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河還有張九娘二人,一路向著隴東修域急遁而去之際。
此時在距離二人極為遙遠的一片海域上,玄真子還有呂平生二人的身形,遙遙站在半空。
這時的玄真子還保持著雙目微閉,仔細感受什麽的狀態中。
良久之後,玄真子才吸了口氣,並睜開了雙眼。
“哼!”
但聽他一聲冷哼。
原因自然是他並未追到北河,讓對方給逃了。
武王也並非無所不能,雖然他能夠將空間給撕開,在很短的時間內遁行極為遙遠的距離,但是只要北河逃得無跡可尋,要找到對方也極為困難。
“就先放你一馬,等小道完成了正事,再來找你的麻煩。”只聽玄真子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
聽到他的話,一路走來都默不作聲的呂平生,終於發話了。
“玄真師兄莫非跟那位有什麽仇怨不成。”
他實在想不到,在這片修行大陸上的北河,是如何得罪來自這片修行大陸之外的玄真子的。
聞言玄真子回過神來,而後道:“其實也沒什麽,那小子斬了一位前輩的分魂,那位前輩讓小道代為照顧他一二而已。”
“這……”
呂平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只是能夠被玄真子都稱呼一聲前輩的,他已經不敢想象對方的修為跟實力了。並且更讓他驚駭的是,北河竟然斬殺了對方一具分魂。
對此他沒有多問下去,而這時的玄真子手掌一翻,從中指上的儲物戒內,取出了一盞看似古樸的銅燈。惹人注意的是,這盞銅燈的燈芯乃是血紅色的,仿佛是被鮮血侵染過。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此物的燈芯的確被鮮血侵染過。
要是北河在此地的話,必然會驚訝得無以複加。因為玄真子手中的銅燈,他也有一盞。
自從當年他第一次在嶽家的天門山上,淘到了一張古武面具後,他就時常都抱著撿漏的心態,想要看看能否用極低的價格,淘到一些被人看走眼寶物。
而在第二次天門會上,他就用了兩百顆低階靈石,將一斬跟玄真子手中一模一樣的銅燈給買到手中。
北河之所以會買下那盞銅燈,是因為在銅燈的地盤上,有一個形似古武文字的符文,因此他就懷疑此物可能是一件古武法器。
當年搜魂邢軍之後,他也曾將那盞銅燈拿出來看了看,就發現地盤上的那個符文,的確是古武文字,而那個古武文字的意思,是“血”。
只是他研究了很久,即便是武者的境界突破到了天元期,他也沒有研究出那盞銅燈到底是什麽寶物。不管他如何將真氣注入其中,那盞銅燈都沒有任何反應。
因此到了最後,北河就將那盞銅燈給收起來,從那以後,銅燈被他擱置在了儲物戒的最角落,到如今差不多蒙塵了近百年。
將這盞銅燈給取出後,玄真子盤膝坐在了半空,接著將此物隨手一拋,只見銅燈就懸浮在了他的面前,並徐徐轉動著。
接下來,玄真子手指掐動,口中念念有詞。而後屈指連彈,一道道靈光電射而出,盡數沒入了轉動的銅燈內。
隨著他動作的落下,懸浮在此人面前的古樸銅燈,表面亮起了一陣黃光,並時明時暗的閃爍著。
玄真子眼中喜色一閃,他咬破了食指指尖,嘴唇開合,叨念起了一種晦澀的古武咒語。
在呂平生的注視下,只見在他食指指尖的鮮血,呼呲一聲燃燒了起來。
玄真子眼疾手快,食指屈指一彈。
“咻……呼呲!”
在他指尖燃燒的鮮血彈射而出,打在了銅燈的血紅色燈芯上。只見後者頓時被點燃,化作了一簇血色火焰。
這一簇血色火焰看起來有些孱弱,就像一簇尋常的燭火,只是奇異的是,這一簇火焰沒有絲毫的溫度散發。
玄真子一把將銅燈攝了過來,接著站起身,手持這盞燃燒著血色火焰的銅燈,開始四處轉動,過程中將手中的銅燈,對準了各個方位。
這盞銅燈的燈芯,其實被鮮血侵染過。只要點燃後,就能夠通過精血,來確認精血主人的方位。
而侵染銅燈燈芯的精血,自然就是屬於擘古的了。他要找的,也正是擘古的肉身。
只是讓玄真子詫異的是,當他將四面八方都嘗試了一遍,他手中的銅燈竟然沒有任何指示跟反應。
“嗯?”
這一幕讓玄真子緊緊皺起了眉頭。
下一刻,他就再次屈指一彈。
一道靈光打在了燃燒的血色火苗上,隨之那一簇血色火苗便噗的一聲熄滅。
擘古的精血不可能無窮無盡,因此還是要節約一點好,若是精血燃燒殆盡了,那就更別想找到對方的肉身。
“怎麽會這樣!”只聽玄真子像是自言自語的開口。
雖然只要相隔極為遙遠,他手中以精血指引的銅燈,就無法感應到精血主人的方位。但是按理來說,他所在的這片修行大陸並不遼闊,所以距離不能遙遠才對。
“莫非是有禁製?”又聽玄真子道。
而說完後,他就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暗道他猜測的應該沒錯。只有擘古的肉身被禁製給封印了,才會影響他手中的銅燈的指引。
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
當然,這也只是有些麻煩而已,並非不能解決。
因為只要距離夠接近,即便是擘古的肉身被禁製給封印,以精血指引的銅燈,也能夠感應到的。
只不過接下來的時間,他就要在這片修行大陸上四處奔波了,需要漫無目的的趕到各個地方,然後嘗試用手中的銅燈,來感應擘古的肉身所在。
他在武王宮搜魂了那元嬰期修為的老翁,便得知了這片修行大陸並不算大,而以擘古血脈之力的強悍,想來他只需要跑遍幾個修行大陸,就能有所發現的。
不過在此之前,他卻看向了呂平生,而後道:“對了,你可知道在這片修行大陸上,可有什麽就連元嬰期修士都難以踏足的絕境,亦或者是一些有強大禁製的封印之地嗎?”
聞言呂平生不禁陷入了沉吟,隨即他就搖了搖頭。他以往這些年的修行,全都是閉門造車,可以說足不出戶,更沒有跟修士打過交道,所以自然無法回答玄真子的問題了。
對此玄真子本就沒有報什麽希望,於是道:“既如此,那就只有慢慢找了。”
說完後,他大袖一拂。
“嗖!”
只見一輛木製的輦車,被他從袖口給祭了出來。
此物凌空大漲,最終化作了三丈之巨。
這輦車看起來惟妙惟肖,尤其是在最前方,還有一匹身披鎧甲的獨角獸。
當然了, 這獨角獸不過是一具傀儡,而並非是活物。
將此物祭出後,就聽玄真子道:“此物叫做飛輦,乃是一件古武法器,因為師弟體內有真元珠,所以真氣可謂取之不盡,而小道為了保存實力,不想輕易消耗體內的真氣,接下來就由師弟來操控此輦代步如何。”
看到眼前的這輛輦車,呂平生眼中精光閃爍,而點了點頭,“好。”
“那就多謝師弟了。”玄真子微微頷首。並且說完他又話鋒一轉,“另外,接下來的行程中,若是沿途遇到什麽麻煩,在師弟解決不了的情況下,再由小道出手吧。”
說完後,他便告訴了呂平生這件飛行法器的駕馭之法,而後身形一花,踏入了輦車的車廂內。
呂平生跨坐在了輦車前方那具身披鎧甲的獨角獸背上,隨著他體內真氣鼓動,注入了誇下的獨角獸體內。
“嗡!”
一層罡氣從飛輦上撐開,宛如一個蛋殼將其包裹。
“咻!”
接著這艘飛輦便向著前方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邊。
玄真子搜魂的那個老翁來自南疆修域,所以這一次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也是南疆修域。
通過老翁的記憶,玄真子得知在南疆修域上有不少的秘境,說不定擘古的神魂,就被困在那些秘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