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魏東庭當一等侍衛的時候,德善就是魏東庭的小跟班了,現在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兩個人的關系還跟那個時候一樣,按照魏東庭的意思是想要幫德善跑一跑關系的,一等侍衛只要外放,那最少也得是個副都統起步,總好過在紫禁城拘著。
可無奈得善沒有當官的想法,德善的老娘也已經歲數不小了,家裡的弟弟們還沒辦法支撐門戶,所以就一直在京城呆著,京官兒的武官本來就少,根本沒有地方能夠安排得上,所以就在一等侍衛上耽擱下來了。
魏東庭也知道京官清苦,所以給德善裝上了100斤精製鹽,在江南已經是1000兩銀子了。
好事的商人們已經販賣到京城了,在那邊可是要翻一翻的。
得善掛著一等侍衛的職務,自己還是三等輕車都尉,每年的俸祿大約是幾百兩銀子,這已經是德善兩年的俸祿了,雖說他們還有一些其他的收入,但一下子拿到那麽多錢,德善的心裡也是美美的。
江寧官道。
“你小子這個體格還是太弱了,回去之後要好好的鍛煉一下,明年就要進京當差了,侍衛營那邊可不會給你講什麽禮數的,大家都是靠手下的拳腳取勝的,到時候如果你拳腳功夫不行的話,就算我有心護著你,恐怕你也要吃苦頭的,打鐵還得自身硬。”魏東庭公務繁忙,所以就安排魏啟元來送得善了,得善跟魏啟元聊了幾句,覺得這個小子還是相當有趣的,很有魏東亭當年的風范
“多謝叔父教導,侄兒回去之後肯定多加練習,待明年進京絕不丟叔父的人。”魏啟元在旁邊躬身聽了。
“雖說你父親現下是文官,但我們當年都是從武官出身的,京城的侍衛營都是我們這些人的子弟,一個個的都是爭強鬥狠的貨,手底下要是沒有真功夫的話,去了可是要吃虧的,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看到魏啟元這個家夥弱不禁風的,得善少不得多囑咐幾句。
“謝叔父掛念了,一點程儀,望叔父笑納。”魏啟元讓人送上了六百兩紋銀,數目不算多也不算少。
得善笑著點了點頭,這小子做人還是滴水不漏呢。
隨後得善就騎馬往北走了,得善見過魏東亭的兩個兒子,那個惹事的大兒子跟這個溫文爾雅的小兒子比起來,恐怕是拍馬也趕不上呀,老天爺沒有虧待魏東庭,雖然給了他一個惹禍精,但同時也給了他一個懂事的兒子。
魏啟元看著遠去的得善,此刻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喜憂參半。
高興的就是名聲打出去了,自己以後賣鹽不用擔心了,現在連京城都知道精製鹽的好處了,不幾日內就會開始漲價了,大江南北無所不知呀!
封建社會就是這個樣子,如果有一樣東西能夠跟皇帝搭上關系,那這個東西肯定會成為緊俏的貨物,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會懷疑的。
得善為什麽那麽高興呢?當皇帝沒有承認這個東西的時候,京城那邊就已經是20兩紋銀一斤了,現在因為這個東西還想出去一個爵位,價格可能還得翻倍,到時候40兩紋銀一斤都有可能。
憂心的就是沒辦法悶聲發大財了,既然這個東西已經曝光了,那肯定會有其他人盯上的,江南這邊倒是沒什麽可擔心的,那些人都不是魏家的對手,可京城的權貴就很難說了,萬一他們使個人下來,講明了就要這個東西的單獨銷售權,那恐怕魏啟元也是抵擋不住的。
當然啦,
京城一般的權貴也沒有這樣的能耐,魏啟元最擔心的就是皇上的那些兒子,他們此刻都在盯著那個大位,銀子對他們來說非常的重要,他們需要去收買足夠的官員,所以對於任何能賺銀子的營生,他們都會像狼一樣撲上來的。 魏啟元回到家裡的時候,父親正在書房等他,看來也是想說這個事情。
“這個事兒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我就不必多說了,對你以後當差是很有利的,壞處也會很快的表現出來,你也得有個章程才行,若是有人硬要搶奪的話,得懂得放手才行呀!”魏東庭開門見山的說道。
魏啟元從小就活在家裡的庇護之下,雖然大夫人經常的下毒手,但對於朝廷上的爭鬥畢竟是不知道的,魏東庭從小就接觸這個,當然知道這些爭鬥多麽的毒辣。
“父親此言差異,這件事情我們是得利者,為什麽我們要讓出去呢?父親之前把東西送到京城,這的確是走的一步好棋,現在我們也可以抱緊大腿。”魏啟元笑著說道,父親這個時候怎麽糊塗了呢?
哎呀…魏東庭剛才還在憂愁呢,此刻如醍醐灌頂一般,魏啟元說的這個事情對呀,何必要憂心這個事情呢,既然不知道該選擇誰,那就把選擇權交給皇上。
之前魏東庭佔到了太子那邊,一廢太子之後真的是憂心重重的,他可不想繼續有這樣的事情,選擇繼承人實在是太困難了,選擇皇上就比較容易了,畢竟皇上只有那一個。
此事還是很容易的,魏東庭按照魏啟元的想法,當下就給皇上上了一份奏折,言明這件買賣可以交到內務府當中。
奏折寫完之後,父子兩個基本上就知道結果了,康熙皇帝一直都是優待魏家的,魏家為了迎接康熙皇帝,這都已經欠下幾百萬的外債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賺錢的營生,怎麽能直接拿走呢?如果要是拿走了的話,天底下的人該如何看待康熙皇帝呢?
這個奏折的作用並不是獻上精製鹽,最主要的是讓康熙皇帝知道他們的處境,精致鹽實在是太惹眼了,每天將近4000兩白銀的盈利呢,如果要是長久下去的話,這個數字或許會翻一倍的。
當皇帝的每天日理萬機的,怎麽可能每天都盯著魏家呢?趁他打盹兒的時候,皇子們可能就要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