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豹從手往上看,看到對方的臉,嚇壞了。
“姐,蘇姐!您也在呢?你什麽時候在的?我剛剛沒說錯什麽話吧!!!!”
滿滿求生欲。
蘇挽墨看了他一眼,指尖按了一樓,“說一個姓梅的女子老往她表姐面前湊。”
陳豹:“姐,我錯了,我沒其他意思!”
蘇挽墨:“我也沒其他意思,你不用慌。”
陳豹:“我?我沒慌啊,我慌什麽...”
蘇挽墨:“她回來了?”
陳豹:“啊?誰?”
電梯下降的時候,蘇挽墨舉起手,手指摩挲了下指腹,神色波瀾不驚,問了一句:“你知道貓喜歡吃什麽嗎?”
陳豹秒懂了:“魚啊,秦魚。她是回來了,怎麽,姐姐你不知道嗎?你跟秦魚沒聯系啊?你們關系不好嗎?梅清霽沒說啊?“
他沒能得到蘇挽墨回答,倒是得到蘇挽墨很認真看他的眼神。
那眼神..怎麽說呢。
一樓,電梯門打開後,蘇挽墨走了出去,陳豹扶住了電梯牆壁,呼出一口氣。
媽的,嚇屎了。
為什麽最近他老要被女性大佬死亡凝視?
寶寶做錯什麽啦啊啊啊!
但蘇挽墨剛剛說什麽來著?
“嗯,不好。”
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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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離去,其實也沒多少人知道,因為她在的時候,也鮮少露面,除非是極重大的財團事務跟必須出席的場合。
然而所謂的“必須出席”,秦魚的判斷標準顯然跟別人不一樣。
一來是能力差別太大,她不需要通過一個共同平台去融合資源跟獲取幫助,她本就是別人眼裡的力量源頭。
二來是目標格局不一樣,她要的是錢,是權勢,卻只是為了將他們二次利用,非主要目的,更重要的是她獲得它們的方式往往跟別人無關,獨立性太強。
所以“必須出席”的尺度就不一樣,就比如上海這個經濟中心的好些屆大型商業活動屢屢給她送請帖,她基本沒去。
不僅是國內的,世界范圍的各種請帖她去的也很少,所以她老出差那麽長時間才讓陳豹他們心裡屢屢嘀咕。
這次回來,她依舊沒出面,隻回了一次財團綜合處理事務,三天以上禦下的辦公高強度,整個財團的人忙得夠嗆,在秦魚不在的時間出的么蛾子基本都被溜達出來處理掉了,要麽低調滾蛋,要麽高調進牢房....
好吧,總體是相當之高調的,畢竟秦魚手底下的財團如今在國內都舉足輕重,動輒都是一場風暴。
風暴會死人。
這一次少說“死”了十幾個人,這還是總部,一拉帶出泥,底下還有幾十個小的,一串一串的。
集團內部諱莫如深,倒是商界鬧了不小的動靜,又連番出了大震動,畢竟內部問題往往也帶出一些“勾結外敵”的內奸,相應的又牽連了其他公司,大公司小公司。
本來這也就是仇怨的事兒,記恨就記恨唄,商場上這種事還少嗎?就是個挖牆腳搞內奸的事兒嘛。
可這次不一樣。
他們動的是秦魚的東西。
蘇挽墨得到這個消息後,什麽也沒說,只是讓自己的助理團隊把蘇家名下跟自己麾下的集團一並審查過,確定沒人牽連,哪怕是跟蘇家相關聯的一些親戚掌握的集團。
畢竟蘇家本家掌握的商業資源是一回事,蘇家旁系掌握的商業資源是另一回事。
“兩天內給我結果。”蘇挽墨還立了時間。
蘇挽墨的私人助理團隊有五十多個人,一個個都是精英,設計國內外資產管理,
算起來是相當龐大的隊伍了,可放大到蘇挽墨要求的調查范圍,其實還是十分吃力的,按理說至少要十天才能得出結論,但總有特殊情況,他們也習慣了。加班就是了。
這個助理團隊的頭兒禾豐負責統籌,安排好一切後,他有些好奇,“蘇家旁系那邊也要查嗎?跟你這邊好像不是一回事。”
禾豐是有國際金融背景的高端人才,也常年在華爾街從事高端理財服務,履歷很可怕,可五年被蘇挽墨挖走,一乾到現在,跟蘇挽墨相處一向比較簡單隨意,不同於國內講究上下級尊卑。
所以他才會問。
“在外人看來是一回事。”蘇挽墨低頭翻著一個項目案子資料,語氣平淡。
外人?
“老板,您可不是一個會在意外人的人。”禾豐一邊忙於在電腦上聯系人,輸入一個個指令,一邊說了這樣一句。
蘇挽墨抬頭,細長的手指端起咖啡,轉過椅子,翹了著西裝褲的大長腿,俯視著外面的一覽無余的高樓大廈,之所以可以俯視,那是因為她所在的高樓大廈在這個龐大的經濟中心是最高的一棟,也在於她所在的辦公室更位於高層。
但在這個方向,她可以看到不遠處那棟才建起來沒多久的龐大財團駐地,巨大的雕塑已經完成。
不久後,對方的總部會搬過來。
看了那雕塑一眼,她垂眸喝了咖啡。
淡淡一句,“個別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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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大地震也就是這麽幾天的事兒,連混影視圈的陳豹都知道了,他瞬間理解了秦魚最近比較忙的原因,也乖乖不聯系她,直到他從自家老爹的嘴裡聽到下個月的亞洲經濟論壇會議將在香港召開。
“誒,我就在香港呢!有個電影項目過來談....”陳豹說道。
陳爸爸:“這跟你在香港有毛線關系,你有資格參加嗎?”
陳豹:“....”
這波羞辱好帶勁兒,棒棒噠!
“我的爸,不帶這麽歧視的!我怎麽就沒資格了!”
陳爸爸:“我就這麽解釋吧,要參加這個,要麽專業對口超級優秀,要麽就是資產龐大超級有錢,對了,我說的是個人,老子的跟你沒關系,你懂我意思?”
不,我一點都不懂。
再見,爸爸。
扶著牆壁十分無力的陳豹想結束談話,但忽然想起一個事兒,於是迅速爬起掙扎說到:“那就是說秦魚會來咯?不然你聯系我幹嘛?”
“請帖肯定是會送的,她那個層次足夠坐第一排了,你還問我?我還想問下你呢!誒,看你這反應就知道你也不知道,算了,我還是去問你秦叔叔吧,可能你秦叔叔也會去。”
陳豹還想說什麽就被掛了電話。
沉默無言片刻,陳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早上五點半。
五點二十五打的電話,真是日常確定自己是親生的。
否則哪裡敢這麽糟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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