也不敢再穿新風氣的衣裳了,知道洛天河心態守舊,此時就不要再礙洛天河的眼了,找出了古風衣裙穿上。
其實她不太喜歡這種古風衣裙,因她現在不是什麽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和貴婦人,經常要出席各種場合辦事。古風衣裙一穿,事急腳步子稍微快點,裙邊立刻前蹦後跳的,稍不注意就顯得有失儀態。
幾人換穿好後碰面,秦儀注意到柳君君也換上了古裝。
招呼上護衛人手,一行出發離去。
……
蘊霞樓,橫濤從天而降,在手下的指引下登樓,一到樓上便看到了躺在地上接受屍檢的趙元辰屍體。
踱步觀看了一陣,問了問檢查人員情況,又出外看了看。
整個蘊霞樓園子內,毀屍滅跡的跡象和曹路平那邊的手法如出一轍。
園中回首看向懸屍的樓閣,橫濤心中多少有些奇怪,其他人死成了渣,趙元辰卻是被吊死的,什麽意思?
還有曹路平家的那一對男女,殺了其他所有人,唯獨留下了那一對男女。
曹路平那留一對活口,又在這邊留一個全屍,那心狠手辣的凶手究竟是幾個意思?
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蹊蹺,可他愣是想不通,也理不出什麽頭緒,感覺是個好奇怪的凶手。
四處問了問後,他又掠空而去,直接橫空飛落在了城主府。
正往主府邸去時,一名甲士跑來,請住他,在他耳邊低聲道:“秦氏的白玲瓏想單獨見見您。”
橫濤偏頭,考慮到案子還沒定性,趙元辰的死又是秦氏報的案,那個如今恍若秦氏二號人物的白玲瓏,他想了想,還是轉身去見了……
城主府主宅內部有一條通往山中腹地的山洞。
山中腹地內,一座恍如冰宮的地方,陰暗中,寒氣若隱若現,洛天河盤膝居中打坐。
突一道亮光照射在洛天河前方,四周的晶瑩寒冰當即折射出光芒,室內大亮。
洛天河緩緩睜眼,知道這是有急事找他,否則不會在他修煉的時候打擾,當即徐徐收功,站了起來,飛身到了出口,推開石門走了出去。
府主的正廳內,洛天河從遮屏的後面走出,身上隱約還有寒氣浮動。
橫濤上前拱手,“城主,出事了,那個曹光頭的老巢被人血洗了,還死了兩個城衛……”
情況聽完,洛天河有點駝的背似乎直了起來,已是面露森寒,冷冷盯向了他。
橫濤繼續道:“根據外面找到的兩隻儲物戒中的物品,又大致確認了兩個死者的身份,應該是不闕城三個檔頭之一的皮洪夫婦,我們的人隨後趕去,發現皮洪夫婦那邊也被人血洗了。
後來接到秦氏那邊的報案,發現蘊霞樓那邊也被人血洗了,周氏的那個趙元辰被人吊死在了自己的房間內。目前的主要情況便是這般,時間尚短,具體的還在查辦勘驗中。”
洛天河一字一句道:“蘊霞樓被血洗,秦氏報案?”
“是的,秦氏那邊一直在盯著趙元辰……”橫濤把秦氏那邊報案交代的情況解釋了一下。
洛天河:“兩個活口失憶了?”
橫濤:“是的。初步判斷,是頭部受了重創導致失憶了。不過經過檢驗,發現一些根深的下意識的基本的生活本能還在,譬如還認識字,但對人和事統統都不認識和不記得了。”
洛天河略帶嘲諷意味地問他,“兩個人,都頭部遭受了重創,於是都失憶了,撞的真是恰到好處,你信嗎?”
橫濤:“不信,應該是有人做了手腳。”
洛天河:“那個什麽光頭,你好像說過,最近一直和那個什麽趙什麽的混在一起吧?”
橫濤:“應該是衝秦氏去的,所為的應該和巨靈神競標脫不了乾系。”
洛天河:“那就查吧,所有相關人員,一律先抓了再說,一個一個審,我倒要看看誰這麽大膽!”
橫濤了解他,這種時候這位的態度越是輕飄飄,越說明他心中的怒不可遏,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秦道邊父女那邊也抓嗎?”
洛天河盯著他,“情面要看什麽時候,凡事都要有底線,有人已經越界了,已經大開殺戒了,四處血洗,連城衛也敢下殺手,還想幹什麽?再縱容,不闕城要大亂了!不抓他們,還查什麽,你還往哪查去,那就不用查了,直接不了了之好了。”
“是!”橫濤趕緊拱手應下。
正這時,一名甲士跑入,稟報道:“城主,秦道邊父女來了,求見您。”
洛天河:“跑來幹嘛?準備巧舌如簧嗎?不見!直接帶下去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