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眾人的話,讓釣魚老叟收起了笑容,也變得嚴肅起來,目光悠遠。
半晌,才搖了搖頭,歎氣道:“當年,我與那人煮茶論道,一時起了爭執,如今還記得他動手的威壓,若非小少爺,我恐怕要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一生吧?”
“您也不清楚那人的實力?”眾人驚問道。
“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麽猜測,我只能估計……大概是傳說中鴻蒙主宰的實力吧?”
“但自第一任主宰隕落,鴻蒙之中再無主宰。”
老叟悠悠道。
身後眾人噤若寒蟬,各自沉默著。
主宰?他們聽都沒聽說過。
……
萬裡之外,通天王朝皇都,今日甚是熱鬧。
七星聖地聖子李仙崖攜門內三大長老,親自上門向通天王朝二公主雲香提親。
雲香公主自三歲開始,跟著七星聖地的師尊清修,與聖子李仙崖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兩人在外人眼中便是金童玉女,如今提親的事,可以說是一點兒不意外。
但實際上,這卻是受到釣魚老叟驅動的氣運影響。
表面上看,它是一次真愛的結合,實際上,它還是一次政治聯姻。
為了讓七星聖地和通天王朝這兩股龐大的氣運交織在一起。
除此之外,短短兩三天之內,通天王朝還發生了許多大事,使得通天王朝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南霄郡王失蹤十年的小兒子回來了,帶著一身通天修為,揮手斬殺五千年道行高手。
齊家老祖閉關百年,終於出觀,據說修為突破,已經登上一個新的境界,近日正開茶會,與老友相聚。
莫家三小姐喜提佳胥,據傳又是一名實力通天的大能,自稱句芒,可掌控天下植物,風霜雨雪,萬千河山。
什麽千年萬年難得一見的靈藥,對他來說,不過隨手造就。
……
這些大能者,隨便哪一個的氣運,都不弱於一個大宗門。
所以,釣魚老叟將他們與通天王朝聯系在了一起,讓他們成為通天王朝氣運的一部分。
當然,此時通天王朝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個如他們所願的盛世!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只是為了,阻止一個人一統天下的霸業。
這是衰敗前最後的繁華。
氣運的世界中,原本四處散落,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氣運,都與中間通天王朝的氣運結合在了一起。
也使得這團氣運變得格外龐大,但是……在它面前,仍有一團望不到盡頭,看不到起始的龐大氣運。
一團小小的氣運如同一隻小蝌蚪跟在這團龐大的氣運旁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壯大著。
釣魚老叟的神色有些精彩,在之前,他沒有查看過陳一凡的氣運。
萬萬沒想到,他把這個世界中,能與通天王朝結合的氣運都結合了起來,竟還是完全無法與陳一凡的氣運比較。
隱者村中的人,幾乎每一個人的氣運,也都差不多足有一個世界的氣運那麽強了。
但這與一個世界的氣運比起來,不但更強,還看不到全貌的,怕是全天下獨一份。
……
通天王朝,偏僻一隅。
說是偏僻,其實也不過是相較於通天王朝那龐大疆域的繁華地帶比較偏僻。
不與任何地方做比較,還是挺熱鬧的。
走了好幾天,陳一凡和藍小鳥還沒有走出清原縣所在的鴻鵠郡。
此時,兩人並不在城市裡,而是在一座山上。
鴻鵠郡最強大,最著名的宗門——月影門。
此門弟子擅長煉化星辰之力,
法術奇詭,神出鬼沒,往往能夠對比他們強上不少的敵人造成致命威脅。陳一凡大搖大擺的帶著藍小鳥上山。
不愧是大宗門,不是天瀾宗那樣的小宗門可比。
首先就這山門,便玄奇得多了。
到達山門前,好像一步從山上走到了天上,天昏地暗,但四處皆有星辰閃爍,夢幻而美麗。
一棟棟樓閣若隱若現,被閃爍的星空勾勒出輪廓,帶著無限神秘,坐落山門之中。
山門也可以說是星門。
整個山門由星光構建,成為透明牌坊的形狀。
上空,月影門幾個大字隱隱閃爍。
藍小鳥身為一隻凡鳥,沒有來過這麽高大上的地方,四周環境看得他是目瞪口呆,一副土包子的模樣。
就在他仰頭四顧,咽著口水驚歎的時候,一股寒意刺骨,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萬分之一秒內,一柄手掌長短的晶藍色彎月匕首刺進了他的後心。
強大的星辰之力在藍小鳥體內流動,撕扯著他的經脈, 然後又被陳一凡教他的功法自動修複,並緩緩吸收星辰之力。
使得……藍小鳥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聲。
而在他身後,一個宛如幻影一般的人影,一擊得手,毫不戀戰,身影宛若星辰之沙,縹緲飛揚的散去。
陳一凡也遭到了這樣的對待,只是對方的反應沒有他快。
就在那匕首亮出來的時候就被陳一凡一把抓住了。
偷襲的月影門弟子愣住了,愕然的抬頭,與陳一凡對視了零點零零一秒,顯得有些“呆”。
不可能!除非預先有防備,實力還要強出他們幾個境界,才有可能接住他們的偷襲!
月影門以神出鬼沒,手段詭異著稱,同境界下,沒人能在他們的偷襲下活命!
他們或許失手過,被人躲開,或者及時使用了法術抵擋傷害,使得他們一擊未能致命。
但……讓人“抓住”,這還是第一次。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變態的反應力!
簡直令人發指!
那顆本應時刻平靜的心,此刻亂了。
一股慌亂的情緒,在月影門弟子心中蔓延。
好在,此時旁邊那位得手的弟子過來支援了,又是一道星辰之力凝結的幻兵,向著陳一凡襲來。
陳一凡抬起另一隻手,又抓住了。
兩個月影門弟子顯得很尷尬,放棄了原本的打算,便要化作星沙隱匿。
然而,他們震驚的發現,體內的力量好像不屬於自己了,絲毫不能調動,更別說用出任何的法術。
“有什麽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你們這樣用拳頭說話的方法,讓我很難辦啊!”陳一凡淡淡看著兩人,勸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