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宴會的畫家也好,企業家也好,都是一個圈子的,平常接觸也多,都是熟人。
只有陳一凡三人,對他們來說是個生面孔。
這個堪稱黑馬的少年畫家,是他們津津有味的談資,但陳一凡本人,好像反倒沒有讓他們很注意。
直到宴會開始十來分鍾後,有穿著西裝,極具氣質的青年拿著就被找陳一凡攀談。
“你好,你就是那兩幅地獄百鬼圖的作者吧?”這個極具西方精英氣質的青年用一口地道的英倫腔對陳一凡問道。
陳一凡正一臉寵溺的看著敖泠鳶橫掃各類美食,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
很是眼熟,經常從電視和報紙上看到,這就是y國的威廉王子吧?
“抱歉,我不懂英文。”陳一凡以同樣標準的英倫腔回答道。
“……”威廉王子眼角一跳,特麽的糊弄誰呢?
糊弄人也不能認真一點?
“請問,你是地獄百鬼圖的作者嗎?”頓了數秒,威廉王子用並不十分地道的華語問道。
“是我!有事嗎?”陳一凡淡笑問道。
“啊!是這樣的,我覺得你的畫十分精妙,特別有張力,讓人感覺身臨其境一般……”威廉王子開始大加讚賞起來。
“聽他們說,當初你的其中一幅畫被人用衣服包起來,在運送途中,有工人不明白情況,把衣服弄掉了,一眼看到那畫,竟然活活嚇死了!”
“所以呢?按照你們y國法律,我要去坐牢?”陳一凡驚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
威廉王子被他問得一愣,連忙訕訕一笑,擺手道:“不是……我只是想說,陳大師畫技精湛罷了。”
“不知,陳大師是否也精通油畫?”隨後,威廉王子又對陳一凡問道。
“不會!”陳一凡搖頭,想也沒想到回答道。
威廉王子皺了皺眉頭,神情糾結了一瞬,但還是很快笑道:“不會也沒事兒,陳大師的畫作,已經超越了技巧。”
“是這樣的,我祖母很喜歡你的畫作,我想請你為我們畫一副全家福!”
威廉王子繼續道:“聽說您還在念高中吧?若這副畫能討得祖母歡心,我們定不會虧待大師!”
威廉倒是很直接,陳一凡也很直接,直接開價道:“十個億!既然你是y國的,那就照英鎊算吧!”
陳一凡自認不是什麽畫家,也未曾想過給別人畫畫掙錢。
但就在這幾天,秦始皇的報表上來了,給他分了好幾個層次呢!
要在初九之前完工,要達到秦始皇對房屋修繕的最低計劃,至少需要5億RMB。
那是最低層次,報表中的最高層次,需要20億,號稱絕對讓陳一凡滿意。
雖然陶逸然那邊肯定也能出,但要是一幅畫就能賺齊這麽多錢,也不用那麽麻煩了不是?
陳一凡的獅子大開口,讓威廉臉色瞬間黑了。
就算是那些死了上半年的名家,全球知名的那種,也不至於貴到這種程度。
威廉王子沒有回答陳一凡,直接拂袖而去。
陳一凡撇撇嘴,聳聳肩,不買拉倒。
自己堂堂酆都大帝,給他畫個全家福,他這畫一拿出去,那不是牛逼大發了?
豈止值十個億?
降價是不可能降價的,這是原則。
威廉王子與陳一凡交談的內容一傳出去,他似乎被滿場宴會的參與者孤立了,再沒有人來找他攀談。
不過,彼此之間卻是津津有味的議論著陳一凡。
“年少成才,不知天高地厚啊!”
“y國皇室全球聞名,請他畫畫是他的榮幸,特別是對他現在這樣有才無名的情況來說,這一張畫出手,怕是名氣瞬間抵達巔峰,成為全球聞名的畫家了。”
“要是我的話,就算不拿錢,也得畫啊!”
一些同樣參加宴會的畫家們竊竊私語。
另一些企業富豪則是搖了搖頭,畫作不是必需品,就憑陳一凡這狂傲的態度,他們也對陳一凡的畫作失去了興趣。
既然他能對威廉王子開出十億的天價,那兩幅參展的畫,定價肯定也不會太低。
花幾億,買個這樣默默無名的畫家的畫,縱然他的畫再好,又有什麽用呢?
名家畫作是好,也賣得貴,但一半貴在附加價值。
以陳一凡的實力,自然是將這些議論都聽在耳中。
不過,他只是笑笑,不為所動。
反正,他又不是畫家。
就在威廉王子找到陳一凡攀談的時候,幾個畫家找上老校長,與他攀談了起來。
原本只是驚歎於陳一凡真的只是一個中學生,想要從老校長這裡了解到他更多的情況,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順便讚歎幾句,老校長能培養出這樣的學生來,真是了不得的教育工作者。
但聽到威廉和陳一凡的對話後,也不由有些嘲諷。
“老校長,陳一凡畫技如此高超,卻少聞他參加各類畫展的消息,如今似潛龍升天,一鳴驚人,著實令人驚歎。”
“但……畢竟年輕,我看這見識有點兒不足啊!”
“老校長應該帶他多出來走走,參加一些畫展,見見世面,多經受一些那些刻薄評論家的批判,對他是有好處的!”
“沒錯!陳一凡年紀小,難免有些恃才傲物,您作為校長,不但要培養他的技藝,更應該……”
原本圍著他攀談的畫家們突然轉了畫風, 讓老校長愣了一下。
隨即放下酒杯,笑道:“我覺得以他的才華,足以自傲,就不需各位多關心了。”
或許陳一凡恃才傲物是不對,但在這些不相乾的人面前,老校長選擇向著他的學生。
都說同行是冤家,現在,陳一凡是與他們等同的“大師”。
若是老校長欣然附和他們的話,倒像陳一凡忽然矮了一輩,在這兒接受前輩的教誨呢!
陳一凡聽到那幾人與老校長的攀談,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校長,我過來見見世面,這幾位是……”陳一凡走過去,掃視了周圍幾個來自各國的畫家一眼,笑道。
那從容自若的態度,卻是讓幾位剛剛還在談論陳一凡的畫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