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呵呵笑了幾聲,露出一副‘小夥子還是太年輕’的表情。
蘇木沒有跟他就這個話題展開爭論,直接提問正事:“你知道蛆蠱的來歷嗎?”
鼓點頭道:“當然知道,這個小蟲子在我沒有被關起來的時候,是一種刑具,普通人還享受不上呢。”
蘇木無語了:“好家夥,這蛆蠱還成了貴族的象征?蛆中LV?哎,不對呀,這玩意兒是刑具你還吃?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鼓沉默了片刻,幽幽歎道:“那一次是我喝斷片了,要不怎麽會吃它?醒來後我屁股還痛了好幾天,可見蛆蠱是有毒的。”
嗯?
蘇木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
好像是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事……
本想細問,但還是忍住了。
他沒開口,鼓卻問:“這隻蛆蠱你是從哪兒弄來的?現在還有人會飼養蛆蠱?
養這玩意兒,不僅需要技術,還要實力。
否則不僅養不家它們,還有可能會被它們當成食物啃吃掉。
而且看你發來的照片和視頻,這蛆蠱好像還被煉化過,成了法器,就更不是一般的修真者能夠辦到了。”
“這是骨頭怪給我的,他不僅被囚禁在了牢籠裡,身上還布滿了蛆蠱,血肉髒腑都被這小蟲子給啃噬光了……”
蘇木把骨頭怪的情況,以及被關押的原因,大概的講了一下。
聽完後,鼓想了起來,問道:“是不是之前在雪山,在你的夢境裡面出現過的沒有禮貌的家夥?”
“對,就是他。”
蘇木點了點頭。
“怎麽樣,你能通過這些蛆蠱,還有骨頭怪的樣子,想起他是誰嗎?”
鼓白了蘇木一眼,沒好氣的說:“這我哪能想得出來……”
但很快又閉上了嘴巴,陷入了沉思。
蘇木看到他這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些什麽,不去打擾,靜等結果。
片刻後,鼓衝著屏幕嘿嘿一笑。
“我回想起了一些線索,就是比較模糊……”
蘇木還有什麽不懂的?
這貨明顯是要趁機騙氪!
學壞了,徹底學壞了!
蘇木冷眼看著他道:“說罷,要怎樣,才能讓你的記憶變清晰?”
鼓說:“如果能來上兩瓶……不,三瓶酒,我肯定能夠想起不少事。”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然,這幾瓶酒,不能計在你欠我的那批酒裡。”
我就知道是這樣……
蘇木皺眉道:“你看你現在的樣子,都醉醺醺的了,還喝呢?不怕屁股又痛?”
鼓打了個酒嗝,滿不在乎地說:“我這只是微醺,離喝醉還早著呢。再說了,我只是喝酒,又沒有吃蛆蠱,屁股怎麽可能再痛?”
呵呵……
蘇木冷笑。
見鼓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能從儲物法器裡面拿出了十瓶培元靈酒,歎道:“你這騙氪的招數,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看到酒,鼓的眼睛瞬間瞪大,笑著說:“當然是從遊戲裡面學的了。每當任務進行不下去的時候,充錢買卡買裝備買經驗,就能打過去了……”
好吧,我這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蘇木暗歎了一口氣。
“這十瓶酒,是我在這幾天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買到的,本來是打算回家後傳送給你。
這裡面有三瓶是給你今天回答問題的,可不能再讓我給酒了。另外七瓶,要從之前欠的帳上劃掉。”
“沒問題。”鼓點頭如搗蒜,催促道:“快給我。”
蘇木拿出帶眼睛圖案的葫蘆,把這十瓶培元靈酒傳送給了鼓。
拿到酒,鼓迫不及待的咬開瓶塞,咕嘟咕嘟的灌下一大口,然後長長的打了個嗝兒,喊了聲‘爽’。
蘇木看的很無語:你這是喝酒呢?確定不是喝的肥宅快樂水?
搖搖頭,他催促道:“酒給你了,可以說說骨頭怪的事了吧?”
鼓雖然學到了騙氪的本事,但還是很講信用的。
他抬手擦了擦嘴,說道:“那個骨頭怪,十有八九是危。”
“危?哪個危?”蘇木問。
鼓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還能是哪個危,貳負之臣,跟著貳負一起乾掉了窫窳。”
聽他這麽一說,蘇木想了起來,他有在歷史課上有學到過這麽一段故事。
只不過,關於貳負和危的記載很少,也不是考點。
他能記住危,還是因為窫窳。
窫窳也是古神,據說原本的性格很和善,後來被貳負和危謀害。
謀害的原因,在歷史課本上面沒有記載。不過窫窳死後,當時的天帝很是震怒,嚴厲懲罰了貳負和危。
危被囚禁關押,貳負則是被處死,棄屍於野。
《山海經》裡說,貳負的屍體,就被拋棄在鬼國的東邊。
同時天帝還請了巫彭等大巫出手,將窫窳復活。
結果不知是在復活的過程中出了差錯還是怎麽回事,重新活過來的窫窳性情大變,殘暴嗜殺且好吃人,後被關押囚禁在了弱水之中。
“原來骨頭怪,就是在歷史課本上面出現過的危麽?”
蘇木仔細回憶了一下骨頭怪說過的一些話,覺得他還真有可能是危。
骨頭怪說他被囚禁的原因,是‘盡了臣子的本分’,多半指的就是殺窫窳一事了。
但很快蘇木又皺起了眉頭。
“不對呀,我記得歷史課本上說,危是被囚禁在了疏屬之山,可為什麽在他被囚禁的地方,有永不停歇的浪濤聲存在?”
鼓見蘇木看向他,撇嘴道:“你別看我啊,我不知道疏屬之山在哪兒。天底下這麽大,你要是不看地圖導航,能知道每個地方在哪?或許這個疏屬之山,是個海底山脈也說不一定。”
緊接著他又好奇地問:“這個危還登上了你們的歷史課本?我有沒有登上啊?”
鼓吸收了不少人的魂魄,當然知道歷史課是什麽。只不過這些人的記憶,大多都已經被他摧毀,所以這個事,他只能問蘇木。
蘇木回答說:“有,你還是考點之一。”
“那危呢?”
“他不是。”
“哈哈,果然還是我更厲害!”
鼓立刻得意了起來:“下次再見到危,我一定要好好的嘲笑奚落他,連個考點都沒當上,算個什麽神仙!”
現在神仙的攀比方式,變成了誰有上教科書,有成考點麽?
那麽出現在考修筆試或者高考試卷上面的神仙,豈不是最牛逼的?
然後出現在作文題裡的,又大過了論述題和選擇題?
蘇木搖頭失笑。
倒是沒有跟鼓杠,提了個更感興趣的問題:“我看歷史課本上說,被危和貳負殺掉的窫窳,後來又被巫彭他們復活了?”
“沒錯,是有這麽個事。”鼓點頭道:“當時這個事,影響還挺大,傳的沸沸揚揚。”
“巫彭他們是怎麽把窫窳復活的?為什麽活了後,還性格大變了呢?”蘇木又問。
歷史課本上說,窫窳是被巫彭他們用不死藥給復活的。但蘇木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就像歷史課本上面沒有講,這些上古時代的神仙,之所以大部分是半人半獸的模樣,是融合了異獸基因導致。
鼓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在巫彭他們的研究所裡,什麽樣的古怪研究和實驗都有,誰知道他們是怎麽弄的。”
“巫彭他們還有研究所?”
“當然有了,每一個大巫都是學識淵博的導師,就跟你們現在的院士、頂尖教授差不多。像巫彭,我記得他就尤其擅長基因方面的研究,在當時,還是基因學裡的權威之一。”
蘇木嘖嘖稱奇:敢情大巫還是個高級職稱?
心裡面則在琢磨:既然巫彭是基因研究方面的權威,那麽他和其他幾個大巫令窫窳起死回生,會不會用的也是這一方面的技術?
比如……克隆?
當然,這些都是蘇木的猜測。
真相究竟是怎樣,恐怕只有參與了當時復活計劃的核心人員,才會知曉。
不過總算是知道了骨頭怪的身份,不會墜了‘愚者’的威風……
蘇木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聽危說,在第二次秘境降臨的時候,他被吸幹了神力,你有這樣的經歷嗎?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鼓撓了撓頭說:“好像是有過的吧?我記不太清了,當時每天都喝的醉醺醺。不過我倒是記得,在我剛被關進雪山牢籠時,父親曾經對我說過,讓我好好待著,待在這裡面,就是在做貢獻……”
“做貢獻?什麽貢獻?”
鼓搖頭:“不知道, 父親沒說,我也不敢問。”
“那你在第二次秘境降臨時,哪兒來的酒?”
“徒弟給的唄。我當時收了個徒弟,認雖然笨了點,但釀酒的技術頂呱呱。你這些破酒,在當時我根本瞧不上眼。哎對了,我那徒弟叫什麽名字來著……唔,好像是叫許傑?”
許傑?
這名字很陌生啊……
看來鼓教的徒弟,沒能在歷史上留下名號。
蘇木正想著,就聽鼓又補充了一句:
“他喜歡唱曲兒,還有個藝名,叫……藍采和。”
蘇木驚了:“藍采和?臥槽,八仙之一的藍采和,是你教出來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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