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昊聽聞劉堯回來,而且正幫著駱俊一起料理陳縣事務,很有可能成為劉曜第二時。
他呵呵了。
陳縣的爛攤子,他才不會理會。
如今別說整個陳國,便是整個豫州給他,他都未必會接手!
那就是個燙手的山芋,在大災年面前,只有手裡有糧,才能真正的心裡不慌。
劉昊握著糧草,他便是大爺!
可他一旦輔助駱俊,開始管理陳國,那他就只能是孫子。
需要不停地花他自己的錢,給別人擦屁股!
這種事情!
他才不會乾,而且也不樂意乾!
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靜靜地等待災年過去,才是王道!
這段時間。
駱俊、劉堯忙著賑災。
而劉昊則率領王傑、荀彧等人,建立水庫,儲存水源,為接下來的大汗,提前做準備。
可是......
隨著時間的推移,賑災的難度會越來越大。
因為,駱俊手裡的糧食,變得越來越少,他必須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勉強度日。
可即便這樣,他還要統籌安排各地的防洪管的鋪設,水利設施的製作安裝,忙得是心力憔悴,不可開交。
有多少次,駱俊派人來向劉昊借糧。
劉昊給出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沒糧!
有糧也是沒糧!
沒糧更是沒糧!
反正就他娘的不借!
正當駱俊準備向上匯報,借助劉寵的力量,給他來個極限施壓時,偏偏劉堯不信這個邪,要親自到長平來借糧。
他倒也是好意!
其一,是為了見識一下,這個唯一沒有遭受洪災的縣城,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它有哪些東西,是需要自己學習的。
其二,便是為了告訴劉昊,自己回來了,而且接替了劉曜的工作,成為了父王的左膀右臂,順便彰顯一下自己的實力,虎軀一顫,把糧給老子交出來。
可沒曾想!
即便是劉堯,劉昊同樣不給面子,當場面回絕了。
劉堯氣得牙根直癢癢,回到陳縣時,一屁股坐在榻上,張嘴便罵:“該死的劉昊,一個婢女生的雜種而已,竟然敢公然駁我的面子。”
駱俊安慰道:“三公子,這些年,你一直在外遊歷,根本不知你二哥的脾氣,他的性子與令尊有些相似,全都是只能佔便宜,不能吃虧的主兒,你呀白費力氣。”
“該死!該死!”
劉堯氣得直罵人,指著殿外,狠言道:“他不是我二哥,我沒有這樣的二哥,當初那個刺客怎麽不一劍殺了他,這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主兒!
難道,陳國數十萬百姓的性命,還不如他的那點糧草值錢?竟然一顆糧食都不給,簡直是豈有此理!”
駱俊深吸口氣:“三公子,在下此前便說過了,便說是你,怕是殿下,也沒有那麽容易,從你二哥手中獲得糧食!”
劉堯氣呼呼道:“氣煞我也!當真是氣煞我也!”
駱俊拱手道:“三公子,你還是聽我的,若是殿下不親自出馬,二公子絕對不會賣你我這個面子,此事唯有殿下,才有可能辦到。”
劉堯瞪眼道:“耍什麽橫!不過是沒有遭洪災而已,只要咱們渡過了今年,也肯定不會遭洪災,到時候我非拿糧食,一點點砸死他!”
“哈哈!”
駱俊仰天大笑數聲:“三公子如果這樣,你二哥肯定會非常樂意接受你的施舍,在他眼裡貨真價實的糧食才是真的,至於受不受辱,一點兒都不重要。”
劉堯無奈:“天下間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駱俊:“......”
這一日。
劉昊正在縣衙處理政務。
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入大殿中來:“臭小子,聽說你最近又皮癢癢了?非得讓老子來幫你松松筋骨嗎?”
劉昊抬眼望去,一個魁梧的身子邁步走了進來,他濃眉驟擰,虎目圓睜,手中來拎著馬鞭,滔天怒火全都寫在了臉上。
“哎呦呵!”
“父王,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劉昊趕忙笑著迎了上去,招呼道:“來人呐,速速烹茶,切記用儲存的山泉烹茶,敢給我父王用井水,小心我不打斷你們的狗腿!”
“你別跟我打哈哈!”
劉寵怒氣不減,厲聲喝道:“趕緊給老子準備十萬石糧草,否則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臭小子,光顧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絲毫不顧陳國百姓,你有良心沒有?”
“父王,你這是幹嘛?打土豪嗎?”
劉昊也是個渾不吝的主兒,你跟他硬肛,他同樣跟你硬肛,反正不過是扯舊帳而已,自己手裡也攥著很多帳本:“我沒有良心?父王說這句話的時候,可問過自己的良心?
是誰當初把防洪泄流體系送給父王的?
是誰當初把滾筒水車、汲水翻車送給父王的?
是誰提出來的以工代賑?
孩兒做這些東西,可問父王要過一星半點的東西?如今可倒好,還落得個沒有良心的罪名,您讓孩兒這心裡如何作想?”
劉寵絲毫不為所動:“臭小子!還學會跟老子討價還價了?信不信,父王立刻把你調回陳縣,隨便調個來人,這些糧草全都是老子的!”
“嘖嘖嘖~~~”
劉昊絲毫不懼:“父王, 您可真行,當初派我來長平的時候,把我當槍使,殺完這個,殺那個,如今孫家、李家完蛋了,您是不是準備飛鳥盡良弓藏啊?”
劉寵哼了一聲:“誰讓你小子是個渾不吝,沒有半點大局觀,陳縣數十萬百姓等著吃糧,而你竟然連半點糧食都舍不得給!”
“父王,您剛才是要糧的架勢嗎?分明是打劫好不好?”
劉昊懷抱雙拳,依舊不饒道:“孩兒雖然抄了孫家、李家,但他們倆加起來,也不過十余萬石糧草而已,而且大部分全都被我用掉了。
可您呢?張嘴便要二十萬石,您覺得孩兒這條命值多少糧食,乾脆殺了,拿去換糧,這年頭糧食可比人命值錢,估摸著即便這樣,也湊不齊二十萬石糧草。”
劉寵氣呼呼道:“那你說,能拿出多少糧草?”
劉昊伸出個指頭:“一萬石!”
“一萬石?”劉寵瞪大了眼睛,“你殺價未免也太狠了吧?”
“狠嗎?”劉昊反問,“即便一萬石糧草,孩兒都是勒緊褲腰帶,從牙縫裡才能省出來,你瞧瞧我這小身板,至少瘦了一大圈,您不心疼就算了,還嫌少!”
“......”劉寵漠然不語,心中不悅。
“要麽?”劉昊試探性地問,“不要便算了,我還不夠吃呢!”
“慢著!”劉寵瞪眼道,“誰說不要的,必須要!”
“要可以!”劉昊嘿嘿一聲,“可是父王,您得拿東西來換,這畢竟是從我牙口裡省出來的,您多少得給點辛苦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