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渾身猶如過電一般,晉驍抑製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拔針後,白衣女子又轉身向虛空走去,左右黑衣蒙面人相隨。
法力受製的晉驍在虛空中掙扎,只能是亂手亂腳地晃動,無法飛行。
昏睡中的朱莉靜靜漂浮在虛空中。
“解開我禁製!”晉驍回頭盯著離開的人怒喊了聲。
漣漪蕩動,十一人猶如浸沒入水中消失,白衣女子身形消失前揮手一掃,一道法力打在了晉驍身上。
晉驍震飛,身上的法力禁製同時消失了,體內法力再次恢復了運轉。
四周星光突然變得很明亮,又驟然黯淡消失的無影無蹤,場景如抽走的布幕一般,抽進了遠處的雲霧中。
遠處不同的夜景又出現了,夜幕下的蒼茫大地再次現形。
晉驍目光緊盯,有想追入雲霧中的衝動,然又目光迅速盯向下方,只見昏睡中的朱莉正從高空急速墜落。
他立刻飛身倒追而去,於半空中抱住了下墜的朱莉,一同慢慢飄落。
臂彎橫抱著人,最終飄落在了一座山巔,晉驍仰望著空中的雲團,目光已捕捉不到了白衣女子等人的蹤跡……
緩緩睜眼,朱莉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家裡的榻上,不知想到什麽,驚的驟然坐起,一把掀開被子,赤足落地,跑著開了房門,結果見到下面客廳內的晉驍正在擺放做好的早餐。
晉驍回頭上看,招呼道:“你睡過頭了,洗一洗,吃早餐了,再晚,上班要遲了。”
朱莉匆匆跑了下來,攔在了他跟前,驚疑道:“你沒走?”
晉驍不解:“去哪?”
朱莉:“你不是說你要離開嗎?”
晉驍抬頭摸了摸她額頭,“你說什麽胡話呢?”
“呃…”朱莉愣怔,晉驍繞開她去廚房。
愣了會兒神的朱莉又快步跑進了廚房,纏在晉驍身邊劈裡啪啦把晉驍昨晚說的話大概重複了一遍。
結果晉驍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胡說什麽,你做夢呢吧?”
朱莉啞口無言,被對方看的自己都懷疑昨天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在做夢了……
清晨的陽光不錯,一流館的鋪子沒開張,後面院子的大門也緊閉著。
院子裡的躺椅上,張列辰躺那,沐浴著朝陽光芒打盹的樣子。
啪嗒!院子大門的門栓自己跳開了,張列辰耳朵動了動,卻依然無動於衷的樣子。
大門開出道縫,關荷娘側身進來了,看了眼外面,慢慢關上了門,這才轉身走來。
圍著躺椅上打盹的張列辰轉了一圈又一圈,張列辰終於忍不住慢悠悠開口了,“看什麽看,有事?”
關荷娘拖了張凳子過來,在一旁坐下了,“你這裡足足有兩天沒開門了吧?打你電話也不接,傳訊給你也不理,我擔心是不是有什麽事,你這兩天不會一直悶在家裡沒外出露面吧?”
張列辰慢吞吞:“我能有什麽事。”
關荷娘狐疑,“我怎麽感覺你最近有些怪怪的?”
張列辰睜開眼了,斜眼瞅她,“你有事說事,沒事別擾我清淨。”
關荷娘隻好說正事,“聯系你,你沒反應,仙庭那邊出大事了,蕩魔宮掌令楊真被解除了兵權,被仙宮軟禁了,你聽說了沒有?”
張列辰嗯了聲,“聽說了。”
關荷娘哼了聲,“說到這楊真我就來氣,當年咱們還沒隱退,這小子剛接掌蕩魔宮,為了立功,那是拚了命的跟我們打,害死我們不少弟兄,若不是大家決心隱退了,我非找機會宰了他不可。如今好了,真可謂是惡有惡報。”
張列辰幽歎一聲,“自作自受吧。
”關荷娘:“但願那廝不會再起起落落,別回頭又爬了起來才好。”
張列辰嗯了聲,又閉上了雙眼。
……
一陣喝斥動靜將楊真從內庭給驚了出來,露面的楊真站在台階上目視著走來的人,略有疑惑感。
左右露面的李如煙等人則是面面相覷,之後又皆盯著那款款走來的女人。
女子容貌給人驚豔感,還有一種高高在上感,婀娜身段拖曳著華麗長裙,長發飄飄,眉眼間神色漠然,高冷。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天武大帝的妻子聶虹。
大門口,顯然是聶虹的隨從與守衛發生了什麽爭執,一看就是守衛在阻攔來客進入,但聶虹就這樣闖進來了,守衛也不敢動她。
聶虹臨近台階時,楊真臉頰繃了繃,還是領著兄弟幾個快步走下了台階,一起拱手行禮,“拜見帝妃娘娘。”
聶虹無言,徑直撞去,逼得楊真幾人不得不趕緊側身讓開。
“你來一下。”聶虹從楊真身邊經過時,淡淡給了句,擦身而過,拖著長裙走上了台階。
楊真與李如煙等人碰了下目光後,等到拖在地上的長裙過了,不會踩上了,這才跟了上去。
進了正堂,聶虹停步在堂內正中央,又淡淡一聲,“沒讓你們進來。”
本想跟進來的李如煙等人頓時止步,面面相覷後,又不得不退下了,隻容了楊真一人進去。
進去後的楊真沒有靠近她,站的有點遠,聶虹偏頭看他,“怎麽,怕本宮吃了你不成?”
楊真默了默,避開地上拖曳的長裙,繞到她邊上,拱手道:“不知帝妃娘娘有何吩咐?”
聶虹語露譏諷意味,“你自身難保,我吩咐了,你又能幹什麽?”
楊真改口了,“不知帝妃娘娘造訪有何貴乾?”
聶虹:“大事你乾不了,小事你也許還行,聽說十三天魔都是你豢養的?”
楊真平靜道:“娘娘想多了,沒有的事,有人在栽贓陷害。”
聶虹:“可我當真了,你名叫楊真嘛,我自然是要當真的。”
楊真:“娘娘既如此說,那我無話可說。”
聶虹:“還是說點什麽吧,你目前的處境,留著那些賊寇也沒什麽用,我闖進來見你也不容易,把那些賊寇的底細告訴我,就算是借我使喚使喚吧,剿滅反賊嘛,人人有責。”
楊真忍不住抬眼多看了她兩眼,發現這女人有夠猖狂的,冷靜回道:“娘娘,我說了,我是被冤枉的。”
聶虹:“你若舍不得,我只要一人的底細,霸王!我就要他的,其他人的你可以自己留著。”
楊真簡直無言以對,暗笑這女人還真敢開口,一開口就要實力最強的,自己若知道霸王的底細,還輪得到你來要?
他也簡單直接,“沒有。”
聶虹冷不丁冒出一句,“月魔膽子不小,竟想暗中勾結我來對抗仙庭,我豈能答應?自然不能答應!而月魔派來與我接頭的人,我若想動他,他是跑不掉的。像這種人,只要施於足夠的壓力,可能什麽話都敢說,萬一跑出來作證,證明的確是你主使的,那如何是好?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三天內你必須給我個交代,逾期,我想我會想辦法促成仙庭處死你,勾結反賊,人人得而誅之!若能迷途知返,別的不敢說,我一定力保你性命無憂。”
楊真臉色略沉,他又不傻,豈能聽不懂對方的話中含義,這是在警告他,若不給對方一個交代,對方會栽贓陷害他,會利用妖界那邊的影響力施壓仙庭弄死他。
“考慮好了的話,隨時聯系我。”聶虹扔下話轉身了,揮手甩動長裙時,一張傳訊符無意中從她手中飄了出來,遺落在了她的身後。
楊真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張快飄落到他腳下的傳訊符。
就在聶虹剛邁步跨過門檻之際,大門外出現了一群人,為首的婦人體態豐腴,端莊貌美,正是仙後薑玄。
門口的爭執立馬停下了,兩邊人員紛紛行禮拜見,也正是這裡的動靜把仙後薑玄給驚動了。
見到仙後出現了,聶虹立刻加快了出去的步伐,臉上也浮現了難得的笑容。
楊真往外面看了眼,邁步跨過了地上的傳訊符,一隻手後抓,地上傳訊符飄起,從他背後落入了他的掌中。
“拜見娘娘。”聶虹快步到薑玄跟前半蹲行古禮。
薑玄親手扶了她起來,笑道:“姐姐不必多禮。”
楊真等人也快步趕到了行禮,“參見仙後娘娘。”
見到楊真,薑玄臉上笑容變得若有若無,隻淡淡嗯了聲,之後又問聶虹,“姐姐怎麽跑這來了?門口那群粗人怎麽就惹姐姐生氣了?”
聶虹:“我聽到一些謠言,說楊真在背後誹謗於我,今天經過這裡,聽說他在此,忍不住當面問個清楚。”
李如煙等人悄悄看了看楊真。
薑玄哦了聲,也瞥了眼楊真,又笑問:“姐姐可問出了什麽沒有?”
聶虹:“楊真一口咬定沒有,我能奈何?打不得,罵不得,也逼不得。”
“想來的確是謠言。姐姐,這裡是陛下下令封鎖了,我等的確不好擅闖,還是去我那裡坐吧。”
在仙後薑玄的邀請之下,聶虹只能是跟了她離去。
送走這兩位後,楊真等人也轉身回了堂內,直威立刻追問:“二爺,這妖妃古裡古怪的,特意來找你,怕沒那麽簡單吧?”
楊真亮出了手中的傳訊符,哼了聲,“她向我索要那群反賊的底細……”到了這個地步,也沒瞞大家。
李如煙眯眼:“看來這女人不知月魔死活,聯系不上了,居然打上了霸王的主意,這是想操控霸王來對抗龍師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