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志群此人的身體之所以變得漆黑晶瑩,是因為修煉了一門名叫“陰煞冥功”的神通。
修煉這陰煞冥功之後,可以吞噬大量的精純陰煞之氣,從而將自己的肉身,給轉化成陰煞之體。
這種神通,跟煉屍之術其實有極大的相似性。
唯一的區別就是,煉屍祭煉的是屍體,而這陰煞冥功,卻是祭煉的活人。
張志群被困在洞府中數十年,此人因為無法脫困,所以只能修煉這陰煞冥功了。不然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
而因為洞府中的陰煞之氣無窮無盡,並且異常的精純,所以張志群將這陰煞冥功給修煉到了極為高深的境地,雖然只有化元後期修為,但是他的肉身之力,都堪比結丹期修士了。
在被困在洞府中的這麽多年,此人不斷的轟擊石門,就如滴水穿石一樣,將石門給轟得殘破了大半。
正因為這樣,張九娘才能在外部一擊將石門給轟開。
北河看了一眼腳下張志群的屍體,而後就見他五指一個虛抓,對方腰間的儲物袋,就被他給攝到了手中。
有意思的是,張志群的這隻儲物袋,竟然也漆黑如墨。
北河摸了摸下巴,對張志群搜魂,他就明白了此人修煉陰煞冥功後,身上所有的法器,都被他給重新祭煉了一遍。用體內陰煞之氣給煉化,使得這些法器只能由陰煞之氣來催發。
抓住此人的儲物袋後,北河法力滾滾注入了其中。
隨即他就明顯感受到了一種阻礙,因為這隻儲物袋被重新煉化後,不是以法力可以催動的。
但好在他的法力極為渾厚,猛然注入其中,只聽“哢嚓”一聲,儲物袋上的禁製,就被他給強行破開了。
北河將儲物袋倒置之後猛然一抖。
“嘩啦啦……”
只見從儲物袋中有大片的東西灑落了出來。
其中大都是男子的衣物,不過卻有三樣東西引起了北河的興趣。其中一樣是一面小盾,另外一樣是一柄飛劍,最後一樣則是一張符寶。
除了那些衣物之外,那兩件法器還有那張符寶,全都漆黑如墨。北河將三樣東西拿起,而後法力注入其中,只見那兩件法器還有那張符寶,具是散發出了細微的波動。顯然這兩件法器還有那張符寶是完好無損的,可以催發。,不過卻是以陰煞之氣來催發。
北河眼中精光閃爍,這陰煞冥功竟然還有這種奇效,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
這時他從在諸多的物品中翻找了起來,找到了一枚黑色的玉簡。
將玉簡給拿起後,他直接貼在了額頭,讀取其中的內容。
看到北河的動作,尤其是當發現張志群的所有東西,竟然都跟此人的身軀一樣漆黑晶瑩後,張九娘也猜到了,這恐怕跟張志群被困在充斥陰煞之氣的洞府中近百年有關。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北河才將那枚黑色的玉簡從額頭摘了下來。這時的他,眼中閃爍的精光更甚了。並且在他的心中,還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這陰煞冥功能夠將法器,用體內的陰煞之氣給侵蝕並重新煉化,從此之後,便只能由陰煞之氣來催發。有朝一日他走上了魔修一途,不知道能否用體內精純的魔元,將他的法器也給侵蝕並重新煉化。
雖然他沒有嘗試過,但北河卻有一種直覺,此法應該行得通。
這陰煞冥功有點類似於魔道神通,但是又沒有魔道神通的霸道,應該是偏枝或者旁系。
一念及此,他微微點頭,而後將手中的玉簡給收了起來。
接著他看向了腳下張志群的屍體,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張志群修煉了陰煞冥功,將自己的肉身給祭煉成了一具陰煞之體,這絕對是一具煉製煉屍的好材料。
可以說只需要準備一些輔助之物,就能夠輕易將張志群的肉身給煉製成煉屍。而且這具煉屍只要煉製成功,就有著化元期的修為。
於是北河便將張志群的屍體,給收入了儲物戒內。踏上海域之後,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將此人的肉身煉製成煉屍。
看著地上屬於張志群的諸多雜物,他將這些東西給隨手收進了儲物袋內。
做完這一切後,北河才松了口氣,而後將目光看向了前方滾滾噴湧出濃鬱陰煞之氣的洞府。
思量間他身形一動,踏入了其中。
對張志群搜魂後,他便知道在洞府內有什麽。
當來到其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濃鬱的陰煞之氣,是從洞府地面上一個圓形的洞口中冒出的。
而這個洞口,赫然是當年彥玉如通過陣盤開啟。
看到這個滾滾冒出陰煞之氣的洞口,北河體內法力鼓動,一層罡氣被他激發,宛如蛋殼一樣將他給包裹。
接著他身形一動,沒入了下方的洞口中。
僅此一瞬,北河就覺得四下漆黑一片,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對此他早有所料,只見他眉心的符眼唰的一下睜開,並向著四周掃視。
這時他就發現,他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球形的空間,這處空間約莫數十丈大小,牆壁上銘刻了密密麻麻讓人眼花繚亂的陣紋。
並且在最底部,還有一個人頭大小的缺口,諸多的陰煞之氣,正是從那個缺口中噴湧出來的,宛如水柱一樣。
這裡應該是一處類似於陣眼的存在,用以蓄積諸多的陰煞之氣,這些陰煞之氣,將會為大陣的運轉提供能量。
只是如今這處陣眼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遭到了損壞,損壞之處正是下方的那個人頭大小的缺口。
北河注視著下方那個缺口良久,最終他屈指向著下方一個彈射。一顆鴿蛋大小的火球,就沒入了其中。
不過隨著火球沒入其中,卻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他搖了搖頭,再次將目光看向了所在的球星空間。
這處陣眼極為結實,張志群反正是無法破壞絲毫。不然的話,此人早就將突破口放在陣眼內了。
而且張志群也懂得一些陣法知道,若是將陣眼給破開,這處陣法會直接坍塌,將他給絞得粉碎。
掃視這處陣眼良久,北河也沒有看出什麽門道,於是他原路返回,最終來到了洞府之外。
“可有什麽發現。”張九娘看著他問道。
“此地是一處巨型陣法,不過遭到了損壞,所以陰煞之氣才會泄露。”只聽北河開口。
“巨型陣法……”張九娘有些奇怪,不知道為何在伏陀山脈的邊沿,會有一處巨型陣法在。
“彥家你可聽說過。”北河看向張九娘道。
“彥家?”張九娘陷入了思索,隨即她還是搖了搖頭。
“彥玉如乃是千年前一個姓彥的修行家族的後人,而這彥家據聞一直在守護伏陀山脈中的某個秘密,所以那彥玉如才知道此地,並將張志群給困在了洞府中近百年。”
“還有這種事情。”張九娘驚訝無比。
“北某所知道的也不多,”北河搖了搖頭,而後他話鋒一轉,“走吧,此地沒什麽好停留的。”
說完他當先向著來時的路行去。
張九娘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洞口,而後還是跟上了北河的腳步。
這時無良也將洞府之外的鬼王花,給采摘的所剩無幾,將這具煉屍收起後,北河跟張九娘衝天而起。不多時,兩人就回到了地面,並懸浮在了裂縫的上方。
“張九兒,你在此地稍等片刻,北某去去就回。”只聽北河道。
說完之後,北河就向著伏陀山脈的深處掠去。
看著他的背影,張九娘柳眉一簇,不知道北河要做什麽事情,還要瞞著她。
不過思量再三後,她還是留在了原地,靜等北河的歸來。
當北河遠遁了數十裡後,他目光四下一掃,眼看空無一人,他心中稍稍松了口氣。
這時他將脖子上掛著的一顆用黑布包裹起來的珠子取了下來,並將黑布給解開,露出了其中的那顆黑色珠子。
北河將此物拿了起來,放在面前,這時他就發現珠子當中的那異族修士,也睜開了血紅的雙目,正注視著他。
“呼……”
北河深深吸了口氣,而後以古武修士的語言,看向這異族修士開口道:“北某如今已經是天元期的武者,或許能夠助道友一臂之力,將你的肉身給找到。不過在此之前,道友總要開口才是吧。 ”
只是北河話音落下後,這異族修士就跟以往一樣,沒有絲毫的動靜。
“看來道友依然打算守口如瓶了。”北河一聲冷笑,隨即道:“不過你可要想清楚,眼下北某應該是這片修行大陸上,唯一能夠幫得上你的人,若是你執意如此的話,那北某也沒有必要繼續熱臉貼冷屁股。”
但跟北河所料的一樣,珠子中的那位依然沒有開口。
北河心中一沉,本以為靠近伏陀山脈,讓這異族修士感受到了自己的肉身,它應該會有所反應,但是結果依然是竹籃打水。
於是乎他就要將這顆珠子給重新裹起來,掛在脖子上。
就在北河剛剛有所動作之際,從他手中的黑色珠子中,傳來了一道神魂波動。
與此同時,一道沙啞的聲音,直接響徹在了他的腦海中。
“小輩,你倒是夠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