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哥這一頓操作,真的是讓人有點不認識他了。
其實從白璐的穿著打扮看,她也不算是個特別老實矜持的女生,可架不住偉哥今天頻頻發招啊,喂飯先不說了,這陪床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骨科病房是可以陪床,可你傷了左手,不耽擱你洗漱,上廁所和睡覺啊,要什麽陪床。”薑妍看白璐臉色不大對勁,脫口而出。我家的弱智少女就是這麽直接。
“可留個人起碼能和我說說話吧?”偉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一琢磨也是,偉哥剛才從學校直接就來醫院了,除了一身小紙人的球衣外啥都沒有,這身上的病號服和用的鍋碗瓢盆還都是薑妍墊錢給買的。
“剛才二尋不是說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嗎?那讓他陪你!”薑妍到是不心疼我。
“這主意好,我先走了。”高遠樂開了花。
“那你送送我。”白璐本來被弄得挺不自在的,也想趕緊借這個機會溜了。
這下輪到高遠臉紅了,他低下頭,趕緊跟著白璐走了。
我本來還想掙扎一下的,但不能壞兄弟的好事兒啊,也就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了。
好嗎今天,高遠先給偉哥喂飯,然後老子再來陪床!
“我服了,可總得先讓我吃個飯和家裡說一聲吧!”我哀嚎不止。
“你快去,我等著你。”偉哥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
薑妍一路笑著帶我去了醫院的食堂。剛踢完球,我正餓呢,化悲憤為食欲,對著飯菜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孩子,你慢點,別噎著。”瞎指導他媽正好從邊上路過,看到我不雅的吃相忍不住感慨。
“我家肖不平吃飯就不這樣……”然後果然又轉進到他兒子身上。
我頭都沒抬,心說你是沒見你兒子一頓吃了我二十多個包子的時候,再說了他一天到頭的零食不離嘴,到吃飯的時候還能吃的下去那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嗎?
吃完了飯,我給家裡打了電話,把情況說明了一下,我媽挺痛快地就答應了讓我在醫院過夜,還反覆叮囑我照顧好偉哥,也不知道哪個是她親兒子。
“你快回病房去吧,偉哥一個人該寂寞了。”薑妍說。
“我服了,你別開這種玩笑行不?”
“我哪開玩笑了,你陪床不就是為了讓他不無聊嗎?”薑妍這個弱智少女就是耿直。
“行,我說不過你,”我咽下一口老血,開始往回走。
沒多久,兩人走到了路口,一邊的路是去往住院樓的,另一邊則通往醫院的宿舍樓,我們在這裡也該分開走了。
“對了,最後和你說個事兒。”薑妍神秘兮兮地叫住我。
“啥事?”
“我爸今晚值班,我家就我一人。”薑妍站得和我特別近,我都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了。
“……你,什麽意思?”我突然感到口乾舌燥,伸出手去摟她。
“意思就是你好好陪偉哥,別多想。”薑妍用食指一下摁在了我的鼻尖上,輕輕地把我推開了。
病房裡,我一臉陰沉地看著偉哥,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怎麽了?哥們。”偉哥小聲問。
旁邊床的病人已經回來了,是位骨折了的老大爺,早早就拉上了兩張床之間的簾子,估計已經睡著了。
不能和薑妍在一起,我心裡當然鬱悶啊,不過想想偉哥更是不容易,為了球隊弄傷了胳膊,大晚上孤零零地一個人呆在醫院裡,父母也不在身邊,我還是陪陪他吧。
“我沒啥,你的胳膊還疼嗎?”
“不疼了,醫生給我開的那個止疼藥好像還挺管用的,現在就是頭有點暈。”
我說看著偉哥今天有點反常呢,敢情是吃了止疼藥了啊。他平常雖說有時犯點中二病,但在女生尤其是漂亮女生面前,那也是屁都崩不出一個來的主兒,今天下午居然破天荒地狂撩了白璐一番,原來是借著藥勁兒在胡鬧啊。
“你小子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白璐吧?”我試著問。
“白璐?她挺漂亮的,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剛才一個勁兒的瞎搞啥呢?”
“我這不是想刺激一下高遠嗎,讓他主動點嗎。”別看偉哥在止疼藥的勁頭上,條理還是挺清楚的。
“高遠喜歡白璐?我怎就不知道呢?”
“哪有那麽多喜歡不喜歡,你不去接觸女生光看臉,怎麽知道喜不喜歡。我就是要高遠這小子去鍛煉鍛煉。”偉哥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
“你今天怎麽突然開竅了呢?”我想逗逗偉哥。
“不瞞你說,我今天受傷的時候,腦子裡想了很多事情。萬一我的胳膊需要截肢,我該怎麽辦?將來還能娶到媳婦兒嗎?……”
“打住吧你,哥,你的想象力有點過於豐富了。醫生說你的傷不嚴重。”
“當時,我哪知道嚴重不嚴重啊?反正我突然就覺得人生苦短,指不定哪天你就老了,病了,殘了。心裡有什麽掛念的事兒,能做就去做,不然等到以後無能為力了,那就太遺憾了。”
“行啊,你這一傷不要緊還傷出人生感悟來了。”
“二尋,你是個明白人,平常知道討小姑娘歡心,這一點你比我和高遠強。”
“我就當你這是在誇我吧。”
“當然是誇你了!我和高遠都是大傻子,不過從今天起,老子要向你學習!”偉哥舉起沒受傷的右手,緊握拳頭。偉哥這人吧,怎麽說呢,其實小夥長得不錯,主要是懶得收拾,而且總是吊兒郎當的樣子,所以沒有什麽女生緣。在富二代身份加持之下,他要是下決心泡妞,估計那是手到擒來。
“別介,哥,咱把這勁頭用到學習上好不好?實在不行,用在踢球上也行啊。”我日,我啥時候成了會泡妞的榜樣了。要是把偉哥帶上彎路了,這責任我可付不起啊!
“踢球?我這樣還怎踢球?”偉哥眼神一黯,抬了抬上著夾板的左臂。
“唉,瞧我這嘴,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這一傷球隊怎麽辦?連個門將都沒了。”我一拍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