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魔極天山了嗎!”
看著這座聳立在面前,一眼望不到頂的巨山,北河宛如喃喃的開口。
“不錯,應該是了。”凌煙頷首。
說話時,此女亦是看著著這座巨山,眼中浮現了一抹淡淡的激動之色。
二人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才終於趕到此地,堪稱長途跋涉了。
而北河也算是見識到廣寒山莊所在的這處須彌空間,有多麽的廣袤。
“不知道凌煙道友所說,要開啟此地的禁製,具體是怎麽回事。”北河問道。
“一會兒北道友就知道了。”
說完後,凌煙身形當先一動,向著前方的那座巨山掠去。
當靠近後,二人就看到原來在巨山的山腳下,竟然有一條護山河,將山腳給包圍了一圈。
而且有意思的是,這條環形的護山河,竟然在嘩嘩流淌,並非是死水。
一座座鐵索吊橋懸浮在河面上,連接著那座魔極天山,細數之下足有九條之多。
“原本此地在當年乃是一處重地,有著強悍的禁製守護,但是經歷了數千年的時間,看來最外圍的守護禁製,已經失效了。”
看著眼前的情形,只聽凌煙道。而這般情況,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凌煙道友為何就知道內部的禁製沒有失效,而要邀請北某一路呢。”北河看著此女大有深意的問道。
“因為內部的禁製是通過魔氣來運轉,只要此地還有魔氣,那麽就不會失效。”凌煙道。
“原來如此。”北河點頭。
“走吧,我們要先趕到山腳下的望月台。另外,此地在當年乃是重地,所以我等還是低調一點慢慢走過去吧,不然禦空前行碰到了什麽禁製,極容易召來殺身之禍。”
“可以。”北河再次點頭。
在凌煙的帶領之下,二人踏上了一座吊橋,向著魔極天山行去。
此女所說的望月台,是登上山頂五條路的起點,從望月台開始走,登到山頂的魔極殿便是終點。
而通關之後的獎勵,也在魔極殿中領取。
“嘎吱……嘎吱……”
行走在鐵索橋上,只聽一陣異響,而且隨著兩人的走動,吊橋左右搖晃著,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加上橋下湍急的流水,讓人頭暈目眩,心神都為之動搖。
“咚……咚……咚……”
就在兩人走在吊橋上時,那種宛如心跳的奇異聲響再次傳來。
聽聞此聲,二人只是腳步一頓,接著便繼續向前行去。
一路走來,這種奇怪的聲響他們聽到過太多次了,所以早就習以為常,且見怪不怪。
北河曾問過凌煙,這聲音到底是什麽,此女猜測乃是某種禁製被觸發造成的,但是具體卻無法推測。
“咕嚕咕嚕……”
就在那三道宛如心跳的聲音落下後,突然間二人腳下的護山河,開始冒出了一個個氣泡。
“咻咻咻……”
接著就是一道道足有三尺長的箭影,從二人所在的吊橋兩側激射而來,看起來就像是一道從左右兩側衝天而起,並將在半空相連的黑色彩虹。
仔細一看,這些箭影赫然是一隻隻身軀扁長,長著一對透明翅膀的怪魚,這些怪魚正是魔梭魚。
不止如此,從這些魔梭魚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波動赫然達到了化元期。
“不好!”
但聽凌煙神色微變道。
一兩隻化元期的魔梭魚倒是沒什麽,但是大片的出現,就極為驚人了,即使是結丹期修士碰到,也只有退避三尺。
話音剛剛落,凌煙身形衝天而起,準備避開這些魔梭魚的攻擊。
看到此女的動作,北河倒是沒有妄動,因為他早就想要試試精魄鬼煙的威力了。
這些魔梭魚都是魔靈,算是魂煞一類的東西,不但被精魄鬼煙克制,而且還能滋養此物。
“刺啦!”
北河還來不及動作,突然間只聽一道刺耳的裂空聲響傳來。
他甚至沒有看到是怎麽回事,半空的凌煙一聲驚呼,只見此女的身形如遭重擊,筆直的墜落了下來,“嘭”的一聲砸在了鐵索橋上,一時間整個橋面都在上下沉浮。
北河驚疑之余,就看到在凌煙的後背上,竟然浮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殷紅的鮮血正汩汩往外流淌,浸透了此女的衣衫。
而凌煙牙關緊咬,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嗯?”
僅此一瞬,北河的神色就變得極為警惕。
霍然抬頭看向了頭頂的半空,雙目微眯的巡視著。
他猜測此女應該是遭到了某人,或者是某種禁製的攻擊。
不過答案顯然是第二種,看來之前凌煙的推測是對的,在此地的確有一些禁製存在,若是亂闖的話就會遭殃。
一想到此處,北河心中也極為慶幸,暗道好在剛才他沒有像此女這樣亂動,不然的話說不定他也像凌煙一樣躺在地上了。
看了栽倒在腳下的凌煙一眼,他反應和動作倒是不慢,只見他一揮衣袖。
一大片灰色煙霧從他袖口中湧了出來的,當即將他還有腳下的凌煙給包裹在了其中。
就在他剛剛做完這一切後,從兩旁魚躍而起的大群魔梭魚,就沒入了他激發的精魄鬼煙中。
北河在注視著這一幕的同時,還激發了一層罡氣將他還有凌煙一同護在其中。
畢竟他也不知道精魄鬼煙此物,到底能不能克制這些魔靈。
而他的擔憂顯然是多余的,在大群的魔梭魚沒入精魄鬼煙當中後,奇異的一幕便發生了。
只見在精魄鬼煙中的一縷縷精魄,開始亂竄起來,當撞在一隻隻魔梭魚上,後者的身軀砰砰爆開成了黑色的煙霧,而後被這些蚯蚓般的精魄給瘋狂吸收。
從遠處看,北河激發的精魄鬼煙,就像是一個貪婪的無底洞,兩旁湧起的大群魔梭魚,被來者不拒的吞噬著。
見狀北河心中欣喜的同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周圍湧來的大群魔梭魚,即使是他要對付也手忙腳亂,而且最終多半還是會選擇避讓,但是精魄鬼煙此物,卻能夠將這些東西給死死克制。
此刻他還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在吞噬了這些魔梭魚爆開形成的黑色煙霧之後,一縷縷蚯蚓般的精魄,變得越發的茁壯跟凝實了。
當初的此物能夠將凌煙給死死困住,使其無法掙脫,只要此物的威力再大漲幾分,或許就能夠用來對付元嬰期修士了。
一想到處,北河倒是不急著走的站在原地,靜等所有的魔梭魚主動來送死。
越多的魔梭魚,對於他的精魄鬼煙的滋補效果就越好。
與此同時,只見栽倒在地上的凌煙,這時盤坐了起來,此女雙手掐出了一個結印,手背放在了膝蓋上,就此陷入了打坐調息。
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魔氣滾滾用來,繼而沒入了她的身軀。
只見從後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勢,緩緩止住了流血。
北河只是瞥了此女一眼,目光就再次落在了周圍的魔梭魚上。
而精魄鬼煙吞噬魔梭魚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時辰之久,最終吊橋兩旁的護山河中,終於不再有任何一隻魔梭魚湧起。
似乎河中的所有魔梭魚,已經被全部吞噬,再也沒有一隻。
北河感受了一番精魄鬼煙的變化,就發現此物越發的粘稠了,而且當中的一縷縷精魄宛如活物一樣竄動著,明顯比起之前更具有活力。
見狀北河越發的滿意了。
而就在這時,身側的凌煙也緩緩站了起來,看向北河道:“剛才就多謝北道友了。”
此女背上的傷勢雖然尚未痊愈,但是也被她給壓製住了。她受的只是皮外傷,並不算嚴重。
不過說完後, 此女抬頭看了頭頂的半空一眼,眼中滿是忌憚。
剛才她騰空而起的刹那,被一道從山頂激射而來的黑色光柱擊中。
數千年過去,此地的禁製即使完好無損,但是也威力喪失了大半,不然剛才的她就不是僅僅受傷那麽簡單了。
“哪裡哪裡,我等還是繼續趕路吧。”北河含笑道。
說著他大袖一卷,精魄鬼煙就盡數沒入他的袖口中。
兩人走過吊橋後,當在濃鬱的黑色煙霧中穿行了一刻鍾,便來到了一座安靜得出奇的石殿前。
抬頭看著面前的石殿,只見石殿的門匾上,龍飛鳳舞的刻著“望月台”三個字。
如今的這座石殿大門緊閉,而且在大門上還有一層閃耀的幽光,一看就是某種強悍的禁製波動。
不過讓北河還有凌煙二人臉色大變的是,如今在這座望月台的大門口處,竟然盤坐著一個人。
仔細一看,這是一個容貌極為俊美的青年男子。
在看到此人後,北河面具下的瞳孔一縮,這位不是別人,赫然是極元宮的宮主,也是他懷疑是當年那位萬花老祖同胞兄弟的元嬰後期大修士。
沒想到已經有人先他們一步來到了魔極天山,而且對方還是一位元嬰後期修士。
就在兩人心中七上八下之際,嘴角含著一縷鮮血的極元宮宮主,緩緩睜開了雙眼。宛如星辰的雙眸看著他二人時,嘴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