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是一陣震動，陳澈還以為又刷新出了什麽東西，不禁一陣興奮，卻發現振動源是舒淳的名字。他點了一下“舒淳”兩個字，屏幕中頓時出現了一個小黑屋。

　　舒淳靠在牆邊，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仿佛感受到了陳澈的目光，頓時拔地而起，瘋狂地拍著屏幕:“求求你！求求你給我抽一口！”

　　“狗改不了吃屎！”陳澈罵了一句，然後關掉了小黑屋的界面。

　　但想了一會兒，他又打開了小黑屋，沉聲說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玩的哪種藥，但我告訴你，既然魂穿了，體癮就會立刻消失！你的神經沒有病變，你的多巴胺系統沒有被破壞，甚至不會出現戒斷反應！”

　　他直直地看著舒淳，咬牙說道:“這是你戒了它的最佳時機！如果這樣你都克制不住心癮，那就當我看錯人了！你的一萬塊錢，回去我就燒了，因為這種錢花著惡心！”

　　陳澈清楚地看到舒淳愣了愣，但沒繼續跟他嗶嗶，他果斷地關掉了手機。

　　不知過了多久，陳澈才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集結的鈴聲響得正歡，忍著臉上的油膩和嘴裡的難受，陳澈穿衣下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過上能夠洗臉刷牙的幸福生活。

　　照例集結。

　　照例淘汰。

　　被淘汰的那個人照例嚎啕大哭。

　　陳澈看著這一切，覺得索然無味，他們慘麽?很慘！但這一切陳澈只是個體驗者，無法對他們提供哪怕絲毫的幫助，他隻想早早完成業務，拿到自己的新手套裝。

　　一上午的忙碌之後，午飯時間，服裝廠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黃毛！

　　沒有想到他還記得和陳澈的約定。

　　“唉喲！澈哥牛嗶啊，聽說你昨天乾翻了一宿舍的人！”黃毛漫不經心地吹著牛嗶，因為換做是他一樣可以，在打架一方面，數據就是王道。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不是還沒到三天的麽?”

　　“別那麽較真嘛！三天只是一個虛數，為的就是讓你體驗我們的工作氛圍，好讓你到新崗位的時候也能加倍努力。”

　　陳澈瞅了他一眼:“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努力啊。”

　　黃毛尷尬地撓了撓頭:“書裡有句話，叫養豬千日，殺豬一時……”

　　“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還是你有文化，反正現在我就是被養豬的狀態，一旦出現危險，我就得上了！”黃毛嘿嘿笑著:“走吧，帶你去新崗位！”

　　然後，在一群人羨慕的眼神中，陳澈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們又何嘗不想去核心圈?但這個夢想卻被崩壞的基因死死限制住，他們可以靠稀釋了的基因穩定劑維持生命，但基因崩壞是不可逆的，他們大概一輩子都只能這樣像豬玀一樣地活著了。

　　到了核心圈，黃毛刷了一下自己的工牌，然後門應聲打開，他得意地朝馬瀟笑了笑:“別羨慕，等你入職了也會有的！”

　　雖然隻隔了一張鐵絲網，連建築風格都沒怎麽變，但網內和網外卻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怎麽形容呢?陳澈讀書少，揉著腦袋想了半天。

　　網外像是資本主義萌芽的歐洲，資本家不斷榨取勞動人民的剩余價值。

　　網內則像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大家雖然忙，但還是體面地活著。

　　核心圈主要的建築有三個，一個是公務樓，一個是研發樓，最後一個是訓練樓，專門提供給異能者及維穩人員訓練的地方。其他則是核心圈人員住宿的地方。

　　黃毛帶著陳澈徑直走向公務樓，坐著電梯徑直上了七樓。

　　與一層的熱鬧忙碌不同，七樓顯得冷清了許多，只有一個櫃台在孤零零地立著，一個中年婦女正抱著一個手機嘿嘿傻笑。

　　這是陳澈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手機，朝上面瞥了一眼，果然沒有信號，屏幕中滿滿的都是字，中年婦女竟然在看小說，類型還是耽美的。

　　大滅絕使得無數產業崩塌，網絡應該是徹底不能用了。但是以前遺留下來的電子產品卻沒有被破壞，能留存至今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黃毛湊到了婦女耳朵旁:“媽！有人來登記了！”

　　原來這婦女是黃毛的媽。

　　大媽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抬起頭迷茫道:“你說啥?大點聲！”

　　“有人登記！”黃毛撓了撓頭，對陳澈尷尬一笑:“我媽基因崩壞後，聽力有些受損，你別介意啊！”

　　“哦哦！”大媽這才放下手機，聲如洪鍾地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

　　陳澈氣沉丹田，大聲說道:“陳澈！”

　　“陳誠?”

　　“陳澈！”

　　“程晨?”

　　“陳澈！”

　　“程成?”

　　陳澈懵了，搶過大媽的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念了一遍陳澈的名字，大媽這才恍然大悟:“說吧，你想進哪個部門?”

　　“都有啥部門啊?”

　　大媽推過來一個表，上面寫著人員構成，同時介紹道:“既然你進了核心圈，那選項就多了。農業部和工業部的管理層你可以試一下，也能進公務部和研發部，但這兩個單位都要考核一下。”

　　大媽拍了拍黃毛的肩膀:“看！我兒子穿上保安服多威風，你要是想和我兒子一樣帥，就選公務部吧！”

　　“……”

　　陳澈看了看黃毛，雖然五官端正，但和帥也搭不上邊啊！不過也對，眼上罩著慈母濾鏡，哪有看兒子不帥的?

　　“大媽，能不能給我講講研發部是幹什麽的?”

　　大媽撇了撇嘴:“研發部啊?也就是拿著試管搖啊搖的，木球意思！還是進公務部吧，裡面各個都是人才，你進來就像回家一樣。”

　　“媽！人家想選啥就選啥唄！你說那麽多幹嘛?”黃毛對大媽的嘮叨很不滿，哪有介紹部門都夾帶私貨的?

　　他轉身羨慕道:“澈哥，你想進研發部麽?那可是文化人才能進的地方啊，你讀過書麽?”

　　“讀過一點點，我可以試試。”

　　大媽歎了一口氣，為陳澈不能成為一名威風的保安扼腕痛惜，感慨了一會兒才遞給他一張卷子:“寫吧，能得60分就算你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