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了一道?隨從看向光幕裡老老實實盤膝打坐修煉的林淵,越發糊塗了,忙問:“大人此話怎講?”
怎講?李如煙並未詳說,隻盯著畫面裡貌似無動於衷的林淵,漠然著給了句,“這廝把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給做了,現在還要我蕩魔宮給他擦屁股!他敢這般有恃無恐,該有後手,我早該想到的,是我疏忽了!”說出這話的語氣已經是暗含了悔恨之意。
擦屁股?隨從真的是不懂了,看看林淵,再看看李如煙,完全不明白,再問:“屬下愚昧,還請大人明示。”
被人摁著踩臉不是什麽光彩事,加上這事已經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事了,現在已經被林淵搞的扯上了蕩魔宮,李如煙不想對他明示,總之是一步落後導致了步步落後。
他岔開話題反問隨從,“他在那裡沒脫離過監控,滅口的事誰乾的?”
隨從一想,目光掃了掃三八五組光幕裡的成員,立馬沉聲道:“大人,他那一組的人都在,都未曾離開過,暗地裡肯定還有人在幫他。”
李如煙再問:“會是什麽人?”
隨從偏頭看向了感應平台上的光點,“鬼修一直在我們的監控中,事發時的現場並無其它鬼修靠近,可能性不大。靈山的監考老師沒人脫離過我們的視線,壓根沒出去過。如今剩下的無非兩種可能,參加考核的人,還有就是我們蕩魔宮在神獄的人。”
李如煙哼了聲,“參加考核的人?你指靈山學員嗎?都在監控畫面中,練就了分身術不成?”
隨從驚疑不定道:“大人這是確定了是咱們內部的自己人?”
李如煙反問:“你說呢?”
隨從面色凝重,明白這意味著什麽,若真是蕩魔宮內部出現了內奸的話,剛好又落入了大人在蕩魔宮內部的職責范圍內,肅清內奸就是大人的本職。不過還是盯著光幕中的林淵,沉吟了一句,“我們對神獄的管控極為縝密,竟有能力滲透進我們神獄的人手當中不成?”
李如煙哼道:“這些人,對我們的了解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只怕比我們想象的更神通廣大,百密一疏,沒什麽是不可能的。查!立刻嚴查神獄內部所有相關的自己人,查事發時都有誰不在位,找到了則嚴查到底,絕不姑息!”
“是。”隨從拱手領命後就要離去。
“還有!”李如煙喊住了他,目光又掃了遍各組學員的監控畫面,“涉及的畫面太多,考核學員中也許真有什麽疏忽的線索也說不定。暗中排查,看看事發時都有什麽人脫離了監控畫面。考核結束後,增加一項內容,所有回來交付任務的學員,把自己的靈山衣裳交出來,誰的衣服少了或不見了,單獨帶開審問,務必搞清是怎麽回事。”
隨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最強五組之所以會著道上當,那幾件靈山學員服飾帶來的蠱惑性不可忽視,需知為了預防有人假冒靈山學員在外妄為,靈山學員的衣裳都是特製的,那些鬼修的靈山學員衣裳是哪弄來的?
“好。屬下這就去辦。”隨從領命而去。
李如煙走到了座椅後面,雙手搭在了椅背,盯著光幕裡的林淵,自言自語,“還真是碰上了高手,天呐,那幫人究竟是推了個什麽樣的人出來…”語氣中的感慨意味很濃。
一開始切斷了神獄和外界的聯系,本以為能斷了外面對林淵的指導,防范被人把事給搞大,如今才發現小看了某些人,那幫人推出的這個林淵,自身就是個能力極強的人物,竟敢單槍匹馬跑到神獄來和蕩魔宮掰手腕。
蕩魔宮派來的兩任坐鎮考核的主考,
一個被搞的受懲敗退,如今自己也被打的沒了還手之力。隔空一交手,蕩魔宮六神將已經接連敗場了兩個,遇上這麽個人,一交手便見其崢嶸,他不得不感慨龍師那夥人究竟是推出了個什麽樣的人物。
他已經隱隱預感到了,這絕非推出的什麽馬前卒,而是派出來打頭陣的衝鋒陷陣的人物,大家都低估了,怕是要把所有人都給打個措手不及。
他預感到了,林淵這次回到靈山要搞的事絕對小不了……
三八五組的精神狀態不錯,又有十爐仙丹煉製成功了,高高興興有說有笑地返回了地下深處,向盤膝打坐的林淵稟報了完成進度。
林淵聽後問道:“今天浪費了多少爐靈草?”
朱綺夢略帶了幾分自信道:“浪費了五爐。”
林淵笑了,“果然是孰能生巧,不錯不錯,進步很快。”
朱綺夢汗顏道:“師兄說笑了,給我一堆同樣的靈草,反覆一直煉製同樣的丹藥,若是再無一點長進,綺夢還真是要一頭撞死謝罪了。”
眾人聽的哈哈大笑,心情都不錯,任務早已超額完成了,自然是高興的。
林淵又問:“還剩多少靈草了?”
朱綺夢道:“還有差不多十八爐的樣子。”
林淵:“那今天就不要提前休息了,大家再辛苦一下,繼續煉製。”
幾人相視一眼,有點奇怪,師兄之前可是讓大家煉煉又歇歇的,謝燕來問道:“師兄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林淵:“今天應該還有時間煉製幾爐,天黑後休息,明天再把所有靈草煉製完,爭取歇上個半天恢復法力,明天天黑溫度下降後,我們就可以返程向監考交待考核任務了。”
一聽明天要結束考核返回了,當即皆欣然領命,打起了精神再次去忙活。
一直忙到天黑下雨後,溫度不足以再煉丹了,一群人才再次返回,休息的休息,輪流值守的繼續值守。
林淵如同置身事外,依然是盤膝打坐著,閉目安寧著。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林淵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鼻息似乎與什麽有了碰撞,忽兩眼睜開了。
有什麽東西突然堵在了他的嘴上,熟悉的氣息令他明白了是怎麽回事,有人吻在了他的唇上,竟還調皮地用舌頭撬了撬他的唇。
林淵猜到了是誰回來了,頓時哭笑不得,然又不好說什麽,也不敢有什麽反抗動作被左右的人發現,只能是任由了某人躲在暗中肆無忌憚地佔便宜,唯一能做的是咬緊了牙關不讓某人得寸進尺。
心裡罵了一句,我堂堂霸王,被一個女人這般,這叫什麽事…感覺有損自己的威嚴。
殊不知某人就喜歡褻瀆他這份端著的威嚴,獲取某種滿足。
待攫取一陣的唇離開後,林淵也起身站了起來,往通道外走去。
途中遇見了當值的二人,打了個招呼便繼續外出了。
他要去哪,要幹什麽,也沒人管他,考核至今一步步豎立的威望擺在這,沒人敢不服。
外面一如平常,雨大,傾盆大雨在黑暗的天地間肆虐,不時閃過一道道霹靂渲染。
負手站在了洞口,面對聲音很大的下雨聲響,導致飛行法器只能在後面盯著後,林淵才緩緩開口了,“東西處理了嗎?”
燕鶯略帶嬉笑的聲音方傳來,“放心,都按你說的做了,在途中就全部銷毀了。”
林淵:“動手的時候沒看到蕩魔宮的人馬嗎?”
燕鶯咦了聲,“離開的時候發現了蕩魔宮的人馬圍過來,呃…你怎麽知道會出現蕩魔宮的人馬?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突見蕩魔宮人馬圍來,差點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暴露了呢。”薄嗔埋怨的語氣很明顯。
林淵:“李如煙那人心思縝密,我多次領教過,說實話,他會不會上當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他之前沒佔到便宜,若甘心認了,若不再心懷不軌,也不會上這當。若是不甘心,那就不妨順便教教他怎麽做人,打擊打擊他的信心,讓他今後見了我放不開手腳。事實證明,聰明人往往都有同樣的毛病,不願意糊塗,總想把自己搞不明白的事給搞明白。”
“上當?”燕鶯訝異不解,“不就是六個死囚嗎?他們遲早也要被處死,這有什麽可上當的?”
林淵:“這可不是一般的死囚,是要搞的最強五組沒辦法畢業的,回頭這五組無法畢業,五組背後的權勢焉能不追查原因?更何況是實力最強的五組無法畢業,會驚動不少人的。雖然六鬼修被滅口了,但只要較真,我和六鬼修的關聯是能查出來的。雖沒證據定不了我的罪,但我不想被這破事糾纏,想來想去,也只有掌握監考大權的蕩魔宮有能力幫我抹消隱瞞住,幫我擺脫嫌疑。如今李如煙摁奈不住再次出手,便由不得他了,蕩魔宮想不幫我擺平這事都難了。”
燕鶯聽的似懂非懂,疑惑道:“為何?”
林淵:“道理很簡單,李如煙派出了人馬圍捕六鬼修。真要較真查到了我頭上,五組考核失敗的事李如煙便兜不住了。別忘了,我卡在手上的五組的靈草也是被他給強行派還給了五組,他若還說他不知道,能說的過去嗎?既知我蓄意破壞考核,他為何早不阻止?蕩魔宮只是假正經,現在只能利用手上的權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能是幫我抹平這事,鬧大了,他們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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