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噬元十二絕,乃是一種上古大陣,對於北河來說此陣極為陌生。
雖然此陣是現成的,但是他想要改造的話,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將此陣給研究透徹才行。
他其實有一個最直接的做法,就是請教擘古,這位魔道巨擘應該能夠給他極好的建議,甚至是直接提出辦法。
但是按照擘古的老辣,在知道噬元十二絕作用的時候,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他的肉身就是被此陣吸收的“靈物”。
等他先將此陣給研究一番,若是實在找不到辦法,再問擘古也不遲。
如果擘古真將脫困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應該就會誠心幫他的。
一念及此,北河便閉上了雙眼,仔細的感受起了充斥在這丈許方圓空間中的靈氣。
作為魔修,他是能夠吞噬天地間一切氣息,將其煉化成魔元的,而靈氣自然也不例外。只是靈氣轉化而成的魔元,數量還有渾厚程度,不如陰煞之氣,更不如魔氣而已。
當北河運轉了天魔吐納後,周圍的靈氣向著他滾滾湧來,被他吞噬吸收,而後被天魔吐納給煉化成了魔元。
隨即他就驚喜的發現,即便是靈氣,但是在如此濃鬱的程度下,也比他在血魂幡中煉化陰煞之氣形成的魔元,要渾厚兩成之多。
一念及此,北河極為欣喜。
看來就算他不將這噬元十二絕給改造,此地也比他在血魂幡中修煉,進展更快。
北河滿意的點了點頭:“此地果然是個好地方。”
聽到他的話,在他身側的彥玉如道:“若是噬元十二絕完整無損,此地的靈氣就不是這種形態了,而是靈液,浸泡在其中,修為的提升速度還會更快。”
“哦?”
北河極為詫異。
並且這時他立刻就想到,在伏陀山脈的外圍,就有一座噬元十二絕大陣,只是那座大陣早年就損壞了。他曾派季無涯去查看過,他發現那座陣法被人簡單的修補過一下,只是手段極為拙劣。
現在看來,彥玉如所說的噬元十二絕有損壞,應該就是指的那座陣法。
另外,那座陣法應該也是眼前的彥玉如出手修補的。此女並不擅長陣法一道,所以手段有些簡陋。
就在他如此想到時,又聽彥玉如道:“北師弟在陣法一道上,應該頗有研究吧。”
“不錯。”北河點頭。
“那或許師弟可以試試看,能否將那座損壞的大陣給修複一番。那座陣法當年你也曾看到過,就是我困殺張志群的地方。這些年來,我曾將其簡單的修補了一番,但也只是阻擋了陰煞之氣的外泄。”
北河摸了摸下巴,“那座在陣法北某也去看過,彥師姐的手段的確是簡單了一些。”
“那你可有辦法修複?”彥玉如問道。
如果北河有辦法將其修複的話,那完整的噬元十二絕,能夠提供的靈氣將比眼下還要濃鬱數倍不止。
“要是有此陣的陣圖,以及修複陣法的材料,北某應該就能夠試試看。”北河道。
“哦?”
這一次,輪到彥玉如極為驚訝了。並且她在看著北河時,眼中還浮現了些許精光。
北河心中一動,暗道莫非彥玉如還真有這兩樣東西不成。
“修複的材料我沒有,不過此陣的陣圖,我身上倒是有一份。”
彥玉如話音剛剛落下,北河心跳咚咚加快了一些。
他正說要好好研究一番這噬元十二絕,看看能否將其改造一番。瞌睡遇到枕頭,彥玉如手中竟然有陣圖。如此的話,那就能夠省去他大筆的時間。
於是就聽北河道:“既如此,
那彥師姐就先將此陣的陣圖拿出來給北某看看吧。”可是這時彥玉如卻有些遲疑,將噬元十二絕的陣圖,交給一位陣法大師,這似乎有些不太妥當。但是一想到北河將陣法修複,也是為了他自己,此女便伸手向著腰間的儲物袋抓去。而後從中取出了一張足有三尺長,就像畫卷一樣裹起來的獸皮。
她並不知道,北河是一位魔修,被噬元十二絕大陣汲取體內精元的擘古,也是一位魔修。
她將陣圖給北河,完全就是給北河提供如何改造這噬元十二絕的便利。
北河將獸皮給接過來後,緩緩將其打開。
跟他想象中不同的是,獸皮徹底打開也並不長,只有四尺左右。
在獸皮上,畫了一幅極為詳盡的構造圖。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幅構造圖就是噬元十二絕單獨一座的陣圖。
不但構造詳細無比,就連每一樣布陣材料都標注了名稱。
這麽一幅陣圖,完全就是給要布置這座陣法的人的。
也就是說,只要有材料,他也能通過手中的陣圖,將這噬元十二絕給布置出來。
這時他心臟再次砰砰加快,顯然是激動所致。
“如何!”
看到他臉上的興奮之色,只聽彥玉如開口道。
“很好!非常好!”北河道。
語罷他又繼續開口,“只要有合適的材料,那北某就可以嘗試將此陣給修複。”
“我已經看過了,此陣損壞的地方有兩處,其中一處是陣基。要修複那處陣基,需要用到大量的金元石。這些年來,我幾乎將西島修域上的金元石給全部收集了,但是也完全不夠用,只能勉強將陣法的破損處給封堵。”只聽彥玉如道。
“金元石!”北河神色一動。
隴東修域的張家,就有一條金元石礦脈。若是想要金元石的話,那條礦脈中可以說要多少有多少。
隨即北河又想到了什麽,看向彥玉如道:“第二處呢?”
“第二處是陣基上方的銘台,那銘台已經破碎了,其上的靈紋也失去了效用。要修複這銘台,比找到金元石更加麻煩。”
“彥師姐但說無妨。”北河抬了抬手。
“那銘台用的材料,乃是一種名叫金元之精的五品煉器材料,此物比起金元石可要貴重多了。這東西不但難以找到,而且就算是找到了,要熔煉也有些困難。”
“金元之精……”
北河先是一愣,而後臉上就浮現了似笑非笑之色。
因為在張家那座金元石礦脈的下方,有一間數千年由脫凡期修士開鑿出來的石室,那間石室中的石床,就是由金元之精打造。
當年的他,還曾借助那金元之精修煉過金遁術。
一念及此,就聽北河道:“實不相瞞,這兩樣東西北某都知道在哪裡有。”
“什麽!”
北河話音一落,彥玉如當即驚呼開口。
接著就見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激動。
“若是有這兩樣東西,那要修複此陣,就有希望了。”只聽她道。
聞言北河卻搖了搖頭,“彥師姐剛才不是說了,那金元石還好,可金元之精此物品階過高,硬度太強,唯有脫凡期修士能夠熔煉。即使知道那東西在那兒,以你我二人的修為,要將金元之精熔煉,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然當年北河早就將那金元之精給開鑿出來帶走了。
“放心,此事我有辦法!”彥玉如高深莫測一笑。
對此北河極為意外,但是細思之下,他卻並未多問。
“北師弟說說看,那金元石跟金元之精具體在何處吧,我等現在就去將其找來。”
“北某所說的金元石是指一條金元石礦脈,而金元之精則在那條礦脈的下方。可那地方遠在隴東修域,而且被一個強大的家族掌控。”
彥玉如皺了皺眉頭,遠一點倒也無所謂,但是被一個強大的家族掌控, 就有些麻煩了。
似乎是看出了彥玉如的顧慮,又聽北河道:“不過彥師姐也不用太過於擔憂,那金元石礦脈距離那個家族的族地頗為遙遠,那個家族只派了一位元嬰初期修士坐鎮,所以還是很容易下手的。”
“既如此,那我等現在就出發吧。”只聽彥玉如道。
這時北河卻陷入了思量,好片刻後只見他搖了搖頭,“北某跟那個家族有些仇怨,所以不太想冒風險再回去。”
“嗯?”
彥玉如眉頭一皺。
見此北河含笑道:“既然彥師姐有辦法將金元之精熔煉,師姐自己親自去一趟不也是沒問題嗎。”
“北師弟讓我單獨一人遠赴隴東修域,這恐怕有些不太妥當吧。”彥玉如開口。
讓她單獨前往隴東修域找金元石和金元之精,而北河留在此地,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來回一趟的時間,恐怕要十年之久,實在是太長了,而夜長夢就多。
北河對於彥玉如心中所想,能夠猜測一二,這時他又摸了摸下巴。
最終只見他微微頷首,“那我等就一同去吧。”
如今的他,已經可以借助雷遁術,在星雲結界中穿梭疾馳。在他看來,依靠遁術前行,需要數年才能趕到隴東修域,但如果是施展雷遁術,應該只需要一個月都不到。
這點時間,他完全耽誤的起。
“如此甚好。”
得到他的回答,彥玉如露出了一抹笑靨。
“嗯?”
突然間,北河通過心神聯系感應到了什麽,臉色陡然一變。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