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話,跑堂的也不知道聽過多少了,麻溜的將金幣揣到懷裡,臉上賠笑的在前面引路,自豪的開口說道:“請公子放心,我們客棧的飯菜,都是老板親自做的,包您滿意!”
古明輕哼了聲,說道:“但願!”
現在的他,嘴巴可是很刁的,一般的東西雖然也能吃的下,但想要他滿意,可是一個很難達成的目標。
跑堂的就笑笑不說話,他見過很多的江湖人,來到有間客棧後,都是一副要拆了客棧的模樣,結果呢,吃了客棧的飯食後,還不是得豎起大拇指稱讚??
就算有些無理取鬧的人,最後也會被客棧的主人給打一頓,然後直接扔到海裡清醒清醒。
帶著古明上到二樓,來到一張臨窗的桌子,跑堂的殷勤的用肩頭潔白的麻布將桌子重新擦了一遍,這才請古明坐下來,笑著問道:“公子,除了招牌菜,您要酒水嗎?”
雖然古明不缺酒,但還是說道:“如果有好酒的話,那就上一壺。”
“得嘞~!公子您稍等。”
進門就得到了賞錢,跑堂的自然很熱情,麻溜的往後廚跑去,看樣子是打算親自去盯著了。
古明坐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客棧裡的客人,不多時,就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別的地方,桌子上都坐的滿滿當當的,古明很輕易的分辨出,很多人只是拚桌,並不是認識。
而靠窗的桌子卻還有兩張是空著的沒有人坐,他們寧願跟別人擠在一起,也不敢坐在靠窗的地方。
而坐在靠窗的地方的是什麽人?士子,儒生!
坐在其他地方的呢?商人,富戶!
“階級無所不在啊!”古明感慨了一聲。
再看看自己,一身華服,這是古明的習慣,所謂人靠衣裝就是這樣了,雖然大家都說內涵最重要,但又有幾個人會了解你的內涵?不都是以貌取人?
傳說中裝逼打臉的,都是那些穿的隨隨便便的,不然你要是穿的奢華金貴,那些紈絝子弟都不會去招惹你,實在是避不開了,都要先把道盤清楚了,衡量一下是不是惹得起。
就像現在,雖然自己也不是被承認的正經士子,但就因為穿著是這些人裡面最有高貴氣質的,無論是跑堂的還是那些儒生,對自己坐在這裡都沒有什麽意見。
有間客棧的生意實在是好的出奇,古明坐下來沒多久,飯點都還沒到,那兩張空桌就坐了人了,其他的人再來,也只能找熟人拚桌了。
不過好在士子總是少數,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歸算是認識,拱手行禮後,相互寒暄兩句,也就順勢坐下來了。
不過古明這一桌卻沒有人過來拚桌,原因是沒人認識古明,盡管古明一臉的和煦,氣質也顯得很灑脫,一副好相處的模樣。
“公子,您的酒。”先前的跑堂,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了,托盤上面上面放著一個青銅的長頸壺和三個酒杯,一尊黃銅酒爵,一個青銅的四方杯,一個青銅的三足兩耳酒鼎。
這種古老的酒器,古明還是很少用的,從三個酒杯中挑了個酒爵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很簡單的一種酒爵,上面除了回字紋之外什麽裝飾都沒有。
將酒爵放回桌子上,示意跑堂的給自己倒酒,口中卻調笑道:“酒爵啊,這可是貴族之器,就這麽端上來給我用了,不怕違製嗎?”
跑堂的乾笑了一聲,帶點尷尬的說道:“公子說笑了,這可是公子您自己挑選的。
” 古明打量了一下其他人,靠窗的人用的酒器也都是青銅器,或者是圓肚的鼎狀酒杯,或者是四方杯,只有兩個人用酒爵,而其他的人,用的大多都是灰、紅、黑三色的陶杯。
古明眉頭挑了挑,也沒有多說什麽,反正這種事情也管不到自己頭上,古明也懶得多事。
用酒爵喝酒對古明來說還是很新奇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只能慢條斯理的喝酒,不能喝的太快,不然酒會灑出來,不像四方酒杯,可以一口乾。
古明在這邊暗中嘀咕著用酒爵喝酒的不方便之處,卻沒發現一邊的人看見他能用爵喝酒,羨慕的都快質壁分離了。
就算是士子,也是有階層的,上層的人用下層的器物,大多數人會一笑了之,認為是在換種口味。
但下層的人如果膽敢用上層的人都器物,被人發現舉報後,下場就會很悲慘,特別是在客棧這種公共場所,沒人膽敢逾越。
跑堂的在一邊幫古明斟酒,另一個夥計則端著一盤巨大的燒雞放在古明的桌子中間,笑道:“公子,這是脆皮燒雞,客棧的招牌菜之一。”
古明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隻被盛放在陶盤中的燒雞,燒雞看起來的確不錯,顏色金黃,香氣撲鼻,但是,這是一整隻雞啊!整隻啊!
你就不能切開再端上來嗎!
在一旁斟酒的跑堂見古明神情不渝, 連忙解釋道:“公子,這道脆皮燒雞外焦裡嫩,上面的肉用筷子就能輕易的夾下來,所以不用切開。”
“哦?那我就嘗嘗。”說著用筷子往雞腿上一夾,果然很輕易的就將雞肉從骨頭上分離開了。
將雞肉一口吃下,唔~不錯,雞皮焦香酥脆,雞肉綿軟爽滑,兩種不同的口感在口腔中混合,最終變成了雞肉的味道!(哈哈)
隨著菜一道道的上來,古明也一一品嘗了,總體來說還不錯,有小當家八成的火候,至於小當家?那就是個bug!特別是成為古明的祭仆有無限的材料給他練習以後。
古明一邊享受著跑堂的殷勤伺候,一邊看著街上的行人出神,思考著打算怎麽在桑海城呆上十幾天。
先前他就跟田言交代過自己的行程,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在這十幾天裡面追上來,不過可能性很小。
這個時代的女子,雖然沒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但是追著男人跑出上千裡,也實在是太奔放了,估計田言是做不出來的。
不過就算幾率再小,自己也得在這裡停留半個月才行,這關系到信用的問題,要是在半個月裡面,田言來了,自己卻走了,那豈不是失信於人?
古明摸著下巴。喃喃道:“還是太小了,才十六,罪惡感滿滿啊!起碼得十八才行吧?雖然已經發育的很好了!”
就在古明眼前都是田言那清冷的面容的時候,一個同樣身穿紫袍的青年對著古明行禮道:“兄台,能否容我借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