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麽意思?還有受害者主動給這麽一友善台階的?
無闕是想跟耀陽以和為貴了?
看不出來以前還有這樣的外交策略啊。
自古,無闕就不走這樣的路線,哪怕看起來一個個都端著姿態,從容優雅,其實骨子裡都飆得很。
這是諸王國對無闕的固定印象。
而現在....
“所以,林梭道友,你想與我切磋下麽?”
剛出來的解疏泠等人聽到這話,猛然明白秦魚的鋪墊為的是什麽。
可是...她要跟林梭切磋?!
閔畫樓這些人都吃驚極了。
這青丘竟敢與林梭一戰?她是在找死還是在自取其辱?
萬衢怕有隱患,但林梭沒忍住,覺得秦魚是在羞辱自己。
她以為自己不敢?
“既然青丘道友有切磋的意願,正要與在下不謀而合,那就一戰吧。“
林梭迫不及待應下了,自認正好可以洗刷自己謀殺對方的名聲,即便擊敗對方也沒什麽可值得稱道的。
萬衢皺眉,然而林梭已經應下,同為一王國之人,他沒法當眾毀諾,也只能冷冷看了林梭一眼。
這一個眼神,林梭會意——不能輸,輸了,整個耀陽都抬不起頭來,也會連累花鳶王國修士群體集體丟臉。
輸,怎麽可能!
秦魚笑了笑。
把懷裡的嬌嬌放下,提劍而出,下階梯,一步一步走向街道。
林梭也走了出來。
風來,涼意,草木皆清。
秋雨等人在附近客棧,也早早得知動靜,越牆而上,在高處觀望。
一條街,兩個人。
一眨眼。
似看到華光一瞬,煙火光輝一刹。
灼灼,昭昭,隱隱,清越靈動,霎似花開花謝。
最美的盛開,最動人的凋謝。
結束了。
半城十三街上觀望的修士都在那一時...懵了。
當時,或者一段時間以後,乃至於秦魚他們都吃完早飯動身離開了,很多人還是會想起當時那一把劍的風采。
“名劍朝辭,大秦國建國以來傳說中最美的靈劍。”
“消失已然兩千年。”
————————
流光逸射,一刷一片,飛過天空。
無闕眾人已離開耀陽城大半天了,忍了許久,在最近混熟的小群體中好些真傳弟子的眼神鼓勵下,顏召才特地禦使飛劍到秦魚身邊,小心翼翼問:“青丘師姐,早上那會,您一招擊敗林梭,那一招,可是孤道峰的劍道絕學《獨劍》?”
秦魚:“嗯。”
果然啊!顏召恍然,又問:“那...是第幾招?額,實在太厲害了,我們沒見過《獨劍》使用,畢竟孤塵峰主用得少,即便用了,也非在我們跟前,所以...”
主要還是太牛逼了。
那一劍的風采,當時他們無闕自己人都懵逼了,何況外人。
無闕的孤道,孤道的絕學,都像是高端大氣的非賣品,稀罕限量版,讓人望而生微。
“第一招。”秦魚說完,見到眾人驚疑不定的樣子,連斐兮三人都饒有好奇,緘默了下,她微微尷尬似的,“我也就會這一招。”
就會一招?
眾人不太信。
連解疏泠都覺得自家青丘師姐又在走“笨鳥先飛”路線了。
“《獨劍》一共六招,但因為劍招少,才越難學,其中每一招都有配套的劍力運走的細節,繁瑣,艱澀,一招都難學,何況多招。”
這話是方有容說的,她顯然對《獨劍》很有幾分了解。
但她特地說出,其實是在轉移眾人注意力。
反正荊東門三人是了然的——單憑著劍招的厲害,是沒法發出那麽快那麽強的一道劍氣的。
這青丘師妹的靈力爆發力非同凡響——畢竟這次,她可沒有水木借靈。
那麽,到底是什麽樣的手段讓她能爆發出那麽強的靈力呢?
秦魚看了方有容一眼,無奈道:“所以啊,我也只會一招,這一招,還是師傅勒令我必須學會的,說是孤道峰門下弟子,若是連一劍招都不會,那就太丟臉了。”
方有容瞥她,“所以你就學了一招?”
秦魚:“是啊,師傅說的不能一劍招都不會嘛。”
頓了下,她苦笑,俏生生求助:“劍真的好難啊,方師姐,你以後教教我好麽?”
溫柔的人若是撒嬌起來,簡直讓人...心軟成一片。
反正其他人看著都懵逼了。
好幾個師弟差點禦不住飛劍。
解疏泠猛然想到很久以前第一次見到青丘的時候,那個可愛到爆棚的小胖子。
啊,不行了,老娘的少女心。
當年為什麽會懟她欺負她。
還不是看她可愛啊啊啊!
解疏泠覺得自己堅決不能暴露這個秘密!
方有容穩住了,淡定瞧著秦魚,不動聲色飛遠了一些,且道:“孤塵峰主都只能逼你學一招,我能奈何你何。”
“師姐跟師傅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方有容問完就後悔了,因為再次看到這位師妹露出真心誠意其實很調侃的笑容。
“師姐好看啊。”
“....”
方有容一臉無語。
其他弟子憋笑。
雲出岫看了看,深以為自己得反省。
敢情她以前懟不了方有容,後者都拿自己當空氣,是因為臉皮不夠厚,演技不夠好?
贏若若覺得吧,“其實是因為青丘師姐不像雲師姐你,雲師姐你一看就不太正經,方師姐可以給你冷臉色,可青丘師姐那麽溫柔,總是笑盈盈的,講話做事都很體貼,方師姐是不好意思凶她吧。”
的確,秦魚搞這個人設,最大的好處就是——別人都不好意思凶她。
包括寡淡如清水的方有容。
不能凶,那就只能顧自生氣了。
方有容偏過臉, 唇線微抿,無奈又頭疼。
第一次不想要這種什麽好看。
有點氣。
但她一偏頭,氣了下,又似覺得這沒必要,所以回頭又瞧了下眉眼彎彎似有些得意的青丘師妹。
“你也好看。”
“啊,師姐如此言語,我...”
“你的劍。”
你的劍,音譯——你的賤。
一語雙關。
秦魚:“...”
腰上的朝辭發出靈敏脆響,懷裡的胖貓搖擺肥尾。
像是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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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無闕等人禦使飛劍離開不一樣,閔畫樓他們選擇的路線依舊以水路為主。
船上,閔畫樓依舊抱著一個大西瓜吃著,臉上卻沒了之前的吊兒郎當,反認真思索著,後才道:“她能贏,你想過嗎?”
中年男子,“沒有。”
閔畫樓盤腿坐著,面色有些糾結,“其一,肯定跟她的劍法有關,那劍法,我對大秦國了解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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