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住在鄉下，哪知道金融這玩意兒，反正你就咬死了沒錢，天天哭窮，還得問那四個要債，她們以前不是欠了你家錢嗎?雖不指望他們還，但債還是得要的，你讓他們寫借條了沒?”葉青青就怕湯圓圓這傻妞礙著親戚面子，不讓那四個寫借條。

　沒借條的話，那幾個可就順理成章地賴帳了。

　“有的，我都收著呢，但都放在家裡，沒帶過來。”

　葉青青松了口氣，“那沒事，只要有借條就成，你就記下這兩點，哭窮要債，別和他們鬧，也不說氣話，難聽話讓鐵蛋去說，你反正別插嘴，再盡量爭取你公公，看起來你公公還是明事理，比你婆婆腦子拎得清。”

　十幾年前她去鐵蛋家時，鐵蛋娘熱情招待，說話辦事都挺利索，看起來挺好打交道的，牛大柱當時在鎮上打散工，隻匆匆回來住了一晚上，木訥寡言，也不搭理人，看著和鐵蛋一樣憨，但現在看來，鐵蛋娘是小聰明，牛大柱才是內秀。

　湯圓圓連聲應著，心裡敞亮多了，牛大嫂和牛二嫂捧著一碗苞谷粥，另一手則拿著油餅，正是鐵蛋娘送過去的，她們長久不做飯，本就不好的廚藝更生疏了，忙活了一早上，也才隻煮了一鍋苞谷粥。

　“都打大半小時了，這得多少電話費呢！”牛大嫂從湯圓圓一開始打電話就盯著了，心裡羨慕嫉妒。

　等以後她去城裡住別墅，也要買個漂亮的手機用，就鮮紅色翻蓋的，小巧玲瓏的，特別別致，丫蛋用的就是那樣的，好像叫摩托羅拉，名字聽著怪洋氣的。

　“接電話不要錢吧?”牛二嫂哧溜吸了一大口粥，再咬一口油餅，同樣羨慕嫉妒，她也沒用過手機，甚至沒出過遠門，去得最遠的也就是縣城，連市都沒去過。

　“接電話也要錢，你以為是咱家座機呢，手機不管打還是接都得按分鍾算錢，她這還是跨省漫遊，更貴，這通電話大幾十就沒了。”牛二嫂鄙視地看了眼妯娌，沒見識，連這都不知道。

　牛大嫂怎舌不已，心裡卻更怨了，接個電話都舍得花大幾十，卻不舍得給親兄弟錢，越有錢越摳。

　湯圓圓手機快快沒電了，“我回屋充電，手機燙得握不住了，回頭再打給你。”

　“你記著我的話啊， 別和他們鬧，讓鐵蛋出面，你只需在床上把鐵蛋哄得服服帖帖的，就能征服這一大家子。”葉青青忍不住開了點拖拉機。

　已經是老司機的湯圓圓面不改色，嗔道:“你去征服陸墨吧，大清早的就開車。”

　“我家陸墨用不著我去征服，我婆婆既明理又能乾，沒你家那些糟心事兒。”

　一本正經看手機的陸墨，眸色加深，手機上的字變得模糊了，早已經心猿意馬，浮想聯翩了。

　葉青青才一掛電話，就被攬入了厚實熱乎的胸膛，陸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現在給你機會征服我，我非常需要。”

　“太陽都爬老高了，你今天不是還有重要會議嗎……哎呀……你別扯我衣服，這睡裙可貴了…”

　“再買……”

　……

　外頭烈日炎炎，室內一片春光，細節自行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