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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玩弄權術的人一般有兩種特質,其一是做局設謀的能力,其二是判斷局勢的能力。
看穿了局勢,自判了己方的形勢,雅典娜自知逃不出秦魚手掌心,自然也不屑做死不認罪的下作事。
雅典娜承認後,也有自己的疑惑,“我知曉你曾懷疑過我,不知你最後是怎麽確定的。”
她的確全程遙控諸邪選大帝戰鬥,以自己的預判能力輔助良多,否則邪選大帝這邊老早被壓製瓦解了,可她也是謹慎的,早早就有了防備。
“我知道你們上古大神可以直接窺探大帝級的傳音,所以我並沒有用傳音,而是走我預言一道的秘言術,就是大神級也窺探不出。”
但凡優秀的人,對自己擅長的能力都是極自信的,為此,她還跟元琊做過實驗,就是因為有實證,驟然察覺到它出了問題,當然有探究之心,死也要死個明白,連眼前局勢勝負都沒這個重要。
秦魚大抵看在對方有一副女神皮囊的份上,倒也坦言告之,“我懷疑的人不下兩位數,全部監控了,包括你們的能量運走。”
一句話,雅典娜瞬間頓悟,連其他人都相繼了然了。
的確,這種秘言術或許極端可怕,連大神級也不能窺探,但沒有絕對完美的手段——它需要能量運作,雅典娜每次運作它的時候,能量必然消耗....
這就好比一個數學題,你有100的能量儲量,在以天選身份廝殺戰鬥的時候,你發出的很多招數都是一個消耗量,10、20、30什麽的不等消耗,總共消耗了多少,都消耗了什麽,這些加加減減,忽然發現有一部分消耗是不屬於外在招數的,那她到底用在了哪裡?
她的實力跟手段都擺在明面上——事實上,一個尊級的西方女神還能在這樣生死危機中的最終決戰裡面隱藏其他作戰?如果隱藏了,要麽說明她遠不止尊級,要麽說明她戰時為保命故意藏底牌,這就是崩人設了。
於是,雅典娜的可疑程度直線上升,秦魚最終確定她就是那個隱藏極深預言大帝。
可憐凱瑟蘭蒂斯背了好大一口鍋,在此前還一直被不少西方戰士懷疑,為此統帥威望大減,讓雅典娜分割了大量兵馬。
算起來,雅典娜也的確厲害,凱瑟蘭蒂斯雖然恨鐵不成鋼,卻也不得不佩服她。
因為她是晚輩,是神的諸代後裔,本來尊級才是她應該有的實力層次,可她卻逆襲了,不僅晉升大帝,而且是及其可怕的預言大帝,在預言一道比自己厲害得多,否則也不至於拿她跟宙斯當棋子頂缸。
可惜....終究是錯了。
不過更可怕的是秦魚,在跟尹幽廝殺的時候,她還能盯死了所有可疑對象,並精準測算他們的能量消耗並確認幕後之人,何等心術跟能力!
相比雅典娜落馬在兩邊引起的震動,尹幽就冷淡多了,嘴角的血已拭去,但那賽雪勝霜的臉龐上不顯山不露水的,眼神都沒給雅典娜一個,隻略有思慮道:“若有疑心,早該把這些懷疑對象都控制起來,根本不讓上此地戰場,免得讓對方相助廝殺,你把人放上來,就沒想過後果?在圖謀什麽?”
秦魚卻也沒給她一個眼神,隻捏著雅典娜的咽喉斯文有禮道:“沒有尹幽,你跟元琊一早是那位的肱骨之臣吧,你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
說著,掐著咽喉的手爬上了雅典娜的臉頰,手指捏著她的兩邊太陽穴。
在纖長手指縫隙露出的蔚藍雙眸中,雅典娜淺淺笑:“我是走靈魂一道的,在暴露的時已封鎖記憶,
沒用的。你不若直接殺了我,免得浪費靈魂力。”她倒是和善,都這個時候了,正面氣質滿滿,相比而言,渾身黑氣昌盛的秦魚倒像是一個壞人了。
秦魚深深看她一眼,眼裡的血絲就是無窮的殺意,“我的人都死了不知道多少,費點力氣也不算什麽,至於你的封鎖....你當我插你眉心這根線是給你充電的?”
“也當我真不會殺你?”
雅典娜蹙眉,卻發現自己封鎖的靈魂記憶深處已被全線崩解,也正是此時,秦魚的靈魂力衝襲而入。
她防不住了!
靈魂被剝解吞噬記憶前,雅典娜最後呼喚了一句,“尹幽!!”
現在,他們是一體的,對於那位主子的隱秘信息,自然要防著秦魚。
尹幽目光一閃,抬手就要打斷秦魚對雅典娜記憶的吞噬,至於雅典娜死不死,她是不在意的。
轟!!!
秦魚已經預料到尹幽的阻攔,及時單手格擋,另一手還是將雅典娜的記憶吞解一大部分,也在迅速尋找最機密的——關於那位的信息,在大量私密記憶得手的時候,她很快對這些記憶裡面的簡短碎片有些留意。
尤其是其中三塊。
第一塊是上古死亡之地的幻象,大概是那位投影給她的,秦魚待過,認出來了。
第二塊是她跟元琊通過水晶體跨界密聊....剛好是在西方謀殺秦魚的細節。
第一第二塊無疑是給雅典娜記憶最深刻,也是她列為機密的,但第三塊很簡單,沒有任何畫面,只有綿長而幽怨的一句話。
“太古....”
不是男聲,而是女聲。
而且是雅典娜自己發出的聲音,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驚悸,以及臣服。
那種臣服並非是弱者對強者的附庸,倒像是一種....為奴?
感覺這種狀態似曾相識。
太古?太古是誰?
那位的名諱?
秦魚思慮之時,眼角瞥過對面襲來的尹幽,四目相對,各顯殺機,但廝殺之時,秦魚忽得一傳音。
“秦魚,外面動靜不對,他可能快到了。”
是男聲,遙遠清冷,帶著超凡的冷質感,雖用了“可能”一詞,卻也冷靜果斷。
同本質的人,更懂對方的判斷。
對於秦魚而來,這聲音是很熟悉的。
秦魚知道對方已經有很大把握,那麽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你現在馬上趕回來,按原計劃。”
秦魚回應。
藺珩不急,穩穩道:“我可以幫忙拖延一二。”
“不用,已經差不多了。”
說完,似想到了什麽,或者一早也思慮周全了,秦魚補充道:“我的朋友還活著的也不多了,你別添亂。”
聽起來薄涼,但也藏著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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