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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一個人的段位其實跟同伴沒什麽關系,大多跟敵人有關。
秦魚一生懟人無數,從幼年時期就跟村野匹夫潑婦自成水火,但那些人水平不夠,壓不住她的學習能力,於是她從未讓對方的粗鄙言語侵佔她的人生太多,何況她後來遇到的人多數陰狠詭詐,一個個皮肉假笑溫文爾雅,她在一個虛偽的世界裡掙扎,那是她的一生,後來有了新生,接觸的環境就更險惡了。
真碧池偽君子比牛毛還多。
所以嘛,她的懟是真真以溫柔刀入骨入心的。
此前她應付自家美人師兄師姐尚有耐心,真心實意,但對其他人就未必了。
秦魚,向來不是一個喜歡用言語威脅人的人物。
懟人心不過是口舌情趣,死了人才是真正的清盤掃尾。
既說了,拄著劍的交疊纖長手指輕敲了下劍柄,然後劍柄之下的脈絡恐怖遊走。
數十道強橫靈光從陣盤空間突兀爆發,瞬息到達一些人炸裂。
好多人都死了。
反正此前摻和進混戰且有些歪心思想渾水摸魚的,要麽是真切暴露殺意的,不管是對東部的,還是對無闕的,一個兩個一共近百個,都在頃刻間炸了。
他們炸了,其實很正常,因為連衍沙塔樓的四個合體期巔峰整個人都被這一道道靈光給撕裂了,連血肉都碎成血色粉末。
對了,為什麽是四個呢。
因為另外四個已經死了。
長亭晚瞥了下自己剛剛弄死的兩句屍體,再瞥了下方有容兩人那邊閃電爆發擊殺的一人一個。
她出獄後,外面好些狗逼崽子師弟妹們說什麽來著?
長亭晚師姐啊?好凶哦,方師姐也很端莊威嚴,還是青丘師姐溫柔。
無闕史上最溫柔大師姐嘛。
她的呼吸微微綿長,似吐芬芳,又似喟歎。
“孤道,果然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啊。”
進去的,一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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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這麽多人,屍體碎肉血沫漫天跌落,那畫面效果真真是暴力血腥唯美學,看得人心肝脾肺腎直顫。
殺合體如狗啊。
章渠兩個堂堂渡劫期會沒反應?
但他們都不急著出手,因為他們還在消化,在審視,更多的還是恐懼——這個青丘太邪性了,怎麽會這般可怕?!
“你果然是魔種之子,否則怎會有如此可怕的實力!!眼下暴露了就大開殺戒,如此邪惡行徑,簡直”
秦魚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在雨幕之中也分外深沉。
章渠心裡一突,驀然有種恐懼感,但很快心塞了。
“這就可怕了?北疆聯盟養出的也就罷了,你好歹也是塔樓出的。”
“隻這般眼界啊。”
眼神深沉,但秦魚的語氣很溫柔嫻靜。
且不說章渠兩個渡劫期何等驚疑,也不說外面觀戰且一力促成南部摻和此戰的魏芫等人何等彷徨,更不說秦鄲這些個僥幸活下來的,沒參戰的別都嚇壞了好麽!
龐肥兩個眼珠子都瞪圓了,“我靠,你個死大官,這是你管的冽鹿東部選拔出的?沒入前二十吧,你有毒啊,這麽一個大殺器藏在裡面你一點也沒發現!!”
媽了個去!
還能更厲害?是裝嗎?絕世唐門fo
可她爆發得已經夠恐怖,這夠他吃三千年了都!
官烈山自己也懵逼啊。
原以為無闕出一個第五刀翎就夠他吃瓜的了,哪裡還想過這個青丘才是藏得最凶猛的。
“有毒的是我?是無闕!真是見鬼了,一個方有容當時死了,都以為沒救,
沒參加第三次考核,那個青丘”“她也詐屍了?”
“倒不是。”
官烈山仔細回憶了下,表情古怪,說:“她當時很蒼白,很羸弱,吐了好多血,憔悴得仿佛小白花一般。”
龐肥:???
不過這個青丘如此凶猛,卻也沒暴露魔種氣息什麽的,但的確殺了不少人,恐怕他們天藏境兩人下意識看向詹執事。
此時閑人以及弱者無話語權。
眼看著南北兩部摻和進來的人幾乎被殺絕了的莫金樽這些人早已瑟瑟發抖安靜如雞了,看俞徑的眼神分外複雜。
還是你有眼光有遠見啊,早已看出這個青丘非同凡響。
俞徑:“”
他也就跟對方買過東西而已,從沒太留意對方。
畢竟比起四部那些個最頂尖的天才,青丘算什麽呢?
蒼白羸弱吐血專業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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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死絕了下屬的章渠倒是想借用天藏境的力量,“詹道友,此女邪毒凶狠,借魔種之力橫殺無忌,若是你不出手,萬一她傷了諸多考核者,恐怕你也不好跟上面交代吧,不如我等聯手拿下她!”
詹執事看了他一眼,儒雅卻也板著臉,淡淡道:“她可沒祭出魔力,冠以魔種為時過早,至於你說的萬一,不巧,若無她剛剛出手,我這邊考核者就得死兩個種子選手了。”
兩個種子選手?
莫金樽雖然向來自傲,卻也知道對方說的絕不是自己,他抬眼看去,看到方有容跟第五刀翎兩人。
死倒未必,但消耗不小是真的,而且身上都見了血。
剛剛是真的有點凶險,兩人雖爆發悍殺了衍沙塔樓的人,但也負傷流血,只是他們都沉默一旁,大概因為他們也在消化秦魚的爆發吧。
章渠對詹執事的表態很不滿意,表情冷下來,“哦,莫非你不管?要任由這個青丘為禍一方?”
詹執事:“章道友此前來的時候就表態過要全權主觀緝拿青丘,這要麽是衍沙塔樓的任務,要麽是無闕的內務,我們天藏境一個搞比賽的小部門怎好意思摻和。”
溫文爾雅客客氣氣又暗藏冷刀嘲諷到底,老狐狸,嘴巴真毒!
章渠發現自己自打威風降臨此地就處處吃癟,哪哪都懟他。
“你我既為正道,滅魔乃是一等一大事,我蔚川大境州也素來”
蛇精病,拉扯塔樓大名還不夠,還得拽上最強大境州,接下來不會頂著天藏世界的鍋拯救蒼生吧?
喜歡辦實事的詹執事最討厭跟人打官腔,忽然打斷他,“你沒察覺到一件事嗎?”
章渠一怔,但到底是渡劫期高手,修行年歲很久了,自然也不是個傻的,猛然看向秦魚。
是了,她為什麽不急著動手,反而靜靜看著他拉攏詹執事?
要麽是她不方便動手,要麽就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秦魚的確不在,但她也沒看章渠做啥,她在看方有容他們。
看著他們身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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