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上,石氏巨靈神和晉氏巨靈神背靠背,警戒著四周。
兩家本也是競爭關系,但此時受背後商會的指使,已經聯手了,聯手應對可能出現的險情。
至於之後會不會撕破臉,誰也不知道,只有各家自己心知肚明,都在伺機抉擇。
山谷中轟鳴聲不斷,聞氏、銀氏、元氏、何氏、高氏、羅氏,六家協助兩家競標的巨靈神正在山谷中獵殺天蛛,為兩家獲取任務所需的天蛛內丹。
還是和之前同樣的情形,山谷內有大量天蛛源源不斷趕來,將獵殺者視若獵物覆蓋。
石氏巨靈神和晉氏巨靈神並未出手獵殺。
要奪標的人不做任務,反而讓別人幫忙做任務,這競標的第一關已經有些變味了。
不過已經沒什麽人在乎了,第一關任誰都看出變了味,從域主南如制定的規則開始,就已經意味著某種程度的放縱。
山巔上背背相靠的兩尊忽回頭相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山崖下,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下面獵殺的動靜有些不正常了,洶湧的天蛛群體下,打殺的動靜越來越小了。
觀察了一陣,發現動靜似乎沒有了,似乎只剩下了嘈雜的天蛛攀爬動靜。
難道是完成了任務?
兩尊巨靈神凝視了一陣,卻又遲遲不見六尊巨靈神現身。
兩家駕馭者分別聯系自己的人,聯系不上,也沒有任何回應,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就在兩人商議要不要下去看看之際,腳下山崖轟隆聲連連,明顯有什麽東西在山體內鑽動。
幾乎同時,兩尊巨靈神突然蹦身飛起,下方山頭已裂開。
轟一聲!
土石崩飛中躥出三尊巨靈神,兩尊在山麓上翻滾,還有一尊獨臂持槍靜立。
後者斷臂處紅白光芒閃爍,傷痕累累,身上大大的“秦”字表明了身份,正是秦氏巨靈神。
空中的石氏和晉氏吃驚不小,秦氏什麽意思,追這裡來了?
翻滾爬起的兩尊明顯受了重傷,已無法駕馭能量飛起,一尊是高氏巨靈神,一尊是元氏巨靈神。
兩尊巨靈神踉蹌著欲跑,也看到了空中的兩尊,邊跑邊內部緊急呼救。
秦氏抬頭看了看空中的,也不管,一個閃身而去,追上要逃的兩尊,挑槍便刺,不殺它們,也不放它們,逼著兩尊狂虐,就看空中的下不下來救自己人。
秦氏副手位置上的羅康安手捂住肋部,嘿嘿笑個不停,笑的肋骨痛。
但是沒辦法,忍不住不笑,秦氏巨靈神無異於抓了兩個人質。
巨靈神還能這樣玩,把他給樂的。
他發現這位林兄的花樣還真多,這次正兒八經算是學了一招,他對這種招數還是很感興趣的。
人的劣根性,學好的不易,學壞的反之。
昆廣殿外,石氏會長和晉氏會長已經忍不住猛然站起,一個繃著臉頰,一個神情抽搐。
高氏、元氏、聞氏、銀氏、何氏、羅氏這六家會長也站了起來,一個個臉色難看。
前兩位自然是看出了自家的性命基本上捏在了秦氏手中,岌岌可危。
至於後四家…別說他們,其他人都看出來了,這四家的怕是步了宣氏、孟氏和藍氏的後塵,被秦氏給宰殺在了天蛛群下面,死了個不明不白。
如今算算,參賽的二十四家已經被秦氏給宰了十四家,現場不知多少人唏噓,真正是打雕不成反被雕給啄了眼。
“這秦氏在幹什麽?競標還能脅迫人質的嗎?”
殿前台階上的東司座瀚沙很是不滿一聲。
中司座孫啟尚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瀚沙也沒說什麽,
僅僅是發泄不滿而已,之前其他各家圍攻秦氏時都不說什麽,他現在又能說什麽。曲氏和巫氏等人皆一臉譏諷地看著石氏等人,譏諷的原因也簡單,之前讓聯手,你們不乾,以為不招惹就沒事了?人家就是主動招惹你了,現在看你們怎麽後悔去!
面對秦氏巨靈神脅迫的人質,石氏巨靈神和晉氏巨靈神很為難,有點不敢招惹秦氏巨靈神,可在沒有接到後台商會的通知前,不好見死不救,天上的飛行法器在跟拍,知道外面好多人看著呢。
不得已之下,兩尊巨靈神決定做做樣子,才好跑人,衝了下去“救人”。
然而這一下去,石氏巨靈神便遭了殃,稍一糾纏沒能跑了,竟連秦氏一槍都未能躲過,腰部便被扎了一槍,被扎了個半身不遂。秦氏立馬不管他了,回身便纏上了晉氏惡鬥。
石氏會長紅了眼,指著秦儀怒喝,“秦小賤人,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這是何意?現在立刻讓你的人撤離,我可以不計較,否則後果自負!”
秦儀面無表情盯著光幕,還沒回頭,南棲如安已盯向石氏會長,“在這昆廣殿外,還能威脅人的嗎?若可以,你有本事再鬧大點試試,我倒要看看南如會不會處置。”
此話一出,眾人明白了,南棲家族和秦氏果然穿了一條褲子。
秦儀也扭頭盯向了石氏,“秦氏不會無緣無故招惹麻煩,肯定是你的人在天蛛境先招惹了我的人。”
石氏會長不好當眾打南棲家族的臉,否則惹怒的恐怕不只是一個南棲如安,但卻不怕秦儀,“你瞎了眼嗎?我八家何曾招惹過你秦氏?”
秦儀毫不客氣地反駁,“所有人都看到你們八家一開始就在追我的人,追來做甚,想幫秦氏奪標不成?想幹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大家都不是傻子,靠嘴巴佔便宜,你是男人,了不起!”
眼看晉氏巨靈神岌岌可危,既脫不了身,又被打的手忙腳亂,晉氏會長急了,竟跑了出去,跑到了眾裁判跟前,大聲控訴,“諸位城主明鑒,我晉氏並未招惹秦氏,秦氏卻在追殺我晉氏,如此競標是何道理,還請諸位城主明判製止!”
說罷還連連朝自己背後人打過招呼的城主使眼色,讓幫忙說話。
然而沒人吭聲,打過招呼的人也不好吭聲。
秦氏之前也跑來控訴過,秦氏又何嘗招惹過誰,秦氏被追殺,他們視若無睹,如今眾目睽睽之下,真要那樣偏頗的話,一城之主的公允以後也不用擺了,毫無公正可言的城主還做的下去嗎?
所以這事讓怎麽吭聲?沒辦法幫腔,只能坐視!
見此情形,晉氏會長心涼了一半,沒有辦法,只能是繼續拱手哀求。
瞅著那邊哀求的場面,站在潘慶後面的潘凌月嘀咕道:“只怕那位晉會長喊破了嗓子哀求也沒用…難道二十多家競標商會就奈何不了區區一家秦氏?”一副不甘心且情何以堪的樣子。
一旁在周滿超身後的彭希低聲道:“還沒看出來嗎?這種競標局面哪是一般人能倉促想出來的,絕對是秦氏早已擬好的計劃,故意示弱誘人圍攻,為秦氏巨靈神現在的名正言順大開殺戒鋪好了路,現在誰也說不得秦氏什麽。秦儀這女人的城府太深了,不單單是我們,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耍了。”
聞聽此言,坐前面的潘慶和周滿超皆沉著臉,一個個瞅向端坐的秦儀。
潘凌月:“秦氏巨靈神一出手就不留活口,這幾家巨靈神的駕馭者,倘若舍棄巨靈神逃命,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彭希:“既知不留活口,舍棄了巨靈神你以為秦氏就能放過?怕是要照樣追殺,躲裡面還能多抗一下!把整個商會這麽大的利益寄托於一人身上,不把人控制的死死的誰放心?你家派出參賽的人沒有被潘氏捏住軟肋?敢抗命,死的恐怕不止自己吧?沒有背後商會的允許,誰敢擅自放棄這麽大的利益?”
晉氏會長停止了哀求,不求了,因為沒必要了,怔怔看著光幕,看著光幕裡倒下的晉氏巨靈神, 只見頭顱上還有一個新鮮的窟窿。
又殺一尊的秦氏巨靈神,左閃一下,又倒下一個,右閃而去,身邊再次倒下一個。
高氏巨靈神和元氏巨靈神本就重傷跑不動了,被騰出手的秦氏巨靈神輕易給解決了。
“石氏退出競標!”石氏會長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喊,衝裁判席跑去喊的。
然而晚了,裁判席還沒做出宣告,也來不及通告到天蛛境裡面,半身不遂的石氏巨靈神已被秦氏追到,獨臂一槍灌入了石氏巨靈神的後腦杓。
不過有兩個人影倒是從石氏巨靈神的耳朵裡閃了出來,駕馭的人顯然是知道石氏巨靈神無法躲過這一劫,盡力無用,嘗試舍棄巨靈神逃命,提前了逃出。
秦氏巨靈神挑槍一撥,被挑的巨靈神的巨大腦袋歪頭一撞,逃出耳洞的二人凌空施法狂擊,欲擋住撞來的龐然大物。
砰!兩人當空吐血,震的狂飛了出去,落入山下。
光幕畫面中,能看到二人頃刻間被飛撲而來的天蛛群給淹沒。
咚!收槍的秦氏巨靈神一槍杵在地面,發出震響,接著又是一聲震響,石氏巨靈神轟然倒在了秦氏的腳下。
空中的飛行法器都將跟拍畫面集中在了秦氏巨靈神一人的身上,秦氏巨靈神抬頭望,臉上幾道猙獰傷口清晰呈現在了所有光幕前觀看者的眼前。
提槍,秦氏巨靈神突然縱身一跳,直接跳入了深深的山崖下,如石頭砸進了浪花中,淹沒在了天蛛群內。
又消失在了飛行法器的跟拍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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