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的態度怎麽這麽奇怪!那我可收不起。”敖泠鳶撇嘴道,隨即不再談論此事。
沒多久,那少年再次回來了,不過,一起跟過來的還有少年的妹妹。
“你們也打算去鬼市?”少女對著陳一凡和敖泠鳶兩人問道。
“嗯!聽說挺有意思的,準備去看看。”陳一凡笑笑,回答道。
“嗤!裝什麽清高,不就是想去淘寶發財的嗎?可別怪我沒告訴你們,鬼市可不是百分百安全的,這些年已經有好多外地人在那裡丟了性命了!”
“我看,就你們兩個,怕是沒這運氣和能耐!”少女抱著胳膊,輕蔑道。
陳一凡隱約察覺,這女孩兒像是有些故意與他作對的感覺。
“不勞小姐費心。”既如此,陳一凡也沒什麽與她談論的心情,淡漠道。
“那我是不費心,我是來收錢的,你們出去打聽打聽就應該知道,帶去鬼市,市場價500一個人。”
少女抱著胳膊道。
“我們已經給他錢了!”陳一凡皺眉,瞥了一眼少年道。
“那不算,咱們家他做不得主,你們要想去鬼市,得把錢給我爸媽!”少女撇嘴道,對這個哥哥,毫無尊敬可言。
畢竟,少年在這個家裡,就是大家避之不及的透明人。
或許因為對方是“神仙”,少年沒有再像以往一樣保持沉默,而是對少女道:“反正是我帶他們去,爸媽又不去的,你別瞎摻和了!”
少女驚疑的看了少年一眼,隨即忽然嚷嚷道:“媽!媽!你看這喪門星,他又欺負我!準是讓邪靈附了!”
“……”少年無語。
陳一凡卻是驚詫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還有如此奇葩的家庭嗎?
旋即,聽到叮叮咚咚的腳步聲,一個神婆打扮的中年婦女很快跑了上來,一把把少女攬到了懷裡,對著少年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
“你這殺千刀的,今兒又是犯了什麽邪了?她是你妹妹,你也好夥同那些妖魔鬼怪的來欺負?”
“滾!給我滾去豬圈待著,沒到傍晚不準出來!”中年婦女十分熟稔的從少年房間抽出一把銅錢劍,逼迫少年出門。
“噗!”陳一凡一口把嘴裡的可樂噴了出來,瞪大眼看向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甚至不敢爭辯的少年。
我去!你這還真是來人間歷劫來了啊!
“還有你們,要想去鬼市,不給錢可不行!別想著忽悠他,他腦子有問題的,答應你們的不算數!”
那中年婦女又看向陳一凡兩人,十分彪悍的說道。
“我看你腦子才有問題!”陳一凡終於是忍不住吐槽道。
巴巴的給你一家送來福德,這是要讓你們全作光了的節奏。
陳一凡如此直接的話,讓中年婦女愣了一下,隨即怒斥:“哪裡來的小兔崽子,敢到勞資家裡來撒野!”
“你也不去這十裡八鄉的好好打聽打聽,我邱淑珍是好欺負的嗎?”
“滾!都給我滾出去!還想去鬼市,做夢去吧!”邱淑珍拿出了她中年婦女強大的戰鬥力,宛如一頭髮怒的雄獅,叉腰怒喝道。
“……”陳一凡一時無語,看了看旁邊耷拉腦袋不敢言語的少年。
從兜裡掏出一疊紅票子,放到桌上:“現在呢?”
“……”邱淑珍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錢點了點。
這得有小一萬吧?
畢竟是鄉下地方,他們很少遇到這麽大方的客人。
“咳!哎喲,阿姨剛剛心情不好,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往心裡去!”
“不就是去鬼市嗎?找著咱們家啊,可算你們有眼光,阿姨保證,這鬼市啊,任你們橫著走!”
“悄悄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這鬼市裡,咱們家可是有相熟的,到時帶你去,絕對淘幾件好貨出來!”
邱淑珍頓時轉變了臉色,也不怕丟人,熱情的拉著陳一凡的手道。
“我覺得你腦子有問題,對嗎?”陳一凡再次拿出一疊紅票子放到桌上,一本正經的對邱淑珍問道。
邱淑珍一怔,臉色沉了沉,但看到桌上那十來厘米厚的紅票子,臉上很快又揚起了笑容。
“那個……阿姨有時候腦子是有些不靈醒,你別往心裡去啦!”
說著,忙不迭的將桌上的票子收了起來。
“……”
別說一旁的敖泠鳶看得目瞪口呆,就連那少年倆兄妹也是十分無語。
少年倒是已經習慣了,他早已經看清這一世父母的本質。
而那縱使是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少女,看到眼前這一幕,卻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裡有些感覺怪怪的。
但或許是從小受到這樣的影響,她卻說不上哪裡怪怪的。
“既然是小兄弟帶我們去,想必他對這鬼市也很了解,趁著天還沒黑,去之前我想跟他多了解了解鬼市。”陳一凡再次取出一疊紅票票,放到桌上,瞥了邱淑珍一眼。
“沒問題!沒問題!我保證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邱淑珍瞥了少年一眼,保證道。
隨即,又陪笑道:“兩位遠來是客,阿姨去給你們拿點兒吃的來,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
說罷,瞪了少女一眼,揪著她往樓下去了。
“神……神仙,難道,這才是人間最強大的“法力”嗎?”邱淑珍和少女走後,少年噗通一聲給陳一凡兩人跪下,眼中迷惑,喃喃道。
他眼中的神仙,竟然是以這種方式,搞定了他那難纏的老媽。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人?”陳一凡失笑搖頭,喃喃道。
或許, 這還真是人間最強的“法力”。
不過……他怎麽可能放這麽多錢在身上,現在都是刷卡掃碼了好嗎?
這些所謂的“錢”,不過是作業本紙變的。
待法力漸漸消失,就會恢復本來面貌了。
不過,糊弄過今天,已經是綽綽有余。
“你恨你的父母嗎?”邱淑珍走後,陳一凡有些好期待對少年問道。
“……”少年低頭沉默,眼中神色盡是糾結。
最後一歎,苦笑道:“我想說不恨,但說不出口。”
“但若說是恨,卻又感覺並非如此,畢竟,他們生養了我,幼時對我也還算不錯,只是三歲之後,我會說會跑,他們發現我去到哪兒,總是會死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