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遊體驗師 ()”
【本章中體驗師將以一個普通遊客的身份體驗遊戲,所有能力暫時封禁】
“所有能力?”喻封沉在意識裡一驚,這封得可夠徹底的!
還有,這遊戲怎麽一段一段的,還是多視角……怪讓人不適應的。
磁性女聲用講故事的語氣開始了第二章的描述。
【你是一個不太有名的作家,經常寫一些時事評論刊登在報紙上。在你看來,寫什麽不重要,能賺錢就可以了。】
【你迎合大眾,為了得到報酬,幾乎沒有尊嚴地篡改真相,讓一個又一個無辜地人成為了你筆下惡毒的代言人,沒有下限的責備和辱罵甚至為你帶來了一群同樣偽正義的讀者。】
【上個月,一筆不菲的“正義”稿費到帳,你決定踏上遊輪進行一次旅遊,說不定還能在旅遊途中結交一些有錢人,或者挖到什麽料好讓你進行敲詐,實在不行造謠也可以,反正你這麽乾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你沒有想到,這一次你的運氣似乎壞透了,竟然遇到了傳說中的深海之淵,你沒有搶到救生艇名額,就在你罵罵咧咧的時候,“它們”又回來了,嚇得你衝入二層房間,一度懷疑是自己做的事遭到了報應。】
女聲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中透出了一絲厭惡。
【或許真的是報應,請你好自為之。】
喻封沉:“……角色行為,怎麽還遷怒我?”
眩暈感褪去,喻封沉恢復了視覺,他看看周圍,發現自己仍然在房間裡,只不過身邊沒了別人,房間的布置也不大一樣。
他出現在了一個單人間裡,脫下來的外套之類的衣物雜亂而隨意地扔在床上,而他的身上隻穿了一件款式簡單的襯衣和褲子,布料完全比不上偵探穿的。
喻封沉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他心跳得很快,但嚇出來的冷汗基本已經幹了,說明這位“不知名正義作家”跑進房間後已經把自己晾了挺久。
算算時間,現在可能還在老船長敲偵探和助手門之前。
……如果現在控制偵探角色的不是他,那偵探的行為模式會發生改變嗎?
他突然有點想見識見識這個偵探本來的樣子。
想了想,喻封沉打開房門,探出一個頭。
看到門外的走廊,他就發現自己與偵探的房間居然是斜對門,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對面緊閉的大門。
如果沒人來,他就打算自己上前敲門,怎麽著也得得到一些線索。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走廊盡頭的樓梯傳來。
喻封沉下意識就想用感知力去觀察一下來者的氣息,下一刻才想起來,自己所有的能力都被封了。
試了試,他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連身體素質都很弱——甚至比他成為體驗師之前還要弱一點,充分體現出這個角色的廢物——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放現實裡就是個屁用沒有的鍵盤俠。
收斂心神,喻封沉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身體素質換掉了沒關系,腦子還是他的就行。
正想著,在他房間的右邊,另一隻腦袋也試探著伸了出來,喻封沉往右看去,和雲肆探究的目光撞了個正好。
喻封沉:“……”
雲肆:“……”
腳步聲越來越近,兩人沒做任何交流,也沒出去,果斷把各自的門關上了。
他們都想等那腳步聲停下,確認是否是來找偵探的,再確認來者身份,從而確定時間線。
關上門,喻封沉就靠在門邊,貼著耳朵仔細聽著。
不多時,
腳步聲停在了喻封沉門口。也可以說是停在了偵探的房間門口。
接著,對面的門被敲響,剛才聽過一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兩位,在嗎?”
是老船長!
“果然,時間線是比較吻合的,聽聽真正的偵探會怎麽應答。”喻封沉集中精神,甚至悄悄把門打開了一個小縫往外偷瞄。
他只能看到老船長繃緊的脊背,穿著天空城號上的船長製服,後頸露出一片黝黑皮膚,和白製服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了半晌,老船長也敲了好半天,對面的門內都沒傳出任何回答。
“奇怪了,避而不見可不是什麽好選擇,如果要調查線索的話,和船上人接觸是必不可少的啊。”喻封沉心裡疑惑,乾脆用手指輕扣門框,將門打開,製造出一種剛剛開門的假象。
“老頭你要死啊!”他露出一種擔驚受怕中夾雜著憤恨的神色,“你沒事敲什麽門,我他媽嚇死了!”
另一邊用同樣方法走出房門的雲肆一出來就聽到這麽一句,頓時站在原地像見鬼一樣看著他。
什麽什麽……我他媽?這是他認識的喻封沉會說的詞匯嗎?他還以為喻封沉這人根本不會說髒話呢。
呵,難怪古人雲:時間久了什麽都能見到。
喻封沉倒是坦然自若,他分析過了,這個角色性格就是這樣,是最容易扮演的那一類人。
因為這種人幾乎到處都是。
他借著“憤恨”的機會兩步來到船長旁邊,非常無理道:“能不能消停點,誰知道我還有幾天好活……”
“……”下半句半真半假地被卡在了喉嚨裡,因為到了近處,老船長那灰白的臉色就變得分外明顯了。
黝黑的肌膚本來是不容易顯白的,但現在就是可以看出明顯的灰暗蒼白。
老船長神色也僵硬起來,木訥的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打擾了你,我很抱歉。”
話是正常的話,可人不太像正常人。
剛才偷窺的時候,喻封沉就發現老船長敲門的頻率不太對勁,一下一下的,幅度都沒有任何改變,像個……說不上來。
就是有點瘮人。
雲肆回了神,善解人意的“提醒”道:“這位先生別生氣啊, 我記得對面住的是剛才甲板上那兩個神通廣大的人,哇,尤其是拿槍的那個,太帥了!”
喻封沉對這種程度的不要臉基本免疫。
“人家船長肯定是想讓那兩位保護我們啊!”雲肆又道,臉上不見害怕,“老頭兒,你想開門?你看你敲了這麽久人家都不應你,直接拿備用鑰匙開唄。”
相比於喻封沉扮演的作家角色,雲肆的角色就顯得淡定多了。
此時還留在天空城號上的只有四種人。
船員、傷員、自願留下的和非自願留下的。
作家屬於想上救生艇沒搶到位置,而雲肆的角色卻是主動留下——他是個賭徒。
這賭徒是個典型的笑面虎,人前笑著,背後就能捅一刀。
船長經過了雲肆的提醒,仿佛剛想起備用鑰匙的存在,“啊”了一聲,開始在身上翻找起來。
於是喻封沉和雲肆兩個人看著船長慢吞吞找遍了全身,一拍腦袋:“備用鑰匙落在,船員值班室裡了。”
一句話中的停頓十分明顯和古怪,讓人覺得不舒服。
老船長與剛才在甲板上完全不同,甲板上那會兒,兩人還能感受到船長作為一個人的鮮果,可現在,哪怕是沒有了任何靈異力量,他們也能一眼看出船長與活人的區別。
就好像……活死人。
想到這個可能,喻封沉心頭詫異。
這才剛進入深海之淵沒多久,就已經有人受影響了?那麽船上其他人呢?
他必須出去看看,正好,老船長幽幽的目光也鎖定了他:“你們和我一起,去值班室,拿鑰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