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白歎道:“沒有照片,他那個人也不知怎麽回事,是死是活都徹底杳無音信了。”
林淵:“沒有就算了,就這樣說吧,我還有事。”
關小白有點欲言又止,總感覺對方突然想到許雄身上有些不對勁,但還是應了聲:“好。”
有些事情他也有自知之明,兩人的層次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分出了高低,已經不能再像從前玩在一塊了,人家的一些事情已經不是他能過問或能理解的,問太多已經沒了意義,問出來人家講還是不講也會讓人家為難。
掛了電話的林淵也沉默了,沒錯,他一路從霧市跟到深淵城的目標懷疑就是自己小時候一起玩的三個鐵杆之一,懷疑是許雄。
兩人在霧海酒樓門口錯身而過時,他沒有露真容,對方也沒有露真容,但是對方手腕上的那個手鏈他卻很眼熟。
或者說是很熟悉,因為本就是他親手做的手鏈。
當年大家都沒錢,一流館的辰叔比較摳,三人中他是手頭最緊的一個,可以說他是受關小白和許雄照顧比較多的一個。後來,許雄過二十歲的生日,剛好趕上他手頭上最緊的時候,可謂身無分文,他實在是拿不出什麽禮物,就搜集了點材料,自己別出心裁的親手做了個手鏈送給許雄。
為了做那個手鏈,他還把自己手指給弄傷了。
自己親手做的樣式,加上用材,款式可謂是獨一無二的,他一眼就認出來了,不會有錯。
大家這麽多年沒見,彼此身形上是有點變化的,或者說是更成熟了,不以真面目相見又沒有交談過,還真不敢確認。
但那條手鏈應該是沒錯的,一條不值錢的手鏈就算落在了其他人手上,誰又會戴著?而且還是那種看起來頗有來頭的人。僅憑這一點,他基本就可以確認那人就是許雄。
只是許雄突然出現在霧市,看那在霧市駕輕就熟來回的派頭,似乎還有手下跟班,回到深淵城還有豪車來接,回歸的地方也是深淵城的豪宅。
這一切都顯現出,如今的許雄似乎沒那麽簡單。
沉默良久後,他並沒有放棄追查,四處尋找,就近找了個商鋪,買了一份深淵城的城市地圖,走到一處僻靜地仔細查看,找到了嫌疑目標之前進入的地方,拿筆先畫了個大圈,圈了那座山崖,之後又在大圈內畫了小圈,圈了那座豪宅的大概位置。
後又將地圖在地上鋪平,然後將地圖標識給拍了照,直接將照片發給了陸紅嫣。
剛把東西給收拾了,手機上又接到了陸紅嫣回復的信息,隻回了個問號,顯然不知是何意。
林淵正要解釋,當即回了電話,“照片上的目標地點看到了?”
陸紅嫣:“看到了,在深淵城,這個地方有什麽問題嗎?”
林淵:“安排人查一下這座獨門獨戶的大宅子是什麽來路。”
陸紅嫣知道他現在就在那一帶,按理說現在應該在霧市才是,突然查這個是什麽意思,不由問道:“有什麽問題嗎?還是說這麽快就找到了幻的蹤跡?”
林淵:“不是,和幻無關,突然遇上個人,想確認一下,查一查,不要用我們的人。”
陸紅嫣:“好,這個簡單,能在深淵城這種地方佔棟獨門獨戶大宅院的人,讓人找當地的人打聽一下應該就會有消息。”
林淵嗯了聲,掛斷了通話,也走向了街頭,攔了一輛出租車,再次去了城外,又買了飛行法器的乘坐票。
一番來回奔波,回到霧市商鋪時,天已經快亮了。
終於等到他回來的羅康安一見便問:“去這麽久,
你去哪了?”頗哀怨的樣子。林淵反問他,“你沒跑出去瞎逛吧?”
羅康安立馬保證,“沒有,一直老實呆在這,我又不知你什麽時候回來,萬一我出去了,你回來了見我不在,我豈不是要倒霉?想出去也不敢出去啊!”這倒是說了句老實話。
天亮後,林淵倒是沒有把他再憋著,親自領著他在霧市到處逛了逛,讓他熟悉情況。
一開始,無精打采的羅康安是來了精神的,然而溜達開後,他就後悔了,寧願不出來逛,跟這位出來簡直不是人乾的事。林淵在考他,走過一間鋪子一段時間後,突然會問及那間鋪子的招牌寫的是什麽字號,或者是剛一旁拐角處出來了幾個人。
這一天下來,那叫一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打起十二分精神也不夠用,差點沒把羅康安給搞崩潰了,再也不想跟林淵提出來逛逛的事了。
再次天亮時,他有提心吊膽的感覺,怕林淵主動提出去逛逛,幸好,他定製東西的地方來電話了,他要的東西已經籌備好了,讓他來取。
取了東西回來,又幹了小半天雜活,林淵指手畫腳,他在那遵吩咐將取來的東西擺擺放放不斷調整。
乾完這些,羅康安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林淵又帶他出去逛了,他不想去,說自己想看著鋪子,但還是身不由己。
這樣痛苦的日子又過了兩天后,他終於接到了白玲瓏的電話,說他要的東西已經到了,已經送達了深淵城。
林淵讓他去深淵城取貨去,依他的安排,貨物是做了密封的,送貨人也不會知道送來的是什麽東西,他也不會讓送貨人把東西送到這個鋪子來,只能是自己這邊去取。
羅康安又來了精神,準備順便去深淵城快活一下。
誰知林淵捉了他手腕,指著他的腕表,限定了他歸來的時間,根本不給他瞎玩的機會。
羅康安無語了,又無精打采的去了。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林淵又接到了陸紅嫣的電話,“你要查的東西有結果了,那是昊氏商會創始人昊海的住宅,有昊海及其手下一乾要員的照片,其中可能有你想找的人,要發給你確認一下嗎?”
林淵:“發過來。”掛了通話。
很快,手機響起,照片已經發了過來,他打開一看,結果第一張照片就是他要找的人的正面規格照。
他一眼就認出了是他的舊友許雄,無異於確認了那天看到的戴著手鏈的人是誰,證明了他沒認錯。
照片中的人,與他印象當中的那個許雄比較起來,變化太大了,首先是氣派了,面容氣質上透著一股威儀。
而照片下的名字標識,卻是陸紅嫣所謂的昊氏商會的創始人昊海的名字。
昊海?許雄如今的名字叫昊海?林淵有些意外。
再往下翻,還有幾張許雄在各種場合下的照片,有夾著雪茄煙與人笑談的場景,有美人在旁陪襯的畫面,有一群人簇擁進出的場景等等。
這些照片無一不證明,許雄早已不是當年的窮小子,已是錦衣玉食的富貴豪客。
許雄竟然跑到深淵城創立了一家商會,還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林淵頗為感慨,也感覺到了許雄發家的來路不正,否則改名也就罷了,犯不著連姓都改了,還有種種其它跡象無一不證明這一點。
照片再往下翻,是其他人的照片,都是許雄的身邊人,或心腹骨乾之類的。
看完這些,他沉默了一陣,又撥了電話給陸紅嫣,“再查一下這個昊海的底細。”
陸紅嫣:“不是想看太細的底細的話,就不用查,這人在深淵城的名氣不算小,我們這邊關注的深淵城的資料當中有一些他的資料,發現你關注的是他的住宅後,我已經查看了一下。”
林淵:“說一下。”
陸紅嫣:“昊氏商會主營的是餐飲住宿,深淵城差不多有五分之一的高檔餐飲住宿場所都是他的產業,你上次接頭的霧市的霧海酒樓就是昊海的產業。 昊氏商會的所有產業,原本都是東聞家族的。”
“東聞家族?”林淵有點意外,這可是仙界最頂級的幾大家族之一,甚至和仙帝有姻親關系,不是秦氏背後的南棲家族能比的,許雄怎麽會有本事佔了東聞家族的產業?
陸紅嫣:“是,這個不會有錯。昊海本是寂寂無名之輩,原本只是東聞家族這些產業中的一個打雜的小廝,不知從哪跑來深淵城尋生活的人,後來卻在此一步步往上爬了起來,敢拚敢不要命的出了頭,為人心狠手辣,擋他路的都被他乾掉了,東聞家族在此地產業的當家旁支子弟,應該也是被他給想辦法做掉了。那個東聞家族旁支子弟的老婆,長的很漂亮,昊海說是在念舊情贍養,但有傳言和跡象顯示,其實是被他給強佔了。”
林淵皺眉,“這麽一個寂寂無名之輩突然冒出來,敢對東聞家族的產業下手?難道東聞家族就沒管嗎?”
陸紅嫣:“規則之內的遊戲,有能者居之,談不上對東聞家族的產業下手,應該說是把原來當家的給取而代之,不過這家夥比較狠,居然連人家老婆男人的角色也一並給取而代之了,還連人家的兒子也一並給養了,做了人家兒子的義父。
產業背後的主人還是東聞家族,只是產業的歸屬換了個名頭而已,成了如今的昊氏商會。不過就算是東聞家族的旁支子弟,那也是東聞家族的子弟,這位能做掉東聞家族的子弟以一個外姓的身份上位,還能得到東聞家族的支持,的確是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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