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敖丙也著實沒讓陳一凡失望。
因為猰貐又死了,敖丙一邊暗恨猰貐不爭氣,一邊加緊收集世界之力,計劃打開陣法。
為此,他甚至不惜犯險,奴役了幾個其他世界的強者,幫助他謀劃破陣一事。
然而,他萬萬想不到,其實陳一凡也在暗地裡幫他呢!
隨著敖丙的破陣之陣布置好,無數世界之力傾斜而出,強大的力量凝結一處,不斷糾纏,越加狂暴。
敖丙緊緊注視著這股被自己寄托以希望的強大力量,隨著這股力量爆發出璀璨星辰般的強光,讓敖丙也不由得片刻失明。
“破了!”盡管還沒有看到,但敖丙對自己的感覺無比自信,驚喜的叫道。
“是啊!這個陣,終於破了。”耳邊傳來的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敖丙的所有欣喜瞬間冷卻,捂著被強光閃失明的眼睛,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然後奮力睜開眼睛,望前面看去。
“我在這裡。”身後再次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敖丙慌忙回頭。
一個人影在還沒有完全恢復視力的眼睛中模糊的顯示出來,隨後漸漸清晰。
“陳一凡!”敖丙一驚,幾乎是踉蹌著倒退幾步。
但很快,他站定了身子,望著面前的陳一凡,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陳一凡啊陳一凡,你既然發現了我,竟然不知道阻止我,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為什麽要阻止?”陳一凡淡淡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雖然我自己可以打開陣法出去,但我覺得,讓你來“炸門”,好像也不錯,很有儀式感,不是嗎?”
敖丙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陳一凡。
“你早就知道這個陣法?”
“你這不廢話嗎?”陳一凡撇撇嘴,反問道。
“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從一個凡人,一路修煉到現在都吧?”
“在成為一個凡人之前,鴻蒙深淵是我家的,這個封禁鴻蒙深淵的陣法,就在我家裡,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陳一凡眨巴著無辜的雙眼,對敖丙問道。
敖丙臉色越來越黑,他總感覺自己被耍了。
還有,主人呢!
主人為什麽到現在都不出現?
就在他越來越恐慌的時候,他所謂的主人,還是出現了。
“聽說你叫父洛,真是奇怪的名字。”陳一凡望著面前這個包裹在黑色破布下的乾瘦老頭兒,隨意的打著招呼。
畢竟是實力對等的對手,這點兒尊重還是要給人家的嘛!
emmm……
但好像只有陳一凡自己是這麽想的。
父洛並沒有理會陳一凡,而是一爪向著敖丙抓去。
乾瘦的爪子,好像是鷹爪一般。
敖丙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體內大股的黑色霧氣般的力量脫體而出,向著父洛飛回。
當初賜予敖丙的力量,他又收回去了。
這其實是理所當然的,要對付勁敵,當然是狀態越豐滿越好。
可憐,敖丙隻沉迷於復仇,根本沒有意識到,這種依靠別人賜予的力量,就算再強大,就算能毀天滅地,就算能扭轉乾坤,那也是別人的力量。
別人想給就給,想收回就收回。
他根本連一點兒反對的余地都沒有。
隨著所有的力量被收回,敖丙的屍體也化作一陣飛煙消失。
敖丙其實早就死了,全靠著這力量的支撐,他才能繼續活著,現在父洛收回了這種力量,他也沒有了能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東西。
“不愧是他的兒子,你很不錯。”做完這一切,父洛才看向陳一凡,點頭道。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乾瘦的,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老人,能夠有著這樣強大的力量。
如果他願意,毀滅和創造一個世界,都不過舉手之勞,安一顆燈泡那麽簡單。
“你也不錯,你可能知道,我最近的修煉陷入了瓶頸,我已經找不到人可能跟我真真切切的打一場了,你應該能擔當這個對手的職責。”
陳一凡聳聳肩,閑聊一般與父洛對答道。
“桀桀!”父洛怪笑起來。
“我會將你送入永眠,你再也不用為這事兒而煩惱了。”父洛隱藏在黑色破布下的臉被陰影籠罩,顯得乾癟而恐怖。
“外面去打?”陳一凡看向父洛,指向鴻蒙深淵上空的無盡黑暗。
從這裡出去,就是鴻蒙界域了。
太過深沉的紫,以至於從這深淵中抬頭望去,只是一片黑暗。
鴻蒙廣闊得無邊無際,可惜,這無邊無際之大,沒有一處真正的光明。
不管是受困於世界之中的懵懂生靈,還是他們這樣,能夠超脫世界,遊歷鴻蒙的超凡脫俗者,都不過還只是在遵守著最低級的,弱肉強食的法則。
或許,當他們能夠真正超脫這些法則的時候,就摸到主宰的門檻了吧?
父洛明白陳一凡的意思,他掃視了鴻蒙深淵一眼,嘲笑道:“選擇至情之道真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是嗎?我用此道, 擊敗了我的父親。”陳一凡平淡的回答道,並不因為父洛的譏諷而生氣。
父洛的神色明顯一僵。
他對陳一凡不熟悉,但對陳一凡的父親,十分熟悉。
他們是宿敵,從一個地方孕育誕生,從出生起,就一直在爭搶彼此的生存資源。
不但是宿敵,還是勁敵,兩人間,從來沒有一人能夠真正的佔據上風。
直到有一次,他們的打鬥之後,陳一凡的父親忽然有頓悟,隨後就消失不見。
父洛找了很久,才知道他來了這裡,隱居鴻蒙深淵不出。
父洛擔心他先一步領悟主宰之境,這些年來,一直是寢食難安。
他想了很多辦法,要闖入鴻蒙深淵,再與陳一凡的父親決一死戰。
他們當中,只有一個人能領悟主宰之位。
事實上,傳說中也說,一個時期,只能有一位主宰。
除非上一個主宰隕落,才會有下一個主宰的誕生。
然而,父洛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來殺陳一凡的父親,他就被陳一凡殺死了!
剛剛得到這個消息的父洛是懵逼的,他甚至不相信這件事。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如今陳一凡站在他面前,就說明了事實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