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去洛陽的路上並沒有什麽攔路者,這頭怪物願意走,瓦崗寨是再高興不過——哪怕有著喪子失將之痛的李密也不想認真攔截這白右監。他是要興大業的人,日後若是大業有成,以天下之力去殺區區一個白浪應該也是小事一樁。所以李密忍了,而沈落雁這位俏軍師更是能忍,在她看來不跟這白浪正面衝突很好啊。
慢慢收集白浪的資料,然後找到他的要害,那時候才是一擊致命的時候——對白浪的智慧,沈落雁認為自己能夠站在高處俯視他。
白浪自顧自地帶著七十余人趕往洛陽,衛貞貞依舊騎在馬上,而白浪在前方牽馬開道。遠遠地已經能看見洛陽城了,這座城如今十分繁華,城牆更是有著十余丈高——“這完全不歷史!”白浪咕噥了一句,不過也沒人捧哏說一聲,“大王歎氣所為何事?”
這座雄城現在是在王世充的控制下,不過由於城大人多而且楊廣還沒死,所以王世充名義上還是代理留守洛陽的,他對洛陽的控制力度也不能算強——他還要跟城內的豪強高門分配權力。這座城裡各路豪門,甚至還有佛門道家都有勢力,就連魔門在此地也是半公開地活動著。
王世充只是相對最大的一股而已,所以他不斷地想要獲得他人的加盟——比如裴仁基,比如他嘗試拉攏白浪。而白浪現在到了洛陽城,卻見那城門大開,還有兩排兵士排開,而道路上的行人也被清理到兩邊。中間一個中年胡人帶著十余人拱手而立。衛貞貞眼力很強,看見這個場面沒等白浪說話就自個兒下馬跟在白浪身後。
白浪也是打量著眼前這個胡人,“王城守?”白浪開口問道,“正是在下,可是白右監當面?老夫盼白右監久矣,若是有白右監,那洛陽便穩如泰山!”而一邊的那些人紛紛都是捧場說場面話,王世充請白浪上馬,他要為白浪牽馬,不過白浪也是謝絕了這個。席面已經準備好,而且就在王世充府上。
現在他還只是代城守,不敢在宮殿裡開宴席的。
而白浪則是帶著衛貞貞入席,而跟著他的郡兵則是在外面由城內子弟當陪客請他們吃宴席。白浪有點兒奇怪的就是白清兒居然沒有跟著衛貞貞過來,或許是要換人來跟他接觸吧。那就只有綰綰了。而王世充請來的還有尚秀芳尚大家來奏樂,而領舞的則是王世充的“義女”叫董淑妮的。
白浪沒多看那個董淑妮,他倒是特別注意那個叫尚秀芳的女子。“真的好漂亮呢,而且還有氣質。說一句尚大家確實沒說錯不過這武功嘛倒是跟衛貞貞伯仲之間,一樣地水皮。能護住自己恐怕也是這個名頭吧。”白浪想道。而那尚秀芳也是看著主席之中的白浪。
她自然是知道這一次王世充請恰好在洛陽的她來獻藝為的就是拉攏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的名聲,在最近也是傳播天下,尚秀芳自然聽過。傳說之中此人乃是絕世的猛將,一如當年的楚國公大隋禮部尚書楊玄感,這叫做白浪字玉柱的家夥也是神勇無比,單騎擊破瓦崗寨伏兵,帶領數百郡兵便能踏破千軍。
鎮守滎陽城的話,整個河南道都被他所威懾壓製——同樣尚秀芳也聽說此人嗜殺。最喜歡的就是將殺死的人首級斬下堆京觀,滎陽郡裡可是被他築了十幾處京觀。也只是出於好奇想要見見這種猛將,尚秀芳才會來這裡獻藝——否則以她的身份要不來也就不來了。
本以為這等猛將定然是身高丈二腰帶十圍,結果尚秀芳一看到之後覺得自己也沒想錯——丈二雖然沒有,這種身高怕是只有寺廟裡仁王門的那兩位金剛菩薩像才有,但是眼前這個人怕是也有八尺了吧。白浪此時身高大概是一米九,估計以後也就到此為止了,最多再長個二三公分,畢竟高速發育結束了。
腰帶十圍是沒有的,但是虎背熊腰是有的——白浪的腰並不是狼腰,他也不是線條分明的六塊腹肌,而是微微有點肉,腹肌之間的分際線並沒有那麽明顯,只是隔著衣服看不到。不過尚秀芳看他那張臉是真的一如她所想,果真是猛將的人樣子。豹頭環眼倒是不必了,但是面目在此時可算是英武,眉毛也不是劍眉而是如同老虎一般的吊眉。
最好的莫過於那一把漆黑炸裂的大胡子,美髯公之稱並不誇張。這眉目之間尚秀芳發現白浪年紀並不大,大概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尚秀芳進來的時候,白浪已經入席了,所以她倒是沒看到白浪走路腳步很輕猶如一頭大貓的情況。白浪破而後立,現在控制自己的威勢已經做得很好了。
這種場合宣揚自家的虎威屬於煮鶴焚琴的事情,白浪當然不會去做,於是他也跟大家學習,一起請尚大家入席奏樂。琴聲猶如天籟一般,然而白浪只聽得想要睡覺,“阿裡!阿裡巴巴!阿裡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這人只能用心中的嘶吼來警醒自己,免得一頭栽下去睡著了實在是不給王世充跟尚秀芳面子。
其他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而伴舞的董淑妮也是美人,她只是將媚眼兒往白浪身上拋——奈何這白虎星君根本渾然不在意。“這女人太矮,雖然前凸後翹但是沒啥意思啊。”白浪又不是蘿莉控,自然對這種童顏巨奈奈的女人沒啥感覺。白浪喝酒吃肉,只是靜待這尚大家奏樂完畢。
一曲既終,自然也不能狂呼亂叫大拍巴掌——那個不是讚賞是侮辱,白浪跟旁邊的王世充啊其他文人雅士啊一樣,也是搖頭晃腦低聲吟哦,只是白浪也不想當抄襲犯,所以這吟詩讚歎就算了。聽王世充他們駢四驪六引經據典地讚歎一番之後也就罷了,那尚秀芳一曲既然結束,也就嫋嫋婷婷地走到白浪身邊坐下——陪客的素質還是要有的嗎,再說她確實很好奇。
因為,“剛剛白右監其實根本沒聽妾身的樂曲吧?或許是樂聲簡陋不能入君之耳?”這女人小聲地貼近白浪的耳邊問道。
托身白刃裡,浪跡紅塵中 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