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上章此時的注意力卻不在了黎裳身上,沒察覺到黎裳對自己的不滿,實在是也習慣了黎裳的態度。
注意力大多時候在欣賞官盈吟。
也有點意外,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官盈吟。
當然,對官盈吟的欣賞不代表他不喜歡黎裳,但此時注意力的輕重確實偏向了官盈吟。
慢條斯理喝完粥的林淵將器皿交給了黎裳,“有勞。”
黎裳牽強一笑,轉身看向簡上章時,立刻沒了笑臉,不冷不熱一句,“過來幫忙。”
“呃…”簡上章一愣,不知道要他幫什麽忙,倒是頭回見她如此主動,不好拒絕,跟著去了。
跑到下面洞府,他忍不住湊近黎裳悄聲問道:“官師姐怎麽來這了?”
黎裳頓沒好氣道:“不知道。”
簡上章無語,也習慣了……
上面沒了其他人,楚琳琅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林師兄,辟陰丹的秘方有了嗎?”
林淵遲疑道:“差不多有了吧。”
楚琳琅狐疑,“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麽叫差不多有了?”
官盈吟立刻訓斥,“琳琅,不得無禮,聽林師兄把話說完。”
林淵:“是這樣的,丹方我差不多記起來了,但是有一兩味藥,我不太敢確定,為此我還特意聯系了羅康安,希望他能幫我翻看一下典籍,結果…唉!”搖了搖頭。
官盈吟追問道:“師兄何故歎氣?”
林淵苦笑道:“羅康安說,他對丹藥那東西也沒興趣,那些個典籍他早就送人了,我追問送給了何人,他卻諱莫如深不肯告知,應該是送給了不便讓我知曉的人,如此一來我也不好勉強。”
官盈吟頓顯失望。
楚琳琅則嘀咕埋怨道:“那豈不是白瞎了。”
林淵誒了聲,“話不能這樣說,差一兩味藥不敢確定而已,這可能是我不懂,但你們倆不一樣啊,你們擅長此道,熟悉藥理,我們互相探討探討,你們對藥理的提醒興許能幫我想起來啊,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二女眼睛一亮,想想看,的確是如此。
於是也不用等以後了,二女急於知道丹方,現在就開始了。
林淵借口男女共處一室有所不便,三人搬了桌椅就在洞府外的平台上探討了起來。
楚琳琅掌筆記錄,先把林淵能記住的給寫了下來,差的那一兩味藥,三人小聲探討不停……
下面洞府裡的黎裳,見簡上章坐立不寧的樣子,忍不住嘲諷道:“今天怎麽了,丟了魂似的。”
二人得了吩咐,讓不要去打擾上面的人,隻好悶在洞府裡等著。
簡上章覺得自己很正常,“呆在這讓你礙眼了,得,我上去問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站住!”黎裳一口喊住,漠然道:“你聾了嗎?林師兄說了不要上去打擾。”說罷走去,喝斥了一聲,“走,上課去。”
上課?簡上章撓了撓頭,很無奈,隻好跟她走了……
旭日陽光下,夏凝禪的洞府大門打開了,夏凝禪有些心神不寧地走到了坪地邊緣遠眺。
畢竟是沒經過什麽風浪的人,昨天對林淵那邊爽約了,連給交代都沒有,心性不定,容易患得患失,想多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安。
正思緒恍惚之際,忽隱約聽到“官盈吟”的字眼傳來,扭頭一看,只見幾名同學結伴而來,邊走邊議論什麽。
幾位同學突然見到他,立馬都走了過來,紛紛笑著打招呼,大家都是同一屆的學員。
客氣之後,一同學竊笑道:“凝禪,官盈吟怎麽也跑林淵林師兄那去了?”
夏凝禪一愣,
以為自己聽錯了,目露疑惑,反問:“官盈吟去了林師兄那?”同學笑道:“是啊,你不知道嗎?”
夏凝禪搖頭,表示不知,“她去林師兄那邊幹什麽?”
同學:“你和林師兄熟悉都不知道,我們怎麽知道?我們剛才特意路過了一下,看起來興致不錯的樣子,坐在洞府外聊個沒完。我們還奇怪這位林師兄的魅力呢,你經常往那跑不說,如今竟連官盈吟也去了。”
另一同學唉聲歎氣道:“官盈吟可是我們這一屆首屈一指的鮮花啊,不會被林師兄給采了吧?”
同學們頓時各自搖頭。
夏凝禪平靜道:“不要亂說壞人清譽,興許是有事。”
把幾人給打發走後,他越發心緒不寧,有想去林淵那看看的衝動,可是去了怎麽解釋昨天的爽約?
想了又想,終究還是摁奈住了內心的衝動……
三分殿,靈山鏡像前,都蘭約和明耀辰站在鏡像畫面前,盯著畫面中交談的林淵、官盈吟和楚琳琅。
這靈山鏡像,又名五行法相,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能操控查看靈山的情況,除了這兩位院正,就是能操控五行陣的靈山五老了。
林淵又和官盈吟混在了一起的消息,很快傳開了,這邊也獲悉了消息,遂立刻查看動靜。
看了一陣後,明耀辰揮手施法指向鏡像,鏡像移動放大,盯住了楚琳琅在寫的東西。
放大看清所寫內容後,都蘭約遲疑道:“丹方?”
他是靈山煉丹第一高手,甚至在整個仙界都是首屈一指的,一看字跡就能洞悉一些情況。
明耀辰狐疑,“在討論丹方不成?”
都蘭約:“看情況應該是,只是這林淵似乎並不擅長此道。”
明耀辰深吸了一口氣,“這廝突然跑回靈山,究竟想幹什麽?”
都蘭約苦笑,“人所共知,來參加最後一場考核的。”
明耀辰嗤了聲,“參加最後一場考核?你信嗎?這廝這次回來,如同變了個人一般,張揚的很,先是挑戰夏凝禪,繼而又公然殺了洛淼,前幾天聽說連金眉眉都來與他碰面了,如今又和官盈吟粘在了一塊,這廝手法大開大合,毫不遮掩的詭譎之心昭然若揭,瞎子都能看出有問題,否則你我又豈會如此關注他?”
都蘭約又歎:“是啊,這廝此來,頗有來者不善的味道。”
明耀辰:“誰都能看出,他背後有人,擺明了是受人指使而來,只是不知是來興風作浪的,還是來投石問路的。”
都蘭約沉吟,“難道龍師暗中真的培養有自己的勢力?”
明耀辰:“若真如此的話,憑那位老哥的能力,若真是那位老哥的勢力不甘寂寞卷土重來的話,只怕不但是仙宮要卷入,妖界那位擔心被報復,怕是也不會坐視,屆時不知諸老院他拉來的一群人又是何態度,事態對我靈山不知是禍是福,搞不好就是靈山的一場浩劫啊!”
都蘭約:“靈山動蕩是其次,倘若龍師真在暗中經營有龐大勢力的話,一旦展開了碰撞,恐要席卷諸界!”
明耀辰:“是以羅康安為首嗎?是羅康安要為師報仇嗎?”
兩人面色異常凝重,林淵的歸來,還有背後若隱若現的龍師弟子,局勢令兩人有騎虎難下的感覺,處置林淵不是,不處置也不是,畢竟靈山能堅持到現在,所依靠的還是龍師遺留至今的朝野影響力。
還有靈山諸老院的一群老家夥,一旦砍了龍師的招牌,會不會甩袖辭職而去,誰也不敢保證,那些人都是不願給仙庭當鷹犬的人,結果被龍師給收攏在了一塊。
沒了那群人的存在,靈山還叫靈山嗎?
聽到兩人的談話,門口的靈山總院監何深深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而兩人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當然知道這位的來歷,乃是殺人如麻的死刑犯,被龍師給弄了來,以戴罪之身在靈山效力,這些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仙庭的人,砍了龍師的招牌,讓仙庭插手到靈山內部,這位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恐怕是要第一個跑人的,哪還會管什麽早年的承諾。
早年龍師招來各方精英創立靈山,大家還感慨龍師的德高望重,事到如今才發現,龍師收攏在靈山的似乎都是一群刺頭,很有可能一點就炸。
偏偏這群刺頭多年來還調教了不少的親傳弟子輸往仙庭內部,不少人已經身居在了一定的位置。
反過來說,似乎也是因為這樣,才讓仙庭的勢力隱忍多年不敢對靈山輕舉妄動冒進。
可隨著羅康安的冒頭,仙庭的勢力似乎越來越克制不住自己了,連靈山今年的大考都大包大攬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關頭,有龍師背景的林淵又回了靈山,一來就開始搞事了。
能縱觀局勢的人,都隱隱看出來了,平靜的表象下似乎一個不慎就要掀起驚濤駭浪……
琳琅閣,金眉眉從仙宮回來了,坐在露台上黯然神傷。
她進宮面見了娘娘,娘娘見面第一句話便問她想幹什麽?
她被鬧了個莫名其妙,之後才知自己去找林淵的事已經被仙宮知道了,肯定也瞞不住,娘娘問清緣由後當場震怒了。
娘娘的語氣很嚴厲,嚴重警告了她,警告她不許再胡亂插手。
原因很簡單,目前局勢不明,需要觀察,仙宮想看林淵這次來到底想幹什麽,說白了就是想看林淵背後的人到底想幹什麽。
至於她的外孫夏凝禪,卷入了林淵攪動出的漩渦內,結果如何對仙宮來說並不重要。
而她出手打亂了林淵接下來的計劃,則是巨大的錯誤!
很多年了,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被娘娘如此嚴厲訓斥過了,令她惶恐。
可她內心又是萬分糾結的,對她來說,夏凝禪是她唯一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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