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秦魚坐在中心的木台上,盤腿坐著,單手撐著臉頰看著前方大片仙土。
尹珂從地裡溜達回來,爬到台子上,抱著秦魚遞過來的果汁喝,咕嚕咕嚕後,她眨巴下嘴巴,問:“魚魚,那邊都是花花草草,這邊都是土,真的會長出綠綠的嫩芽嗎?”
“會,種子在,會長出來的。”
秦魚笑著對她說。
“哇,那它們長出來的時候一定很可愛,就好像小孩子一樣慢慢長大。”
秦魚想了想,點點頭,“是很可愛,就好像你跟嬌嬌一樣長大...不過可能沒你們長得這麽肥美。”
尹珂鼓起腮幫子,本來想生氣,但想起了嬌嬌,就懨懨了些,小心覷著秦魚,想問,又不敢問。
“想問我能不能把胖嬌嬌帶回來是嗎?”
“我...我想問,但怕你難過。”
作為一個小屁孩,你這麽懂事不太好,可愛得讓我想把你揉成麵團...
秦魚失笑,雙手捧住了尹珂的臉蛋,兩隻手揉了揉,“嗚,不會的,能帶回來的,我為什麽要難過,如果真的帶不回來...”
秦魚看著尹珂明亮的眼睛,她笑了笑。
“那也不會難過的。”
“為什麽阿?”
“因為我是秦魚。”
這個回答不是很契合,但尹珂不懂,只是撓撓腦袋,說:“魚魚你放心,媽媽她一定會幫你的,她不幫你我幫你。”
“她?嗯,我想她現在自己都有麻煩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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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幽的確有麻煩,從大昆侖出去,邪選大帝們撤退後,因為秦魚霸氣側漏傷他們自尊的開戰宣言,這些大帝心裡很不是滋味,面對尹幽這個基本已經官方認證“吃裡爬外跟敵方毒瘤碧池勾勾搭搭當我們瞎了”的黑暗碧池,他們都很有敵意。
曾幾何時以為這是他們邪選陣營的明日之星,沒想到阿沒想到....
邪選大帝開的會比天選更早,一回去就開了,畢竟他們是被宣戰的一方,秦魚又那麽強勢。
所以在會議上,一群大帝對尹幽很不客氣。
不過尹幽是那種會讓人冒犯了不反擊的人麽?
坐在椅子上,還沒等這些大帝都把陰陽怪氣的話說完,她就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道:“都要打戰了先練一下嘴上罵戰?暗金屋的懲戒我都不怕,你們嘴皮子再溜也沒用阿。”
這嘲諷滿點,眾人大怒,可一看到尹幽指尖縈繞的懲戒雷霆又齊齊變了臉色。
這玩意可厲害死了,連靈魂一起灼燒,這個女人從開會起就一直忍受著它?
厲害厲害,社會社會。
大帝們還能說什麽?
“這麽厲害,怎麽不跟秦魚打一打。”
還是有人嘲諷出聲。
尹幽瞟他,嘴角三十度勾起微笑,“你這麽厲害,怎麽不跟我打一打?”
靠!被嘲諷的大帝震怒,正要動手,摩舛忽然開口:“都什麽時候了,還內訌,都是邪選,最終一條船上,誰能有第二條路?”
這話是對所有人說的,其實也是對尹幽說的。
不管尹幽跟秦魚有多少牽扯跟勾結,最終都會受製於暗金屋的規則,真正背叛的話,那尹幽必死無疑。
就好像她現在受到了懲戒,就說明她違反了暗金屋的一部分意志跟目的,但沒有真正觸及底線,主要是她一半違反一半遵循。
為什麽呢?
“她出手,也可以解釋為報復元琊,畢竟元琊狙殺過她,而元琊的計劃又不隸屬暗金屋任務體系,所以暗金屋不能完全斷定她背叛,最終隻給了一部分懲戒。”
大帝們雖說認定尹幽這廝心不在邪選陣營,
可也知道對方沒有切實做出絕對背叛的行為。這都不用他們調查,暗金屋擺在那呢。
可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覺得惡心。
就好像你明知道這是屎,可它長得跟巧克力一樣....
元琊一被吞,葉舟也掛了,邪選大帝這邊原本算是有四巨頭的,現在只剩下了摩舛跟法帝蜀魘,蜀魘是一個萬年說話不足百句的人,日常沉默,若有心術謀略都是行動派,不似元琊那廝擅言語蠱惑人心,但這個人可怕嗎?
可怕,人家不說話,可被譽為邪選第一法師。
這位無言法師此時依舊不說話,黑白雙面長得並不似人族,倒像是特殊族群,也是生來就有法道天賦的人,但並不似摩舛或者薑帝那樣的至強天賦,與之一比,反而一般,但此人依舊在術法秘術一道上成就斐然,有人揣測過,若是戰場時風帝缺少老婆白帝的輔助,在法道攻擊中,風帝未必是這人的對手。
這樣一向,好像邪選在道的至強上面強過天選?
也不是,天選的優勢在於配合,而且佛禪兩道對邪選克制力強,迦也跟禪師還有伽羅地藏三個人就是一張王炸,就算是以前的葉舟元琊抑或摩舛跟蜀魘, 隨便抽出三個,也不想面對這三人。
不過這種隱秘也就兩邊大帝階層知道,底下人是全然不知的。
若是大戰來襲,葉舟跟元琊不在,不說秦魚,單單這佛禪三人組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現在摩舛無意追究尹幽責任,其實另有一個打算。
尹幽察覺到摩舛跟蜀魘看著自己時候,目光一閃。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價值。
作為掌握黑暗真諦的她,可以跟這兩人形成完美組合。
摩舛是刀帝,有最強物質攻擊。
蜀魘是法帝,有頂級術法攻擊。
而她的黑暗之道則會是邪選大帝們的負面力量最強輔助手段。
直接大幅度增幅。
比元琊跟葉舟還要強。
黑暗毒奶?
尹幽莫名閃過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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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在這?”
蕭庭韻回來,看到院子裡的秦魚,也看到尹珂趴在她腿上睡著了,從後背看來,暖陽夕下,夕光半柔,落在一大一小身上,仿佛太陽眷顧擁抱了她們一樣。
蕭庭韻看了一會,拿了水果,弄了果汁後走過去,就壓低聲音低低問了一句,順便把芒果汁遞給秦魚。
秦魚接過,手指指了下前面的田,“農民伯伯耕完田都喜歡窩在田邊看一看自己的菜,一個道理。”
頓了下,她在蕭庭韻說話之前補充:“就好像男人睡完老婆後都會欣慰看著她疲憊的睡顏...那種心態...你明白不?”
蕭庭韻本來在喝水,差點噎住,捏著水杯慢悠悠說:“前面一個形容我就懂了,秦大人不必再說一個,步行可以到的地兒,你何必開車呢,廢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