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澤西,海岸邊的樹林。
在被復仇一擊摧毀了小半個樹林之後,這方海岸已經成為了危險之地。
原本的雙人舞現在加入了第三者,而三個超級英雄的三人探戈,更是把這片無名樹林弄得如地獄的戰場一樣。
“轟”
又一聲巨響,異化的冬兵被藍色的共生體巨拳打的橫飛出去,一連撞斷了好幾根大樹,才堪堪停下。
但還沒等這可憐人爬起來,從天而降的超級馬克就在空中完成了一次酷炫的飛踢。
那在推進器的作用下附帶著恐怖動能的戰靴,正踹在他的胸口,將爬起來的維羅妮卡變異體又踹飛出去。
“哢”
托尼落在地面,他像是剛才一樣,雙臂身前,十指緊扣,遍布著融化灼傷的雙臂上,翻轉跳躍的火力裝置重組,那恐怖的毀滅重炮又一次開始充能。
顯然,鐵人是打算再來一次火力爆發,將異化的冬兵乾翻在地。
他已經意識到了,和這個可以快速自愈的怪物打消耗戰不是個好主意,但任何自愈都有極限
托尼曾親眼見過,在海島戰場上,如洛根那樣的自愈生物,都會被鳳凰火焚燒的只剩骨架。
在那種狀態下,洛根的自愈還能生效,但頗費時間。
於是他調整了戰略。
一次性投射超巨量的火力,將眼前的冬兵直接摁死,或者是打入虛弱狀態。
但冬兵也不傻。
他知道托尼要做什麽,在腳下地面的撕裂中,這異化的怪物拖著灼熱的利爪,如跳動的利刃風暴一樣,朝著托尼衝過來。
毀滅重炮是需要蓄能的
雖然時間很短,但對於維羅妮卡病毒強化的超級戰士而言,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他把鐵人撕碎
最少3次!
“史蒂夫,掩護我!”
托尼眼前的投影上,代表威脅的紅光在不斷的跳動著,但鐵人不想放棄這極好的狙擊機會。
他在通訊器裡喊了一聲,但其實不用他提醒,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隊長就知道現在該做什麽。
藍色的共生體在地面上拉出一道殘影,揮舞著盾牌的史蒂夫以橄欖球運動員的姿態,蠻橫的撞在突擊的冬兵身上。
狂怒戰衣的強化,讓史蒂夫的力量突破了超人類的極限,在理論層面上,只要史蒂夫承受的住,他轟出的一拳之力,可以輕松突破50噸。
在這樣的狀態下,史蒂夫的一拳一腳,一舉一動都是致命的。
冬兵被撞倒在地,隊長順勢騎在這變異體的腰部,握緊拳頭,瘋狂的朝著冬兵的臉頰輸出。
每一拳都如重炮開火。
但在隊長的雙手上,在狂怒戰衣之外,還套著一雙黑色的,有些破舊的戰術手套。
那是梅林送給史蒂夫的禮物,它有個古怪的名字,叫“攝魂怪之吻”。
是用奇幻生物攝魂怪的晶石製作的,在接觸到任何人的皮膚時,都可以通過喚醒負面情緒,來讓他們處於痛苦和恍惚的狀態。
而除此之外,這手套還有另一個用處。
它可以被用來喚醒被洗腦的,或者被干擾了思維的家夥。
“醒醒!”
史蒂夫一拳一拳的壓製著掙扎的冬兵,哪怕有共生體戰衣的加持,在面對被維羅妮卡病毒強化的冬日戰士時,史蒂夫依然感覺到了壓力。
冬兵的野蠻力量和灼熱利爪對於他而言也是致命的,稍有不慎就會落得一個橫屍當場的結局。
但他不願意放棄
或許對於托尼而言,冬兵是必須殺死的仇人。
但對於他而言,眼前這家夥
可是曾經最好的朋友啊!
“給我醒醒啊!”
史蒂夫咆哮著,一記重拳轟在冬日戰士下巴上,打斷了他的齶骨,但那傷勢在下一刻又再次愈合。
“躲開!”
鐵人的喊聲在通訊器中響起,恐怖的能量波動在他身後跳躍。
狂怒戰衣也察覺到了威脅,它嘶吼著想要帶著宿主離開這即將被毀滅的危險之地。
但史蒂夫咬著牙,他提起盾牌,哢哢兩聲,用盾牌切斷了冬兵的利爪,然後提著盾牌轉過身。
在托尼的毀滅重炮再次射出摧毀一切的光柱的時候,他舉起手中的盾牌,死死的擋在冬日戰士前方。
能級恐怖的光柱撞在隊長的盾牌上,撕裂一切的動能被盾牌吸收,而燒焦萬物的能量束,則被光滑的盾牌折射著衝入天際。
那一幕,就像是一道白色的光柱在這一刻從地面爆發,然後貫通了天地一樣。
天空中的雲都被這能量打散,一層層的輻射光圈在空中激蕩著,讓已經撤出樹林之外的莎倫三人組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天際。
“你到底在做什麽!”
托尼詫異而憤怒的咆哮聲在史蒂夫耳中回蕩著,在意識到史蒂夫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之後,鐵人飛快的停下了重炮攢射。
但短短一秒鍾的轟擊,那些擴散的能量余波,依然讓周圍樹林中的樹木被烤炙的如同焚燒的枯木。
在焦灼的空氣中,隊長身上的藍色共生體嘶鳴著退回史蒂夫的身體裡,作為共生體,它們有致命的弱點,高溫是它們不可承受的痛苦。
“抱歉,托尼。”
史蒂夫低聲說:
“但我不能讓你就這麽殺了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我不理解的準則,偶爾會顯得很執拗,很愚蠢。但我無法理解”
鐵人厲聲喊到:
“你為什麽要保護一個怪物?”
“他不是怪物!”
史蒂夫回頭看去,被切斷了利爪的冬兵在掙扎著站起身,但他卻沒有再立刻發動進攻,而是用一種茫然的目光,看著身邊的史蒂夫。
他似乎也在疑惑,為什麽史蒂夫要救下他。
當然,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史蒂夫之前的猛揍,讓攝魂怪之吻積鬱的負面能量終於衝破了九頭蛇夫人對冬兵的思維控制。
讓他進入了一種自由而又茫然的狀態裡。
這多年裡,他無數次被洗腦,無數次被刪除記憶,甚至做過好多次前額葉切除手術
他的記憶比洛根都要混亂。
那些虛實醜惡的東西糅合在一起,讓冬日戰士根本沒有一個可以被翻閱的過去。
“他不是怪物,托尼,相信我。”
史蒂夫說:
“他是我的朋友,巴基巴恩斯,咆哮突擊隊的隊員,和我一起在二戰時打過鬼子他和你父親也曾是朋友!”
“他殺了我父親!”
托尼確實從父親留下的筆記裡聽說過巴基的名字,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敵視冬日戰士。
他說:
“他或許曾經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隊長,但他現在只是個雙手沾滿血腥的怪物”
“他不值得你這麽做!”
鐵人上前一步,抬起雙臂,在手心能量炮蓄能的光暈中,他甕聲甕氣的說:
“讓開!”
“唰”
冬兵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並沒有喪失超強的戰場直覺,他察覺到了鐵人身上的殺意。
他那思索的表情很快消散,他抬起已經複原的雙爪,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盯上了鐵人。
“不!”
史蒂夫握緊盾牌,張卡雙臂,擋在兩人中央,他高聲喊到:
“托尼,冷靜一些,我們會把他帶走,把他交給梅林處置,好吧?”
“我不干涉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奢望他能逃脫製裁,我只希望能給巴基最後的尊嚴”
隊長咬著牙,用懇求的語氣說:
“即便他必須要死也讓他以巴基,而非一個無腦怪物的身份死去,好嗎?”
“我拒絕!”
托尼的倔脾氣也在這一刻翻滾了上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就好像是有無形的手在撩撥著他的心弦,讓他變得衝動不堪。
“你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托尼。”
賈維斯適時的提醒到:
“腎上腺素在激升,建議暫時脫離戰場。”
“不!”
托尼咬著牙拒絕了這個建議,當年父母慘死後的無助,得知真相後無處發泄的憤怒,這些年裡積鬱的孤獨。
那些隱藏在心底的負面情緒一股腦的衝入腦海。
“我最後再說一次,讓開!”
鐵人手中的能量炮蓄勢待發,隊長則沉默著,他微微垂下身體,擺出了格鬥的姿勢。
藍色的共生體戰衣也在這一刻再次出現,將他覆蓋成了藍甲騎士的樣子。
“好吧”
鐵人內心感覺到了被同伴背叛的苦楚,隊長做出了決定,他站在了怪物那邊。
“看來當初加入你們果然是個錯誤”
“砰”
在托尼沙啞的聲音中,兩道能量炮發射,他肩膀上的武器系統開啟,如蜂窩一樣攢射的火箭彈呼嘯著衝向隊長身後的冬兵。
後者毫不在乎的揮起爪子,將那些微型火箭彈在空中打爆,他已經做好準備廝殺,但就在這一刻,小醜輕快的聲音在冬兵耳中響起。
“唔,20分鍾時間到了。”
“回來吧,正戲該開場了”
冬兵雖然被從九頭蛇夫人的心靈控制中打醒,但面對命令,他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和鐵人交戰的史蒂夫。
最終,他轉過身,衝向了樹林的另一側。
“別想跑!”
鐵人眼看著冬兵逃走,他從胸口噴出大能量的光柱,將隊長打退,然後啟動腳部的噴射器,如箭一樣竄了出去。
“托尼!別衝動!回來!”
在他身後,藍色的共生體戰士也在一片狼藉的樹林中追趕著。
翻滾的仇恨、複蘇的友情、黑暗的意志、交錯的恩怨情仇、彼此的憎恨與敵視、還有即將上演的悲劇,將這片無名樹林渲染的
如同真正的地獄。
———————————
另一邊,在地獄邊境的城堡中,邊境女王麗亞娜悄無聲息的站在城堡下方的巨型地下室裡。
這個地下室是當年貝拉科斯建造的,用於從地獄邊境的魔力節點汲取力量,來為這座城堡的各種法陣充能。
這裡是整個邊境世界的魔力聚集點之一,這裡總是縈繞著終年不息的能量光暈。
此時,在那光暈的閃耀中,一位紅發女士正安靜的跪坐在那裡。
她閉著眼睛,就像是在休眠,但在很有節奏的呼吸中,這地下室裡縈繞的能量,就如巨獸吞水一樣,在不斷的被汲取到那紅發女士的軀體中。
一團團火焰的幻影時而出現,時而閃滅,讓這地下室中的溫度都被提升到了一個普通人很難適應的程度裡。
這是前一段時間被梅林秘密送來的琴格蕾。
鳳凰女,她要在一個安靜的無人打擾的,並且能量足夠的地方,完成她和體內的鳳凰碎片的徹底融合。
這樣的地方並不好找,但麗亞娜的城堡卻符合一切所需的條件。
當然,邊境女王對於這件事頗有微詞。
她從自己哥哥那裡,知道了琴當日失控爆發時,在短短幾分鍾之內,就吞掉了數以百萬噸計的海水和一整座島嶼。
她很擔心琴在自己的地盤上失控,釋放出饑餓的鳳凰,將整個地獄邊境都吃乾抹淨。
不過,目前看來,麗亞娜的擔心並不會成為現實。
最近這一段時間裡,琴表現的相當穩定,她就像是最嫻熟的雜技手,如走鋼絲一樣,和身體裡那股危險的力量接觸著。
又借助地獄邊境充沛的能量,來促使雙方融合。
“按照這個速度,再有幾年的時間,她就會真正控制那力量了。”
麗亞娜打量著琴,邊境女王陛下眼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嫉妒。
“別人的運氣都那麽好都能遇到鳳凰碎片這樣的神物,我怎麽就沒這好運氣呢?”
女王陛下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確認了一次地下室的能量運轉還正常, 然後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作為一個維度的控制者,她每天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嗯,這個周在追的幾部劇似乎就在今天更新吧?
而就在麗亞娜離開之後不久,城堡裡的惡魔仆人,就為鳳凰女送來了午餐。
理論上琴已經不需要依靠進食來維持生存了,但身為人類的習慣,一時半會還難以消除呢。
但,就在琴結束冥想,準備就餐的時候,她漂亮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火焰。
下一刻,一道跳躍的烈焰就纏在了眼前低眉順目的惡魔仆人身上。
“你”
琴盯著那醜陋的惡魔,她疑惑的說:
“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