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眉頭一皺,而後道:“當年北某給澹台仙子留下了彥玉如師姐追蹤北某的瓶子後,便逃走了,對那之後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
“我仗著你留下的東西,曾反追蹤那彥玉如而去,只是後來讓她給逃了。難道她沒有再回不公山嗎?”只聽澹台卿道。
“當年的事情後,北某害怕彥師姐報復,所以我短時間內並沒有再回不公山,直到北某突破到了化元期後,這才有底氣回去。只是回到宗門一打探,這才發現彥師姐從當年伏陀山脈之行後,就像是人見蒸發了,再也沒有回過不公山。”
“哼!”澹台卿一聲冷哼,而後冷笑道:“晾她也沒有那個膽子回去。”
“據聞彥師姐是一個姓彥的家族後人?”北河試探著問道。
“你可知那彥家是個什麽家族嗎。”澹台卿問道。
對此北河只是搖了搖頭,並未回答。
“那彥家在當年可是個響當當的大族,勢力恐怕堪比夢羅殿。”
“什麽?”北河有些吃驚,沒想到當年的彥家,竟然如此強盛。
“你不用覺得驚奇,”澹台卿看著他,“上萬乃至數千年前,這片修行大陸上靈氣充沛,還曾有不少脫凡期修士存在,所以這些超大的勢力的數量並不少,彥家跟夢羅殿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只是後來這片修行大陸上的靈氣,開始突然變得匱乏,因此這種超大的勢力,也就隨之開始沒落了,到了眼下更是只有元嬰期修士坐鎮的宗門勢力存在。”
北河點了點頭,對此他也是聽聞過的。
“那彥玉如所在的彥家,曾守著西島修域上的伏陀山脈,據說在伏陀山脈的深處,還有一些外人並不知道的秘密,所以那彥玉如的身份暴露之後,此女必然會引起眾人的注意,她自然不敢再在外面拋頭露面了,甚至連不公山都不敢回去。”
彥玉如此女消失,的確是懼怕她的身份暴露。要是讓人知道她是彥家的後人,說不定就會被高階修士打主意,試圖從她身上挖掘出彥家的秘密。
現在這片修行大陸上,無數的元嬰期修士,就像是無頭的蒼蠅一樣亂轉,都在尋找著脫離這片修行大陸的方式。
但凡有一點點的契機,他們都會聞風而至。比如武王宮,還有夢羅殿,以及彥家當年守護的伏陀山脈中的秘密,都是如此。
“看來那位彥師姐是逃走了,不會輕易出現的。”北河道。
“算她走運,要是讓本姑娘知道她在哪兒,定然讓她好看。”澹台卿咬著銀牙道。
北河並不了解這二女之間的仇怨,對此他也不想去過問。
思量間他就看向了此女,並開口道:“澹台仙子,其實這一次北某還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你一二。”
“什麽事?要是太麻煩的話,就不要開口了,本姑娘可沒時間。”澹台卿道。
北河有些無語,只聽他繼續開口:“澹台姑娘應該知道,北某當初有兩具煉屍,不過其中一具煉屍在北某將其埋在陰煞之地時,被你天屍門的一位修士給發現了,並強行帶回了天屍門中,所以北某這一次希望澹台姑娘出面,讓那位天屍門修士,將北某的煉屍歸還,對此北某感激不盡。”
話到最後,北河拱手一禮。
“你的煉屍?”澹台卿古怪的看著他。她的確知道北河手中有兩具煉屍,其中一具她還看到過,似乎在煉屍一道上有些資質的樣子。可是沒想到北河的煉屍,竟然會被他天屍門的人給擄走。
思量間就聽此女道:“在我天屍門的誰人手中?”
北河一聲苦笑,“北某也不太清楚,但是能夠通過心神聯系,感應到那具煉屍眼下就在你天屍門中。”
“這就有點意思了。”澹台卿露出了一抹感興趣之色來。
隨即又聽此女道:“你可有辦法根據心神聯系,感應到煉屍的位置?”
“應該可以試一試。”北河道。
“那就試試看吧,我倒要看看我天屍門的誰,會搶你一具鐵甲煉屍。”澹台卿有些不屑。
北河曾經幫她提供了一隻火屬性靈獸的位置,讓她練成了五行煉屍之一的火甲煉屍,時候她更是舉起了五行煉屍,所以這點小忙,她倒是可以幫一下。
“多謝澹台仙子。”北河神色一喜。
於是他就心神一定,開始感應了起來。
不多時他就邁步走出了眼下的石殿,而澹台卿則跟在了他的身後。
踏出石殿之外,二人就看到了等候在此地的阮無情。而在看到兩人出現後,此人有些驚訝。
但這時卻聽澹台卿道:“阮道友再稍等片刻吧。”
丟下一句話後,她就繼續隨著北河行去。
看著他二人的背影,阮無情臉色抽動,並且眼中的冰冷之色更甚,尤其是看著北河時,更是如此。
北河不過區區一名執事長老,但是待遇比他還好,這讓他心中生出了一種嫉妒,甚至他已經決定,事後一定要從北河口中了解到他跟澹台卿的關系。
北河可不知道阮無情在想什麽,這時他順著心中那一縷微弱的感應,正在地宮中前行著。
天屍門所在的地宮極為複雜,雖然有些地方是一條條規則的通道,但是更多的地方則七拐八繞,道路極為扭曲。
隨著北河的前行,不多時他心中的那種心神感應,就越發的明顯了。顯然他跟陌都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而在這一路上,有著澹台卿隨行,但凡遇到了有禁製的地方,此女都會主動將禁製給打開。
只是在這過程中,此女臉上的浮現了一抹正色,因為北河正向著地宮的深處行去,而顯然在地宮的深處,都是天屍門長老級人物的住所。
直至一刻鍾之後,北河仗著心神感應,來到了一處極為奇特的地方。
只見此地是一處寬闊的地底溶洞,並且溶洞中是一片方圓百丈的黑色湖泊。在湖泊的中央,有一座十余丈大小的小島,一間普通的石屋坐落在小島上。
“就是在此地了。”只聽北河道。
到了這地方後,北河幾乎可以肯定,他的煉屍就在前方,因為他跟陌都之間的心神感應,已經極為濃烈。
“你確定在此地?”
這時澹台卿看著他,眼中除了怪異之外,還有一抹震動。
“有何不妥嗎?”北河不解的問道。
隨即他將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小島,而後微微皺眉。
這地方跟地宮中尋常的石殿不同,而是一片湖泊跟小島,由此可見此地的主人恐怕身份不簡單。
如此想到時,北河心中一提,暗道莫非真是某位結丹期修士,將陌都給擄走了不成,那樣的話恐怕就算是澹台卿出面,他的煉屍也無法拿回來。
“你且在此地等著。”只聽澹台卿看著他道。
語罷此女身形一動,從湖泊上空掠過,來到了前方小島上的石屋前。
到了此地後,澹台卿對著緊閉的石門拱手一禮:“晚輩澹台卿,求見太上長老。”
她清脆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是卻響徹在隻整個靜謐的溶洞中。
“嘶!”
此女話音剛落,遠處的北河抽了一口冷氣,此地的主人,竟然是天屍門的太上長老,這開什麽玩笑。
雖然他不知道天屍門的太上長老是誰,但是他卻知道在不公山,同樣有一位太上長老。而據聞不公山的太上長老,實力比起宗主還要更強。
只是修為到了太上長老的境地,他們已經從不過問外事了,除非是到了宗門生死存亡的地步。
而在澹台卿話音落下後,前方緊閉的石門,就悄無聲息的滑開了,從石門中更是散發出了一股微弱的綠光。
澹台卿沒有遲疑,踏入了石門中。
這一刻的北河,心中頓時忐忑了起來。
甚至他已經有些後悔, 早知道的話他恐怕不會來到這地方的。那位天屍門的太上長老,必然是一位實力恐怖的元嬰期修士。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前方的石門中,澹台卿走了出來,並向著他招了招手。
北河牙關緊咬著,臉色極為難看。
但是最終他還是一咬牙,向著前方掠去。
事已至此,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上,隻期待那位元嬰期老怪並不是什麽性格喜怒無常之人,不然要是此人將他一巴掌拍死,他恐怕將死不瞑目。
如此想到時,北河已經來到了石屋前。
“一會兒說話小心點。”只聽他身側的澹台卿道。
語罷此女就邁步踏入了石門中,北河深深吸了口氣後,亦是踏入了泛著綠光的石門內。
這時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了在石屋的中間,站著一道黑色的人影。
讓他訝然的是,這道黑色的人影不是別人,赫然是身形魁梧的陌都。
但是很快北河就從陌都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石屋中一張石床上盤坐的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身著一套寬大的白色法袍的人。
而當北河看清此人的面容之後,他眼中不禁露出了一抹明顯的驚恐之色。
這是一具眼窩中泛著綠光的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