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一站穩,他就摸出了傳訊符聯系老二,發給老二的消息就一句話:決雲峰可以動手了!
而東張西望的王讚豐則趕緊招呼大家一起動手,北牧四人又招呼上一群學員。
一群人七手八腳地進了各巨靈神後才發現各駕駛艙倒了一地的人,一個個不能動彈,也不能發出聲響。
一看這群被製住的人的穿戴,北牧四人暗暗心驚,這一看就是妖界的官員,一些人的品級放在仙都也許不高,但放在這種地方絕對是地方上夠份量的人物。
別說他們四個,靈山學員也不是沒有見識的,又何況是他們這些有身份背景的人。
不少學員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動手,把這些倒地的人給抬了出去。
十尊巨靈神的腳下放了一片,足足上百號人,王讚豐開始在這群人裡閃來閃去查看了一遍,越高越忍不住暗暗嘖嘖。
他負責了多瀾城東司府的情況打探,為了了解和掌握情況,許多人的照片他都是看過的。
將被抓的人這麽一查看,好嘛,看情況,這多瀾城東司府五品以上的官員幾乎被王爺給一網打盡了,幾乎給一網全給網來了,都是大魚,連東司座曠瑰也給弄來了。
王讚豐最後落在了林淵身邊,低聲問:“王爺,你一個人怎麽能把這些人給抓來?”他難以想象這是怎麽做到的,燕鶯的事情是絕密,除了已知的人是不會再擴散的,所以他並不知道林淵手上還有燕鶯那個殺手鐧。
林淵淡淡給了句,“還有人配合。”具體怎麽回事他不會說。
他的話既然是點到為止,王讚豐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問了。
林淵:“那個頭上有裂痕的光頭,就是歲九,給這些學員練手的人也弄來了,我的身份不好做惡人,戲,你來唱。”
“好嘞。”王讚豐嘿嘿一笑,心領神會的樣子。
林淵又揮手示意北牧四人過來了,叮囑道:“你們配合他的行動。”
北牧四人不知是什麽行動,不過都點頭答應了。
王讚豐當即大搖大擺地走到了一地人的中間,先一把將歲九給揪了出來,施法檢查後,將其拖到了一群學員的跟前,然後施法解除了其身上的某部分禁製,笑道:“歲九,你終於來了。”
歲九?一群學員互相打量,基本上都不知道是什麽人,也不知眼前是怎麽回事。
能發聲的歲九內心驚恐,表面卻怒斥道:“你們是什麽人?”
王讚豐樂道:“你看看這些學員身上穿的衣裳,你說我們是誰?有意思,你指使白玉妃那鼠妖配合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在萬霞境對我們下殺手,完了自己跑了,以為躲到多瀾城東司府我們就動不了你了?你們膽子不小,連靈山參加歷練的學員和老師都敢暗殺,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歲九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再掃了眼那些靈山學員的服飾,明白了眼前的這些人是誰,發現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一群學員聞言訝異,大概搞明白了怎麽回事,這是萬霞境出事時的凶手之一,被抓來了,只是眼前這些妖界官員,難道都是凶手嗎?
“歲九,我聽說過,是妖界三進化妖池的高手。”人群中的曼菲低聲向紅朝輝三人嘀咕了一聲。
三進化妖池的牛人都被抓來了?紅朝輝三人面面相覷,都盡量安靜著。
凝了凝神後,歲九抗辯道:“誤會,這絕對是誤會,你們開始並沒有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加之是後面妖宮來人了,來的是妖宮大妖內侍,非要逼白玉妃帶路,白玉妃真的是沒辦法,誰敢抗拒妖宮的妖旨?何況我是真不知道妖宮的人會對靈山的人動手。我當時不知道,事發時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
能說出這番話來,憑他的身份和名聲已經是不顧顏面,然而命在旦夕,不得不圖自保。
事到如今,他焉能不知曠瑰為何把他給喚出來,心裡已是清清楚楚,結拜兄弟出賣了自己,把他給賣了!
心中滿是悲憤和怨恨,可此時已經顧不上了,保命要緊。
一群學員聽的暗暗心驚,妖宮出手了?不少人後來經過和家裡聯系,多多少少知道了是怎麽回事,這還真來了。
王讚豐揪著歲九冷笑,“既然是不知道,為何恰好急著逃離決雲峰?”
“沒有逃離!”歲九依然強辯,“乃是前往多瀾城看望我結拜大哥。”
王讚豐哼了聲,“我問你,是何人向你們通風報信泄露了我們在萬霞境的藏身地點?”
此話一出,不少學員暗暗心驚肉跳,看來是要查大家當中的內奸了。
對外傳過消息的學員們心裡都沒有底,不知是不是自己背後的家人跟哪裡走漏了風聲,頓時一個個高度緊張了起來。
查內奸?北牧四人相視一眼,又陸續打量那些學員的反應。
已飛身落在了一尊巨靈神肩頭的林淵居高臨下,俯視著下面的情形,另外也是為了觀察周圍可能出現的情況。
歲九愣了一下,實話實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王讚豐自然是知道他可能不清楚的,只是故意當眾這麽一問而已,得不到答案竟連一句多話都不問了,冷笑道:“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也罷,你決雲峰的弟兄們還在等著你,代我向他們問好。”話畢另一手中寒光一閃,可謂手起刀落。
瞪大了眼的歲九,一顆大好頭顱飛了出去,一腔熱血噴出,身軀已被順勢推倒在地。
一群學員一驚,不少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很快,又繼續快速往後退。
沒辦法,歲九已經逐漸現出了原形,是一隻體型達十幾丈的巨鱉。
失去了首級的巨鱉停止了變化後,現場已是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曼菲暗暗心驚,三進化妖池大名鼎鼎的歲九,就這樣被殺了?
眾學員越發心中難安,見血了,是真要殺人了!
王讚豐又閃身到了地上躺的那一堆人身邊,找到了曠瑰,一把揪了起來,拎著閃身飛到了巨鱉的後背,又朝北牧四人招手道:“大家不要站的那麽遠,上面地方夠大,都上來吧。”
北牧嘴角繃了繃,還是回頭招呼眾人都上去,於是一群人陸陸續續飛落在了巨鱉的後背。
王讚豐拖著曠瑰在眾人跟前走來走去,略含殺氣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來掃去。
眾學員心中真的是突突個不停,還是那句話,他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背後的人泄露了藏身地點,這一旦問出了和他們背後的人有關,便不難查出和他們有牽連,那他們自己自然便是那個內奸。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看眼前這動了殺機見血的樣子,誰人不怕?
跑?那是跑不掉的,來的都是院監裡的高手,誰都沒把握能跑掉,此時只能是噤若寒蟬的看著。
一個個都很緊張,宛若在等待命運最後的審判。
將氣氛渲染的差不多了,將一群學員的心弦都繃緊到了一個地步,王讚豐停步了,手上的曠瑰也扔下了。
他橫刀在手,看了看刀上的血跡,淡淡一聲,“曼菲是哪一個,麻煩出來一下。”
曼菲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那份恐懼仿佛來自靈魂深處,想聽話走出去,但雙腳重若千鈞,真的是邁不動。
直到北牧喝了聲,“曼菲,出來答話。”
曼菲這才硬著頭皮走了出來,臉色很難看,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走到了王讚豐的跟前,拱手行了個禮,她也搞不清對方是誰,更不知道稱呼什麽好。
許多學員若有所思,想起來了,曼菲就是妖界的人,看這情形,難道曼菲就是那個內奸?
曼菲心裡也害怕,也在懷疑,難道是家人追問自己在哪,就是為了給凶手通風報信?
她早就想知道答案,奈何身上對外聯系的東西全部主動上繳了,根本搞不清答案。
王讚豐盯著她微笑,“曼菲,你可知下躺之人是誰?”
曼菲緊張道:“不知。”
王讚豐:“那我來告訴你,這是多瀾妖域東司座曠瑰。”
啊?包括曼菲在內的學員們皆大驚,不但是他們,北牧等人也嚇一跳,居然把一方司座給抓來了?
至少北牧等人還有心思多想一下,這是怎麽給抓來的?
“什麽都不要問,多余的話也不用說,我隻問你一句,此人當殺還是當放?這一方司座的性命由你說的算, 我們絕不勉強你做任何表態。若你覺得該放,你便解開他的禁製放他離開,我們保證不追究什麽。”
王讚豐將手中帶血的刀遞了過去,遞給她,“是殺還是放,你來做主!”
曼菲僵在了當場,整個人有點懵。
王讚豐挑眉冷冷一聲,“拿著!”
曼菲暗暗一哆嗦,嘴裡乾咽個不停,慢慢伸手接了刀在手,心裡那叫一個惶恐,她隱隱感覺到了,自己的性命似乎已經到了生死抉擇的關鍵時刻。
躺在下面的曠瑰,那更是目光亂閃,真正是急眼了。
抓他來的人說了,不會害他,隻說是有事商議,他也認為對方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公然向一方司座下毒手。
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自己似乎遇上了瘋子,靈山這夥人瘋了嗎?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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