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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素給李南風帶來新打聽到的消息。
“裴氏回來了,是她母親送著回來的,在宋國公夫人面前賠禮認錯了。過程不清楚,反正這事兒好像就過去了。”
“那程家跟姚家的婚事在議不曾?”李南風問。
“沒聽說有什麽進展。這幾天程家太太往許家去的次數多,但許夫人沒往姚家來。”
李南風聽著靠譜。就是兩家要議婚,也不會有這麽快。三個國公府算是當朝權貴裡的第二層級,姚凌的婚事不會那麽輕易決定。
這麽想著,她就打算放學後上街去挑些姑娘們愛的花兒粉兒,或者筆墨紙硯什麽的。
晏衡問她:“眼下你個小丫頭片子,就買這些做什麽?”
“何瑜送了兩盒胭脂給我,我正好禮尚往來,登門拜訪,直接打入姚家內部。”
晏衡頓了下:“這麽直接?”
李南風挑眉。接而又讓疏夏回府拿來兩枝羊毫,仔細檢查完之後遞回去讓她包起來。
晏衡看著,手指勾勾鼻梁,也道:“改日也給我挑兩枝筆,我筆壞了。”
……
李南風邀上了李舒,隨後下帖到姚家,沒多會兒就被人請著過府了。
姚家這邊,姚凌跟李摯見過面後,即回來把話回了給宋國公夫人。
宋國公夫人聽完李摯那番擇妻的“條件”,一時也不好怎麽抉擇,她雖是相中了這個外孫女婿,但也得人家家裡答應。
李太師與宜鄉郡主可就這麽一個兒子,條件苛刻些也在情理之中。
但若不去試試,她也不甘心。
行武之家嘛,都是不擅長那些彎彎繞的,何瑜那些話她也聽了進去,就琢磨著再找個什麽機會直接問問李濟善的夫人梅氏。
李家這些妯娌們都要好,又齊心,
李濟善兩口子素來唯兄嫂之命是從,這婚事究竟中不中,梅氏肯定有數,而且還免去了直接詢問的尷尬。
總之盡人事聽天命。真不行,那當然也只能算了。
她能這麽想,何瑜也暗暗放心。
說句實在話,哪個姑娘不想嫁個能乾又出色的夫君呢?
宋國公夫人疼她,她也不見得就得低聲下氣過日子,素日與姑娘們往來嘮嘮家常也是常有的事,李世子也好,晏世子也好,還有各府的優秀子弟也好,她縱然沒見過,也聽說過。
但姑娘們私下裡嘮家常是一回事,真要費盡心機去爭取又是一回事。
刻意謀求,便是來日成了親,她也自覺矮了一頭,這婚姻來得不坦蕩。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將來夫婿薄情,到時候控訴人家都沒有底氣。
她連李摯面都沒見過,沒什麽放不下的。
這裡安定了,裴氏又回來了。
裴氏許是被她親娘訓過,住了兩天不見姚霑去接,也冷靜下來,回來不但是給婆婆斟了茶,也帶了些吃的玩的到何瑜房裡,重新找回了當舅母該有的親切。
隨後姚韻之也跟何瑜賠了不是,何瑜不想太著眼,知道她不擅女紅,也給姚韻之做了雙鞋。
雖是瞧著她不大稀罕的樣子,但心意到了她就問心無愧,也懶得理她是留著穿還是拿去丟了。
日間剛打算把自己手裡幾筆流水帳算一算,這當口就接到了太師府兩位小姐要來拜訪的帖子。
李舒倒還好,何瑜曾經在姚家見過她,有過淺交。隻這位素來不怎麽出來串門的李太師的千金讓人意想不到。
她雖然與李家人不熟,但宮裡沒有公主,靖王府又只有三個男兒,縱然晏家有小姐,那也不屬靖王一脈,這一看身份最耀眼的就屬太師府的小姐了。
就連鶯兒有些慌張:“這要怎麽招待?”
何瑜也沒有頭緒,只因當初李南風跟晏衡在相國寺打架,把人禪房都給炸了的事傳得人盡皆知,她想,一個會跟少年打架炸禪房的姑娘,怕不是個好相處的吧?
但來都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收拾整齊迎到前門下,就見壓下來的轎子裡,走出來個身量未足的女孩兒,梳著雙丫髻,臉龐兒微圓,白裡透著紅,健康又漂亮。
一雙眼睛尤其有神,即使目光無意掃過,也隱有迫人之勢。她披著雪白的披風站在成群的仆從前,氣勢渾然天成。
果然大有權貴千金的氣派!
而後頭出來的姑娘高出大半頭,一身薔薇色的織錦披風,十分溫雅裡又含著兩分嬌俏,這是李舒。
何瑜立刻迎上去先行了個萬福,而後道:“大冷天的,姑娘們來時可冷?”
李舒笑道:“冷,但因為是來討姑娘的茶喝的,也就不怕了。”
何瑜含笑回應,又看向還沒出聲的李南風。
李南風打量她,笑起來:“你就是何姑娘。”
何瑜笑著頜首:“南風姑娘好。難得二位光臨,快請進屋。”
雖然是來“深入暗訪”的,當然繞不過宋國公夫人這邊。
進門見禮,宋國公夫人也沒想到李南風會來,說起來宋國公與李存睿是極熟的了,這大半年裡兩家女眷也算是處熟了,可這個乖乖肉,一雙腳簡直比她母親還要矜貴呢,少不得吩咐好好招待。
李南風走進何瑜院落, 只見是個精致小院兒,仆人也都個個衣著體面,不慌不忙。門窗漆跡完好,窗紗是細密的碧紋紗,就連牆角一蓬秋菊,也開得精神奕奕。
看得出來姚家在吃穿用度上是不曾虧待她的。
“請入座。”何瑜讓著她進了屋,在軟榻上讓了坐,便親去掏靠牆櫥上幾個大罐子。
一會兒幾個小玻璃盞,盛著杏乾,話梅,桃脯,以及糖漬梨片等果脯,拚成一朵梅花狀,裝在一隻雕著纏枝花鳥紋的圓托盤裡端過來了。
李南風細看著,別的不說,刀工不錯,看著也清爽。“是姑娘自己做的?”
“正月裡跟外祖母去蘭郡王府赴過一回宴,吃到他們廚子做的果脯,特地跟他們請教的方子,夏天就做了。這天時,沒有什麽新鮮果子吃,權當解解牙癢吧。”何瑜接了碗茶給她說。
因為不知稟性,索性就放開手來,盡自己的誠意了,反正李家人什麽稀罕物兒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