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大小姐好。”
“大小姐回來啦。”
“大小姐生辰快樂!”
田言走在烈山堂中,見到她的人都是一臉喜氣洋洋的跟她打招呼。
田言大大方方的點頭微笑,時不時的回上一兩句話,往大堂走去。
田猛依舊坐在大堂的主位上,穿著跟以前別無二致的衣裳,見田言走進來,威嚴的說道:“阿言,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一大早的跑到哪裡去了?”
坐在一邊的田虎幫著大哥敲著邊鼓應和道:“是啊,二叔我特意過來給你過生辰,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過來請安,實在太不應該了。”
田言恭敬的給兩位行了禮,笑著說道:“阿言之所以回來晚了,也是事出有因,還請父親、二叔莫怪。”
田猛:“哦?是嗎?說說!”
先前在回來的路上,田言就知道回家後會被盤問,她早就找好了借口了,此時聽到田猛問起,頓時娓娓道來:
“早在兩個月前,阿言看中的一對雪白的遊隼開始產蛋生子了,阿言本想在今天把小遊隼抱回來當成寵物養大的。
可惜,不知道為何,往日裡都是早上出門捕獵的大遊隼今天卻沒有出門,阿言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機會,不但空手而回,還險些誤了時辰。”
田猛一聽,當即怒道:“胡鬧!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居然想要上樹掏鳥窩,成何體統?還有沒有規矩了?!”
田虎卻搖頭道:“大哥這話卻是說岔了,阿言是烈山堂公認的溫婉賢淑的好女子,這點在我蚩尤堂都傳遍了,不過想要養一隻鳥而已,算的了什麽大事?
阿言從小身子骨就弱,也沒個什麽能說話的朋友,養隻鳥解解悶也不錯,來阿言,告訴二叔,你想要的鳥在哪,二叔給你去取來!”
田猛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阿虎,今天叫你來,是有事情的!”
田虎脖子一梗,不屑的說道:“我就是去抓一隻鳥而已,什麽事情還能差了這一時半刻的?”
說完面向田言,說道:“阿言,說個位置,二叔去去就回!”
田言沒有說話,而是將視線投到田猛身上,等著田猛說話。
他們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對著田言點點頭,對於這個說風就是雨的弟弟,他也是頭痛的很,一旦擰起來了,自己的話都不一定管用。
田言指了一個方向,仔細的說道:“那對白色的遊隼在一個懸崖上一株斜著生長的松樹上築巢,距離崖頂不算很遠。”
田虎點點頭,站起身無所謂的說道:“沒問題,大哥,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話一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大堂裡面。
田虎一走,田言馬上認錯:“父親,對不起。”
田猛一擺手,說道:“其實阿虎說的沒錯,一隻鳥而已,用來解悶也是極好的,只是你身子骨弱,危險的事情不要自己上,在烈山堂找個人幫你就行。”
田言低聲道:“是,父親,女兒當時沒想太多,只是想親自抓來養著而已。”
田猛說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就不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話了,去看著你弟弟阿賜吧,別讓他在廚房裡面偷吃的了,一個十歲的孩子就胖成那樣,將來還怎麽練劍?”
“是。”田言答應了一聲,行了一禮就往廚房的方向而去了。
等到田言帶著田賜再次來到大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院子裡面已經擺好了酒席,
今天所有烈山堂的弟子,都能好好的大吃一頓。 田言和田賜作為能掛六珠(堂主掛七珠,堂主子女掛六珠)的大小姐、二公子,自然是能到大堂裡面去吃飯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子上除了田賜外,大家都停了下來,看著田猛,等著他說事情,烈山堂大小姐成年是很重要,但也沒有重要到要田氏一族全部過來的地步。
就連性子火爆的田虎,也只是將關在籠子裡面叫個不停的雛鳥交給了田言後,就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大哥說話。
田猛看著關好的大門,肅聲說道:“此次叫你們來,是關於魁隗堂的事情。”
田仲皺起眉頭,說道:“魁隗堂?那是陳勝、吳曠的地盤吧?”
田猛寒聲說道:“農家是我田氏的!他兩個外姓之人,有何資格佔據農家六堂之一的魁隗堂?
我已經跟田蜜計劃好了,等我們過去的時候,她會假裝跟陳勝相親,引起陳勝、吳曠相爭,她會暗算殺死吳曠,嫁禍給陳勝。
到時候就能用“殘殺兄弟,欺凌弟婦”的罪名依俠魁之命將他施以“沉塘”之刑。
之後,再讓田蜜繼任魁隗堂堂主之位,這樣一來,我田氏就能佔據農家四堂,這對我田氏而言,是大好事!”
聽了田猛的話,田仲目光閃動,陷入了沉思中。
而田虎卻拍著桌子站立起來,暴虐的說道:“好!這事我幹了!早就看那兩小子不爽了!要我說,哪用的了那麽麻煩,直接將陳勝那廝打死了事!”
田猛無奈的瞪了眼田虎,說道:“陳勝是兵主的弟子,他只能死在農家的規矩下!”說完,將頭轉向田仲。
田仲被田猛盯著,心裡一陣發毛,他原本是朱家的義子,後來才改姓田的,比起田言這個從小就被抱養的大小姐,他才更像是一個外人,如今被田猛盯著,隻得連連點頭:“堂主有命,田仲自然赴湯蹈火,無有不從!”
田猛這才滿意,對著一臉吃驚表情的田言說道:“阿言,事情你也聽到了,接下來我等要離開一段時間,烈山堂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田言神色遲疑:“父親,我……”
田言此時滿是糾結,她原本的打算,是在生日過後,就跟田猛提出來,去六國遊歷一段時間,然後趁機去找古明的,沒想到遇到了這種事情, 直接打亂了她的計劃。
田猛見田言一臉的遲疑,以為她是當心管理不好烈山堂,當下溫和的說道:“我此次出去,短則十幾天,長則個把月,你就放心的管理烈山堂,出不了什麽大問題的。”
田言暗歎一口氣,自己想象中的泛舟桑海,行俠仗義,雙宿雙棲,泡湯了!
隻好以後到去新鄭去找那家夥了,不過好在以後的日子還長著,總有機會到處玩的。
現在嘛,就管好烈山堂,給自己以後管家積攢些經驗,自己以後肯定會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族的!
田言很自信的想著,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做了這個決定後,心裡突然有點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錯覺吧?
將這種一閃而逝的預感扔到腦後,田言很愉快的接下了臨時管理烈山堂的任務,並問道:“父親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馬上!”田猛雷厲風行的說道:“不能讓神農堂的那個矮墩子反應過來,那廝最是奸詐,要是讓他得知此事,他一定會暗中破壞,我們要趕在他之前將這件事辦了,辦成鐵案!”
田言一呆,連忙施禮道:“那祝父親馬到功成。”
田猛點頭,說道:“事不宜遲,阿虎,小仲,挑選好手,跟我走!”
田虎(田仲):“是,大哥(堂主)!”
田猛看了眼正在據案大嚼、完全沒有聽自己等人再說什麽的田賜,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對著田言說道:“阿言,看到你弟弟,監督他練劍。”
田言點頭說道:“好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