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教導賽文刻畫符文,卡倫將刻畫時間定在每天傍晚,至於白天,當然是賽文拿著旁聽卡,行走在大學各個學科教室。
要說賽文最喜歡什麽進那個教室聽課,當然是有的羅拉教室,不知道為什麽,賽文總覺得羅拉在自己身邊時,自己的心很平和,睡的很安詳。
至於課本上的內容,很抱歉,賽文表示自己沒有認真聽課,因為芯片早就記錄在大腦,已經自習過了。
而且有羅拉的課堂筆記做補充,賽文覺得自己的醫學知識,學的還不錯。
至少老師上課時的提問,自己都能解答。
而且賽文在數次睡夢中被老師叫醒,完美回答問題後,老師已經不在搭理這名喜歡坐在羅拉身邊睡覺的非本系學生。這讓賽文更喜歡在醫學系旁聽。
好景不長的是,卡倫不知道從那裡知道賽文醫學課上的表現,將賽文好好訓導一番後,賽文鼻青臉腫的發誓不在浪費時間,一定好好學習,爭取更短時間內學完書單上的知識。
在卡倫滿意的收回環繞的符文後,賽文一臉苦逼樣的拿出自己的課程表,重新調整課程。
解刨課。
賽文踩著上課鈴聲走進解刨專用教室。
20名學生,全都擠在教室的前排。唯獨一名帶著一張金屬面具,遮住左邊半張臉的學生,孤零零的在教室的後排。
教室內除了女生做著解刨前的準備,不少男生色眯眯的看向前方講桌處的老師。
賽文看了眼站在教室講桌前的美女老師,正認真檢查著等待被解刨的小白鼠。
緊身的馬術褲配上皮製的馬靴,彰顯出完美的腿型,和緊致的翹臀。
上身穿著純白的女式襯衣,領口和衣袖上,繡著金絲花紋。鼓囊的胸前,說明老師有錢和“有本錢”。
賽文判斷老師是剛騎完馬就來上課,隨即想了想自己早上的鍛煉方式,重力室內的騎士修行,除了一身大汗還是大汗,怎麽看都不高雅。
在看看人家的鍛煉方式,騎在馬背上,優雅的鍛煉。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不計算相貌,隻計算身材的話,賽文覺得自己能給美女老師打95分。
只是看到老師的臉時,賽文有些迷。
“西瓦婭?怎麽是她。就這樣的呆萌傻女人,也能教別人解刨?”
西瓦婭感覺到教室門口有人,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頭看向賽文。
因為當初賽文的翻書惡習讓西瓦婭印象深刻,所以西瓦婭一眼就認出站在門口的賽文。
西瓦婭皺著眉頭,語氣不善的問道:
“你找誰。”
賽文在內心撇嘴道:
“真沒禮貌,一看就知道是被校長寵成傻白甜的呆瓜女。”
賽文抽口袋裡掏出旁聽證,走到西瓦婭的身前:
“你好,這是我的旁聽證。”
西瓦婭接過旁聽證,仔細對照證件上的照片和賽文本人是否是同一人後問道:
“你真的是卡倫叔叔的學生?”
賽文有些無奈,覺得解刨課要認真聽課了,因為聽西瓦婭的語氣就知道,西瓦婭不僅認識卡倫,而且兩人的關系很好。
要是賽文隨意糊弄西瓦婭,上課睡覺什麽的,不知道西瓦婭會不會找卡倫打小報告。
加上西瓦婭的父親,兩座靠山下,賽文果斷認慫。
“惹不起!”
看到賽文點點稱“是的。”後,西瓦婭將旁聽證還給賽文後,笑眯眯的打量著賽文:
“不錯。”
賽文對著西瓦婭眨眨眼,沒聽懂西瓦婭“不錯”是什麽意思。
西瓦婭低頭繼續翻看青蛙,說道:
“自己找個位子。”
賽文在大家怪異的目光下走到教室的最後排,對著帶面具的男孩伸手低聲說道:
“你好,我叫賽文,很高興認識你。”
帶著半張面具的男孩看了眼賽文的右手,愣了愣,歪頭看著賽文,露出誇張和驚訝的笑容,還用舌頭舔舔嘴唇。
和賽文握手後說道:
“巴裡。”
巴裡摘下自己的面具繼續說道:
“你沒聽說過我。”
賽文看著神經質表情的巴裡,和面具下略帶死灰色的肌膚,皺了皺眉頭,想著這巴裡的半張臉是肌肉壞死了吧。
賽文搖頭說道:
“沒有,我不是你們班的學生。”
巴裡將面具隨手丟在身前,讓臉正對著賽文,語氣輕佻的說道:
“還想在我邊上上課嗎?”
除了死人一樣的半張臉,賽文看到巴裡的左臉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縫痕,而且這縫痕剛好組合成“SB”。
感覺巴裡原先的右臉被人割下,在用別人的臉縫合上一樣,如果在半夜看到巴裡的樣貌,或許能嚇死不少人。
但是賽文此刻卻沒有感到恐怖,反而覺得搞笑。
半張臉氣色不錯,皮膚白皙,半張臉死灰色,“陰陽太極臉”的想法瞬間浮現在腦子裡,要不是場合不對,賽文都想拍桌子狂笑。
巴裡本想嚇嚇賽文,讓賽文看清自己恐怖的臉,但發現賽文不但不怕,反而一副憋笑憋的很辛苦的表情。
巴裡表情平靜的看了眼西瓦婭後帶上面具,把玩著手裡的手術刀,不在搭理捂著肚子憋笑的賽文。
西瓦婭拍拍雙手,讓學生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時,說道:
“上節課我講解了小白鼠的內部器官構造,為了更直觀消化上節課的內容,這節課我為你們準備了小白鼠。”
拍了拍裝有小白鼠的紙箱,西瓦婭說道:
“現在每人領取一隻小白鼠。”
依次領取小白鼠後,賽文有些撓頭,不知道是掐死小白鼠還是摔死後在解刨。
賽文邊上的巴裡就沒想這麽多,將驚恐的小白鼠按在一塊木板上,用鐵釘將小白鼠的四肢釘在木板上。
鐵釘刺穿小白鼠四肢的血腥味,讓賽文看向巴裡,看到小白鼠不斷扭動身體時,恍然大悟的賽文拿起鐵釘,將小白鼠釘在木板上。
巴裡發現賽文不是和其他同學一樣,讓小白鼠的脫頸椎致死後在解刨,而是和自己一樣準備解刨活體小白鼠時,看向賽文的眼神都是滿滿的認同感。
西瓦婭看到所有人都領取小白鼠後,說道:
“好了,現在每人的手裡都有一隻小白鼠了,現在你們可以動手了。有不懂的同學可以來問我。”
西瓦婭剛說完,就有一名學生舉手說道:
“老師,脫頸椎的手法我還不熟悉,殺不死小白鼠,能幫幫我嗎?”
西瓦婭想了想,點點頭,走到學生身邊。
西瓦婭拉著學生手,手把手的教導。
這一幕,讓幾名男學生眼裡嫉妒火焰直冒。
賽文則是一臉懵逼的看著西瓦婭,又低頭看看小屁股扭成電動馬達的小白鼠。
“這是先殺後......後解刨?”
既然都將小白鼠釘在木板上了,賽文也沒心情考慮是先殺還是先解刨了,直接拿起手術刀劃向小白鼠的肚子。
賽文小心翻看記錄小白鼠的內髒時,聽到西瓦婭低聲和憤怒的說道:
“巴裡,你在幹嘛。”
賽文下意識的看向巴裡,只見巴裡用手術刀優雅的從小白鼠的心臟上切下一片肉,丟進嘴裡,語氣疑惑的問道:
“老師,我在吃肉啊。你要來點嗎?很新鮮的鼠肉,味道不錯。”
西瓦婭感覺自己的胃部在翻湧,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嘔吐一樣,轉身跑出教室。
巴裡吞下肉片後,舔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剛才鮮嫩的血肉。可在大家的眼裡,巴裡仿佛就像殺人犯,在回味殺人後的快感一樣。
賽文也明白大家剛才為什麽會用怪異的目光看自己了,不過賽文突然冒出也想嘗一口的想法。
最後還是理智戰勝欲望,賽文還好心提醒巴裡道:
“你就不怕鼠肉有病毒嗎?”
巴裡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賽文,說道:
“這些是實驗室內培養出來的小白鼠,比你身上乾淨多了。”
賽文愣了愣,還以為巴裡是說自己衣服髒,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不髒啊。”
巴裡白了眼賽文,繼續從小白鼠的心臟上切下一片血肉丟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賽文看到好幾名女生都捂著嘴跑出教室,輕聲說道:
“你就這麽餓?而且這也不好吃啊。”
巴裡扭頭看著賽文,語氣中帶著點驚喜,問道:
“你吃過老鼠肉?”
賽文搖搖頭說道:
“我知道有一道菜肴,把剛出生的小白鼠沾上醬料後生吃,聽說很美味。我只見過沒吃過,除了口味太重,下不了嘴外,還因為我無法確定剛出生的小白鼠是否乾淨。”
賽文裝作無辜樣, 攤手後指著木板上的小白鼠說道:
“萬一染上鼠疫什麽的,躺在木板上被人解刨的就是我了。”
巴裡歪著頭想著要不要試試生吃剛出生的小白鼠,不過這醬料裡都有什麽?巴裡好奇的問道:
“你知道醬料裡都是什麽嗎?”
“我怎麽知道,我不沒吃過。”
賽文內心嘀咕一陣後說道:
“我只知道醬油和醋,你可以自己試試調製醬料,我看好你,加油。”
巴裡思索一會後說道:
“我試試看。”
隨即巴裡看了眼教室的學生,一臉心疼的說道:
“這些小白鼠解刨後,會回收焚燒處理,這麽鮮美的食物被燒成灰,太可惜了,還不如讓我吃掉。”
說完後,巴裡小心的切下一片鼠肉,遞給賽文:
“你要嘗嘗嗎?”
賽文無語的看著巴裡,搖搖頭表示自己口味不重。
在巴裡遺憾的眼神下,巴裡將肉塊丟進自己的嘴裡。
就這麽一會功夫,屬於巴裡小白鼠的心臟,已經被巴裡吃完了。
賽文覺得自己走錯教室了。
這不是解刨課,這是美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