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將靈魂之力束成一條線,如同雷達的指針一般往新鄭掃視而去,這樣做的好處就是隱蔽,不容易被別人發現,壞處就是視界太窄,就好像是從正常的視角變成了從門縫裡面看外面的視角。
靈魂之力往外掃過,很快,古明就找到了司徒萬裡,不過古明的靈魂之力一觸即收,這老小子,還挺會玩的。
身形一動,古明就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真身消失在窗台上,紫蘭軒到潛龍堂之間的屋頂上隻留下兩三個殘影,古明就到了潛龍堂。
站在潛龍堂的屋頂上,古明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屋子裡面有一男兩女三個喘息聲傳來,古明本想等他們辦完事情再進去的。
但奈何司徒萬裡是個武功不弱的家夥,古明站在屋頂上好一會他也沒有完事,古明無奈,隻好先進去做自己的事情。
反正等古明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司徒萬裡有一晚上的時間再續前事,而古明要是在聽下去,就成聽牆角的了,這種猥瑣的事情,跟古明的風格不符。
手掌向下,法力從手心噴湧而出包裹住一扇窗戶,悄無聲息間就將窗戶打開一個足夠容納古明通過的縫隙。
身形一動,如同秋風卷起落葉,輕飄飄的落到了司徒萬裡的屋子裡面。
屋子很大,而且從屋頂上垂下的青色帷幕將大廳和房間分割成兩個部分,古明走到案桌上坐了下來,隨意取過一卷竹簡,打開來打算打發時間。
古明打算等司徒萬裡暫告一段落的時候再去跟他說話,畢竟在辦事的時候自己要是突然出現,要是給他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傷,可就不好了。
這跟在外面的時候又不一樣,對古明來說,聽牆角那是自己的不是,但如果自己大大方方的坐在大廳裡面,司徒萬裡當著自己的面做點什麽,那就是他自己行為奔放,跟自己沒什麽關系。
翻開竹簡時特有的聲音在大廳裡面響起,司徒萬裡聽覺敏銳,就算是在投入的辦事,也聽到了動靜
“誰?!”司徒萬裡低聲喝道,雙手一較力,就從兩個女人的糾纏中脫離開來,身形一竄,就出了床榻,落在大廳裡面對古明,在這麽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在身上披了一件袍子,一對半月形的銅鉞(yue)也被他持在手中。
司徒萬裡沒有理會身後兩個女子的驚叫聲,而是死死的盯著坐在案桌後面,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古明。
司徒萬裡盯著古明沉聲說道:“不知閣下是何人,深夜到此,有何貴乾?”
古明沒有急著回答司徒萬裡的話,而是看了床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兩個女人一眼,精神力一震,兩個女人就翻著白眼昏迷了過去。
司徒萬裡眼神一縮,心中的警惕更是提升到了極致,全身內力急速運轉起來,握著銅鉞的手緊了緊,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半步,悄咪咪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隨時準備暴起或者逃跑,這取決於面前這個不速之客的實力程度。
古明好像沒有看見司徒萬裡的小動作一樣,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有一封信,要送到農家烈山堂的大小姐田言手上,你的實力在新鄭的農家弟子中最強,就走一趟吧!”
送信?司徒萬裡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道:“抱歉閣下,潛龍堂事務繁多,在下恐怕沒有時間替閣下送信,此事閣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古明眉頭一挑,目無表情的問道:“你確定?”
“當然!”司徒萬裡斷然道:“夜深露重,
閣下還是請回吧!” 古明冷笑一聲,嘴裡吐出一句話:“不知死活!”
法力沿著經脈逆向轉了一圈,手上頓時出現一枚拇指大小、散發著寒氣的幽藍色薄冰,正是生死符,而且還是被古明強化過後的生死符。
見到古明一言不合就開始出招,司徒萬裡也是怒極,擅闖自己的宅院,就為了讓自己替他跑腿不說,而且居然還敢當先出手,是覺得自己這個潛龍堂的老板看起來好欺負嗎?
手上抓著的兩把銅鉞,內力往裡面一催,兩把銅鉞上面鑲嵌的六枚骰子齊刷刷的變成五點,司徒萬裡將兩把銅鉞一合,用力一投,往古明的脖子處切削而來。
對於司徒萬裡的攻擊,古明並不在意,手心的薄冰一顫,就分成九片更加薄的冰片,手一動,冰片就迎著銅鉞飛去,然後劃出優美的弧線,越過銅鉞往司徒萬裡周身大穴激射而去。
至於飛過來的銅鉞?不知何時,古明的雙手已經被冰藍色的堅冰覆蓋,布滿龜裂紋的堅冰如同一副精致的手套覆蓋在古明的手上。
古明伸出手指一彈,準確的擊中了銅鉞,發出“鐺!”的一聲就將銅鉞擊飛了出去,銅鉞之上,一層淡藍色的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在銅鉞上,司徒萬裡在銅鉞上灌注的內力連連閃動,卻絲毫奈何不得上面的冰霜。
很快,堅冰就將銅鉞完全包裹了起來,內力被消耗一空的銅鉞無力的搖晃了兩下,就砸在木頭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響聲。
而此時的司徒萬裡已經沒有精力去顧及自己的銅鉞了,在古明的操控下,九枚冰片圍繞著司徒萬裡急速旋轉,發出“噝噝!”的聲音,無時無刻都在對著司徒萬裡的周身要穴,只要他露出一絲破綻,就會化成一抹殘影,沒入其中。
沒有銅鉞用以防身,不過小半盞茶的時間,九片生死符就全部沒入司徒萬裡的穴竅中,司徒萬裡亡魂大冒,雖然不知道那些小冰片有什麽作用,但想來不是讓自己消氣降火的東西。
當下連掉在地上的武器也不管了,直接撞破窗戶往外急速逃去。
都到了這種時候,古明怎麽可能讓他逃了,心念一動,蟄伏在司徒萬裡穴竅中的生死符頓時發作了起來。
經過古明強化的生死符,不但發作的周期從81天降為9天,而且發作時的痛苦強度也提升了9倍,發作的時候不但全身陣陣麻癢,還有針刺般的疼痛,直如萬蟻咬齧,能達到恨不得將全身的血肉都撕下來止癢的程度。
絕大多數人連一天都抗不過去,就會將自己全身抓爛,然後全身血液流盡而死。
“啊!”
果然,剛剛逃到院子裡的司徒萬裡生死符在身體裡面一發作,深入骨髓的奇癢就讓他忍不住用力的在身上抓撓著,很快就將身上的衣服抓爛了,並在身上抓出一條條的血印。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劇烈的疼痛此時就好像救命的良藥一般,可以有效的緩解從身體深處傳來的麻癢之感。
哪怕他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也顧不上了,因為一旦停下,他就恨不得用刀子剖開自己的五髒六腑,然後狠狠的抓撓一番止癢。
司徒萬裡一邊慘叫,一邊在身上狠狠的抓撓,眼睛卻始終對著古明的方向,艱難的開口求饒道:“饒……了……我!求……你,饒……了……我,我……什麽……都……願意乾!”
古明淡淡的說道:“現在願意跑腿送信了?”
司徒萬裡連連點頭,露出一個痛苦的笑容, 怎麽看怎麽猙獰,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願……意!”
再次心念一動,司徒萬裡體內的生死符重新蟄伏了下來,看著陡然放松下來,如同一條快渴死的魚大口喘氣的司徒萬裡,古明取出那卷給田言的信,說道:
“這就是你要送的東西,記著,你體內的生死符,在九天后會繼續發作,如果不想再嘗試這種滋味的話,那就別耍花樣。”
說著將竹簡直接遞給司徒萬裡,司徒萬裡強忍著全身被自己抓出來的傷口的劇痛,勉強在身上被撕爛的衣服上將手擦乾淨,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古明遞過來的竹簡。
將竹簡捧在身前,司徒萬裡喘了口氣,諂笑道:“不知先生住在何處,我辦完事情後在何處能尋到大人?”
古明看了眼司徒萬裡,身形消失在司徒萬裡的房間裡面,空中傳來淡淡的聲音:“紫蘭軒!”
等古明消失了好一會後,司徒萬裡確認古明那個恐怖的家夥真的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用破破爛爛的衣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決定換身衣服,立刻就出發。
烈山堂距離新鄭還是很遠的,九天的時間打一個來回,時間也不算寬裕,他的立刻出發才行,免得路上出了意外,導致來不及回來解除身上中的邪術。
那種癢的恨不得將全身砸碎,用劇痛來止癢的情況,他就算是死,也不想再經歷一遍了!
匆匆的叫過一個管事,囑咐他看好潛龍堂的事情,將銅鉞重新撿起收好,就往運起輕功往新鄭城外掠去,打算先出城趕路,到下一個城池再找一匹馬前往烈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