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麽話?郭騎尋不得不慎重提醒,“寂兄,這個時候有關羅康安的任何事都沒有私事。”
寂澎烈是不想揭別人家短的,何況丁蘭在這邊頗得聲望,這邊還需要仰仗丁蘭繼續出力,人家為這邊效命,這邊卻讓人家出醜,沒這樣的道理。當即再次回避道:“真的是私事,不值得多問。”
幾個意思?郭騎尋沉聲道:“寂兄,現在可不是搪塞的時候,我和那些人打交道多年,許多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這傳訊中也許就隱藏有重大線索,萬一錯過,寂兄可願承擔責任?”
這個時候,他哪能不詳細過問,肯定要將情況掌握清楚。
得!你帽子大!寂澎烈歎道:“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就字面上的意思,羅康安把一姑娘給禍害了,如今怕自己回不來,傳訊懺悔來著,就這麽簡單。”
廢話,我認字!郭騎尋腹誹,追問:“這個劉星兒是誰?我怎麽感覺你們都認識?”
寂澎烈苦笑,“未海城城主劉玉森的寶貝女兒。”
“劉城主的女兒?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她怎麽會和羅康安攪到一塊去?”郭騎尋有點費解,忽一怔,再次追問:“我想起來了,劉城主的夫人好像在這裡效命吧?”
寂澎烈歎道:“是啊,就因為她在這裡效命,否則怕是還不會出這事。”
郭騎尋很是動容的樣子,“寂兄,劉夫人在這要害之地效命,羅康安卻和她女兒攪在了一塊,這能是巧合嗎?難道你不覺得其中很有用意?這般牽連之事,你居然認為是私事,你居然能不追不查?”就差說出你這是玩忽職守來。
他的意思很簡單,在懷疑羅康安明為泡妞,暗中實則是另有所圖,目標是丁蘭。
“哎呀,你說的意思我懂,但這事的過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都不知該怎麽跟你說了。”寂澎烈抬手拍了拍郭騎尋的肩膀,實在是哭笑不得,對羽千重道:“這事,你來說吧。”
“是。”羽千重應下,當即對郭騎尋解釋道:“羅康安來這邊的原因,之前已經告知過您,他在待客的地方落腳後,一舉一動基本上都在監視中,發現他和劉星兒接觸後,就已經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大概的情況講了遍,但並未說羅康安和劉星兒發生了苟且,據實報之。
這裡話畢,寂澎烈又接話道:“原本我們只是猜疑,不能完全肯定,事關仙庭一城之主女兒的清譽,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也不好亂說什麽。如今這混帳自己傳訊來承認了,那就說明我們的猜測沒錯,羅康安趁著劉夫人來這邊大營開會的空檔,跑到人家住所,把人家女兒給禍害了。”
“……”郭騎尋已是無語,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什麽?”姚先功突然失聲驚呼。
他剛才冷靜下來後,還在猜疑羅康安這道傳訊是不是另有用意來著,跟劉星兒有一腿,這怎麽可能?
他可以肯定,羅康安在來此之前壓根不認識劉星兒,來了這裡後,也壓根沒有做那種事的機會,還在琢磨羅康安這樣說究竟暗藏什麽用意,還在琢磨該怎麽上報來著。
待聽完這邊的講述,聽完這邊從更高層面的情況掌握後,他的情緒有點失控了。
頓時,在場三人的目光皆盯向了他,看他氣憤難平的樣子,寂澎烈淡淡一句,“知道你們不少人都對那個劉星兒有覬覦之心,好多人在追求她,但這種事情,說起來也的確是要講點緣分,甭管羅康安用了什麽手段得手的,說到底是劉星兒和你們無緣。年輕人,大丈夫何患無妻,好好辦事,待到功成名就時,有的是條件好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你如今能在這裡聽用,就是你的機會,也可以說是你的緣分,事後論功行賞,一份功勞少不了你的,懂嗎?”
完全是長輩、上峰的訓話口吻。
姚先功悲憤道:“神君,不是您想的那回事,羅康安那畜牲,把我們幾個兄弟都給利用了。”
寂澎烈愣了一下,“怎麽回事?這事莫非另有隱情?”
姚先功真正是欲哭無淚,“我,高浦,殷耀明,之前也發現羅康安和劉星兒的關系有些不正常,就故意嚇唬他,誰知他說不是那回事,說劉星兒喜歡我們當中的一個,事情是從我們發現他們兩個摟在一起跳舞開始的……”
他把那時的情況悲戚戚的從頭到尾講了遍,說到羅康安突然跑了,還留書給他們,他們還體諒羅康安的處境難處來著,誰知道羅康安那畜牲是花叢中走了一趟,不想片葉沾身,誰能想到是玩過了就跑。
最後痛聲總結道:“騙我們也就罷了,自己佔便宜也就罷了,居然還讓我們給他放風,虧我們還把他當一口鍋裡攪過杓的同袍兄弟,這狗東西,太他媽不是人了!”
“……”寂澎烈目瞪口呆。
“……”羽千重啞口無言。
“……”郭騎尋凝噎無語。
算是見過世面的三人齊傻傻地看著他,最終寂澎烈和郭騎尋面面相覷,透露出的各種神色相當精彩。
也真正是沒想到,羅康安居然能乾出這種事來,把兄弟耍的團團轉,撬兄弟的牆角就不說了,還讓兄弟放風去睡兄弟喜歡的女人,怎麽會有人能乾出這種事來,這特麽也太混帳了。
寂澎烈和羽千重是知道姚先功、高浦、殷耀明和羅康安走的比較近的,但沒想到勾肩搭背你來我往的背後竟還暗藏了這種事,這羅康安還真下得了手啊!
三人看向姚先功的反應中,甚至飽含著絲絲憐憫和同情。
也很感慨呀,一群人追那麽久的女人都追不到,羅康安一來屁股還沒坐熱就搞定了,捆一起都不如人一個,說出去這邊一群男子的臉怕是都沒地方放。
“這個羅康安也是有點過分了!”郭騎尋乾咳一聲,也有些哭笑不得。
寂澎烈:“你說吧,這分明就是瞎搞胡鬧,分明就是玩了就跑,哪是什麽另有所圖。這樣瞎搞,完全是不顧後果,一點善後都不做的,瞞得住誰呀,當我們瞎子嗎?什麽都暴露了,怕我們不防備嗎?有這樣別有所圖的嗎?事情皆在掌握,你讓我還要追查什麽?”
看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郭騎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自己都為羅康安感到尷尬,忍不住苦笑道:“劉城主知道這事嗎?”
寂澎烈:“能不知道嗎?羅康安跑了沒多久,劉夫人就跑到我這來了,請求派大軍,幫她把羅康安給找回來。問她什麽事,她支支吾吾不肯說,還用想麽,劉夫人肯定是知道了,想找跑的沒了影的羅康安算帳。”
郭騎尋聞言啞然失笑,無法想象丁蘭知情後的心情。
“這事,我只能裝糊塗,就算不裝糊塗,大軍駐扎在此,未經特許,哪能幫她去幹這種事。後來仙宮過問,說劉城主的女兒本是要和監妖司主筆慈沐的嫡孫定親的,突然取消了,又獲悉劉星兒突然從這裡提前回去了,問這邊知不知道怎麽回事。定親都取消了,你說劉城主知不知道?”
姚先功一愣,劉星兒已經要定親了?那他們還追個什麽勁?
郭騎尋苦笑搖頭,“當初因為秦氏競標的事,不闕城接連出現命案,我曾去過不闕城勘察,對羅康安在不闕城的情況多少了解些,這廝在不闕城有個女人,還敢腳踏兩條船踩到劉玉森女兒頭上,這混帳東西,就不怕劉玉森回頭把他給剁了喂狗?”
一旁的姚先功已經是瞪大了眼睛,心頭一萬頭豬隆隆奔騰而過,不闕城有女人還對劉星兒下手,他們這些追求劉星兒的人,誰敢乾這樣的事?那畢竟是一方城主的女兒啊,他此時的心情簡直了,千言萬語也無法形容。
有種徹底被羅康安給打敗了的感覺。
“怕?”寂澎烈嘿嘿,“你覺得這混帳是怕事的人嗎?這種情況下,勢單力薄的敢往幻境跑,還敢打著龍師的幌子跑來見我求我幫忙,當自己是誰呀?還敢悶頭悶腦的去做什麽狗屁奸細,那是敢帶女人去巨靈神駕駛艙內瞎搞的主,全天下除了他估計找不出第二個吧?他什麽混帳事不敢做,鬼知道還乾過多少我們不知道的好事,你覺得他像是會怕的人嗎?整個就一臭不要臉的爛人。”
郭騎尋歎,“亂來呀。”
他心裡清楚,羅康安不止這點破事,不闕城就因為亂找女人差點惹出事把秦氏給坑了,在仙都連二爺都敢誹謗的事就不說了,現在回頭想想,的確是膽大包天胡搞瞎搞,還真沒有那人渣不敢做的。
寂澎烈:“是亂來,沒辦法,人家是龍師的弟子,龍師死了,他的確有點亂來的本錢。”
此並非虛言,龍師若還活著,不可能不講道理,誰能容羅康安亂來?龍師一死,死者為大,這羅康安倒是讓人棘手了,一旦撞手裡了,你說怎麽弄吧?找龍師告狀?
一般人對付羅康安反倒好辦,一般人不用顧忌方方面面的關系,偏偏是有些身份地位的遇上這種人有些縮手縮腳,知道的越多越不敢亂來。
郭騎尋再次苦笑:“龍師一世英名怕是要毀這混蛋手裡,這若是我徒弟,我非親手掐死他不可。”說罷歎了口氣,沒想到一追究,居然追究出了這檔子破事,擺手道:“算了,這混蛋的私事不值得我們探討個沒完,回正題,商議下怎麽回這傳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