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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看到蔣慕辰的時候,秦魚完全可以高貴冷豔又上檔次得裝個逼,但想想自己年紀也不小了,萬萬不可像剛剛那幾隻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丟人現眼,而且這地段也算是藏龍臥虎,前期還是猥瑣發育得好。
所以秦魚只是看了蔣慕辰一眼就沒管他了,伸手敲了敲桌子,“死胖子,吃完走人啦。”
嬌嬌已經吃完了,聞言抬頭看秦魚,有些依依不舍,秦魚跟她對視三秒。
嬌嬌嘟起嘴,收拾了下自己,跳到了她懷裡。
這是乖巧退讓了啊。
秦魚皺皺眉,摸著他腦袋,“晚上再帶你來。”
哈!再吃一遍?!
嬌嬌開心了,翻滾身子在秦魚懷裡蹭啊蹭。
那些女的看著覺得超級可愛喜歡不說,男人多數覺得驚疑,這樣一個高手竟這樣寵著一隻貓?還是這麽肥的貓!
蔣慕辰純屬驚嚇了。
恐怖啊!這個心機狡詐陰狠又擅偽裝的采花賊竟還有這樣一面?
蔣慕辰想著,但還是走過來了,“魚兄,好久不見了。”
秦魚抬眼看他,轉瞬,眯起眼,“去付帳。”
蔣慕辰膈應了下,但也乖乖去付了錢,出來後面對白龍山兩門派弟子的懷疑目光,他說道:“若是就事論事,今日是你們不對,比鬥是江湖規矩,但不可傷平民,更不宜損百姓私產,你看看四周,街上在場之人都可作證。論私情,這位魚兄三次救過我性命,我無法出手。”
頓了下,他臉色略尷尬,“論武功,我都過不了她十招,更談不上為你們出頭了。”
三個理由還是很強大的。
兩門派弟子既吃癟又氣惱,那個師妹扶起自己被廢雙臂的師兄,神色暗恨,“蔣大哥,此人莫非是那個采花賊小魚公子?這樣的人,你竟還與之結交?縹緲門難道就不會因此怪罪於你?”
其實肯定會的,剛剛蔣慕辰有過遲疑,秦魚看穿了,所以才驚訝於他最後還是走過來打招呼...
“那是往後的事,宗門如何處置,我自接受。”蔣慕辰脾性其實是硬氣的,因為本就是公子脾氣,何況在畫壁洞內幾番廝殺,被秦魚影響祛除了膽怯一面,自有自己的承擔力,面對這些人的指責,他反比剛見到秦魚時更堅定了。
表態如斯,他們還能如何?白龍山跟天華宗的弟子只能暗恨,又朝秦魚甩了幾句退場台詞,而後狼狽退走。
蔣慕辰走過來,坐下了,秦魚瞥他,似笑非笑:“對我這麽義氣,我都要被你感動了。”
“可別!”蔣慕辰怕了她這假笑的樣子,“你別這樣笑,怪嚇人了,跟要吃人似的。”
秦魚:“吃人?我若是吃人也是有眼光的,非美人不吃。”
這言語倒像是一個采花賊說的。
但蔣慕辰總覺得這個人不是那種好色放浪的人物,至少他到現在還沒見過。
端詳著秦魚的臉,他有些不自在,“我覺得你還是戴上面具吧。”
秦魚挑眉:“怎麽?覺得我比你好看?”
原來的小魚公子長相是不差的,比蔣慕辰更精致,說白了就是小白臉,但蔣慕辰這話來得莫名其妙,讓秦魚忽然想到了藺珩。
“倒不是,就是覺得不自在...總覺得你好像不該長這樣。”蔣慕辰也就是隨口說,看秦魚起身抱著那隻貓要走,“你要走啊?等下啊,我還沒吃。”
原來是這廝進去結帳的時候另外又叫了一碗。
人家都拚著宗門跟輿論壓力沒有斷交,秦魚自然沒什麽好顧忌的,何況嬌嬌這胖子還扯了她衣角,可憐兮兮的樣子,於是又坐下來了,“再叫一碗。”
蔣慕辰:“你沒吃?”
秦魚:“不是,胖嬌沒吃,你請客,省錢,對了,加錢讓老板多放點羊肉。”
你是畜生嗎?
蔣慕辰無語,只能進去喊老板。
回來後,兩人閑談了一些江湖事,但很快莫名轉到了吃喝上。
“你倒是知道找地方,這家店可是在整個宗青省也是頂頂有名的,雲湘城百年老店也屬它生意最好。”
蔣慕辰把上來的兩碗羊肉湯先端了一碗到秦魚面前,再來端自己的,另外還配了香菜等蘸料一碟。
看著很是嫻熟,顯然吃慣了。
秦魚總不能說自己是一條街吃過來剛好吃到這裡的吧,只能嗯一聲,反問:“聽人說起罷了,不過是一家羊肉店而已,雖然看起來味道不錯,但這般出名總有些玄機吧。”
她老早就吃飽了,沒什麽胃口,所以沒吃,不過她放眼看去,發現照顧這裡生意的有許多江湖人。
蔣慕辰喝了一口湯,放下調羹在湯汁裡面轉了幾圈,笑說:“其一自然是美味,這家店所用的羊肉都產自邊疆要塞的草原頡羊,論羊肉鮮嫩,草原頡羊是最頂尖的,加之烹飪手法精巧,放眼帝國都算得上一方風味,何況...”
秦魚看他推崇熱衷的樣子,倒像是舌尖上的中國腦殘粉了,就挑了眉,截斷他的話頭,問:“第二呢?”
“其二就是這家店的店主人姓關。”
“嗯?百年老店..百年前是江湖人物, 來頭很大?”秦魚隨便一推敲就抓住了要點,蔣慕辰也不意外,夾了一塊羊肉在蘸料上沾了沾,放進嘴裡,“對,百年前江湖上曾出一高手,宗師巔峰級,憑著打遍宗青省武林界無敵手,放眼帝國都算排列前十的頂尖人物,年歲大了便隱退江湖,後來有人聞說在雲湘城見過他...就是這家店了。”
宗師巔峰級?那可比當前青煌山跟天策閣等名門大派的掌門實力還要高一些了,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難怪名聲這麽大。
“那後來呢?關家後人可繼承衣缽?”
“店繼承下來了,武功沒有。”蔣慕辰也有些歎息,“至少我沒聽說過現在的關老板會武。”
秦魚單手撐著下巴,瞥過這些來往不少就坐的江湖人,若有所思,“世道人心蒼涼,絕無百年的萌蔭,只有當前的利益,必是有其他緣故吧...”
她睨向蔣慕辰,“比如傳承無人,毛遂自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