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的也有二十出頭,像是老的徒弟,上有三十左右的一個男人氣質深沉,眉眼銳利,這些人衣著都有簡便為主,像是要集中幹什麽事兒似的。
果然有點來頭啊。
“那老頭兒跟那穿皮夾克外套的男人是中心。”
秦魚給了嬌嬌提醒,也抱著他繼續往下走,眼力好聽力好,可以聽見這些人遠遠就有這樣的對話。
夾克男子:“不知還有多遠?”
老者:“小半個時辰吧,怎麽,著急了?”
夾克男子:“不敢,只是怕小梁弟弟受不了。”
老者:“他跟著我爬過的山路比你們坐過的火車過的路還長。”
夾克男子沉默了下,瞥過那個搖頭晃腦這看看那看看的小少年,眉頭微微蹙,但沒說什麽。
他們也不再說話,因為人的潛意識裡就算知道距離很遠,不可能聽到,也會因為視線裡有人而下意識戒備。
那挑擔的農夫,還有....
這群人看到秦魚的時候都愣了下,因為跟打扮土氣窮苦的農夫相比,上面抱著貓慢吞吞走下來的那個人明擺著有一種不入畫面的衝突。
是女孩,約莫二十左右,中長發,發絲黝黑柔軟,顯得溫柔,但因發梢有些許飄逸而別添率性,眉眼秀美清麗,皮膚白俊,一雙眸子淺淡而綺麗,著衣也與眾不同,長褲短靴跟襯衫加外套,乾淨利落,在明朗陽光下特顯與眾不同的氣質,有驕陽明媚,又似明月清軟,反正是讓人眼前一亮的姑娘。
如果真要用民國時期上流社會的詞兒來形容,就是摩登跟NICE~
其實秦魚也才剛17,只是氣質使然,外加刻意妝容,旁人都以為她20了,也只是為了便於獨立行事而已。
她的偽裝是有效的,但這種高調的“存在感”也是有別於在上海的策略,顯然,她的心態跟對這個副本的計劃已經在這兩年中大大改變。
因為秦魚的視覺存在感太強,外加那隻明顯肥得不太健康的橘毛大貓,眾人都難以將她忽視,那老者更是上下打量。
因為這群人人多,那農夫也有些避諱,照面過路的時候下意識往邊上走,一群人從他邊上走過,那少年也就看見了後頭過來的秦魚兩人,蹭得跑了過來。
速度很快,沒兩下就到了秦魚跟前,秦魚仿佛嚇到了,下意識抱著嬌嬌往後躲,嬌嬌也像一般的貓咪一樣因為驚嚇炸了一些毛,朝少年凶凶撓了爪子。
“哇,好胖好凶的貓!師傅,你快來看啊!”
那老者笑眯眯過來,嘴裡訓斥,“別嚇到人!”
剛剛他跑出來也不見你喊啊,明擺著試探我!
那小少年癟了嘴,但對嬌嬌明顯很感興趣,伸出手就要摸。
秦魚抱著貓往旁邊躲,皺著眉看著他們。
被老者連連呵斥了好幾下,那少年才安靜了,而老者笑著看向秦魚,“嚇到小姑娘了?”
秦魚惜字如金,有點冷淡似的:“還好。”
瞥那少年的一眼明顯不喜,還有些嫌棄,好像嫌他沒有禮數。
老者又讓少年給她道歉。
“也沒什麽,算了。”秦魚揉了嬌嬌的頭,就要走似的。
在後面一直觀察著的那個男子忽然上前攔住,詢問:“可是仙苑甜品屋的老板秦小姐?”
秦魚一副驚訝狀,上下看了他幾眼,“你認得我?”
“秦小姐的店在全北平廣富盛名,全北平的名媛公子都愛去您那兒買甜品,還有史密斯先生等外國友人,也對您十分推崇,在下也有緣去您店裡買過幾次甜品。”
“過獎,不過是一點手藝而已。”知道是自己顧客,但凡老板都會有點好臉色,秦魚也不會讓自己脫離人設,就笑了笑,“不知你名諱是….”
“算不得名諱,許浩。”
“許先生來山裡玩兒?”
“是的,來了遠方親戚,說是喜歡這裡美景,特地來見見,不過秦小姐也是?”
秦魚搖頭,“不是,這裡我來過很多次,風景早看膩了,但這個世界山裡出了不少菌菇,我琢磨著一些新甜品,要用上這時節的菌菇,來碰碰運氣。”
許浩一副恍然狀,笑問:“可找到了?”
“運氣一般,只找到一小袋,全當回去研究,如果新品成功,再差人來收,讓山裡的人來采就是了。”
“是這個道理,山路凶險,也辛苦,秦小姐沒必要親自來….”
隨意再應了兩句,兩方人告別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秦魚瞥過那小少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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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走遠一些,那波人也繼續往上走,少年問起那糕點好不好吃,店在哪什麽的,許浩表情略放松,笑說:“自然好吃,否則那些挑剔的小姐公子乃至於那些外國人也不會那麽捧場。”
“貴嗎?”小少年比較在意這個。
許浩的回答也很明確:“貴!最便宜的一小份糕點也要1個銀元,最貴的紫藤千雪要52銀元。”
小少年嚇懵了, 而那老者也猛然頓住,一臉錯愕。
“這麽貴!黃金做的不成?!”
許浩眼裡閃過無奈,笑說:“是半年前紫藤商行行長徐振光的千金生日,嚴都督家的二公子特地去仙苑定了一個生日蛋糕,當時好像是說秦小姐特地設計的,殊為漂亮,仿佛國外的那種紫藤花開,栩栩如生,且滋味美妙非凡,惹得當時賓客十分讚賞,引得宴會也倍為成功。而蛋糕因為是特別為那位千金設計的,便以那位千金自己命名,定為紫藤千雪,事實上,聽說那位二公子之前給的價格是52銀元,但後續那位千金跟徐行長又給了多少好處,就不好說了——至少後來那位千金跟那位二公子成功訂婚了。”
貴公子用一個浪漫甜美的蛋糕打動佳人心,成功促成錢權的聯姻,可想那位徐會長必然十分高興,給出的好處絕對不低於區區52銀元。
說白了,富人跟特權階層的消費絕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小少年一臉震驚,倒是老者臉色複雜,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不見蹤影的秦魚,幽幽道:“如此,我倒不好懷疑她不一般了。”